第56章 :线人探寻
贺江码头繁忙如常,人群熙熙攘攘,货物堆积如山,工人们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码头的繁忙掩盖了暗流涌动,几名衣着普通的陌生人混迹在工人中间,他们并非来打工,而是奉命寻找一个特定的人——陈河清。
这些人是周定远派出的线人,伪装成工人混入码头,试图打探陈河清的行踪。他们谨慎小心,装作和其他工人一样劳作,但却时刻观察四周,偶尔低声交谈,交换情报。虽然他们掩饰得很好,但仍然引起了秦达手下的注意。
秦达的得力助手老孙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他从这些线人一踏入码头起,就察觉到他们的不对劲。他发现这些人虽然手上沾了泥土,但眼神不似普通工人那般麻木,反而透露出一股精明和戒备。
“工头,码头来了几个陌生面孔,看着不像干活的。”老孙趁休息时间凑到秦达身边低声说道。
秦达放下手中的账本,若有所思:“这地方本就鱼龙混杂,但既然你觉得不对劲,那就小心些。盯紧他们,别惊动其他人。”
老孙点头离去。秦达转身朝陈河清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暗自警惕。他很清楚,周定远的势力一直在暗中虎视眈眈,这些人很可能是冲陈河清来的。他迅速派人通知陈河清,提醒他暂时避开工人聚集的场所,以免暴露行踪。
与此同时,线人们并没有闲着,他们悄悄在工人中散布谣言,试图套取关于陈河清的信息。他们装作随意地询问:“听说码头上有个年轻人特别能干,叫什么名字来着?”
工人们大多忙于工作,对这种闲话并不上心。偶尔有人回答,也只是一句带过:“码头上能干的人多了,你说的是谁?”
线人们无功而返,却不甘心。他们继续在码头附近徘徊,直到天色渐晚,才不得不暂时撤离。
夜幕降临,秦达召集了几个可靠的手下,在简陋的仓库中开了个小会。陈河清也悄悄赶来。
“那几个人还在四处找你,”秦达开门见山,“看样子是周定远的人。”
陈河清面色沉静,目光中却透着冷峻:“看来他们还不肯放过我。”
“你现在是他们的眼中钉,离开封川也没能甩掉他们。”秦达叹了口气,“不过别担心,我的人已经警告过他们,如果他们再敢乱来,就别想在码头混下去。”
陈河清点点头:“这次多亏了你,但他们不会轻易罢手,我们得想个长久之计。”
几人商量了一阵,最终决定利用码头复杂的地形和人流掩护陈河清的活动,同时安排一些信得过的人,专门监视那些陌生面孔。一旦发现异动,立刻采取行动驱逐。
第二天,线人们再次来到码头,却发现工人们对他们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无论他们怎么打探,都得不到有用的消息,甚至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变得稀少。
周定远得知线人无功而返,眉头紧锁。他对属下怒斥道:“区区一个码头都搞不定,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一名线人战战兢兢地回答:“大人,码头上那些工人似乎早有防备,他们不肯跟我们多说话。”
周定远冷笑一声:“陈河清还真有些本事,但这只是个开始。他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他沉思片刻,眼中露出阴险的光芒:“码头不过是个跳板,我要让他知道,他的每一步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与此同时,梁雨萍在封川的家中也在行动着。表面上,她顺从父亲的安排,出席家族的会议和商会的活动,维持着一个富家千金该有的端庄与温顺。但实际上,她暗中通过商会的关系,打探着周定远的动向。
她心知肚明,陈河清离开封川并不代表安全。只要周定远的势力存在,他就不可能真正摆脱威胁。
一次商会聚会后,梁雨萍借口不适,提前离席。回到房间后,她拿出一封信笺,快速写下一封信,将周定远派人寻找陈河清的事告知,并提醒陈河清务必谨慎。她信任的丫鬟翠环趁夜将信送出,通过梁家的商会渠道秘密传递出去。
梁雨萍心中焦急,想到陈河清可能正处于危险中,双手微微颤抖。她对着窗外低声自语:“河清,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几日后,陈河清收到了这封信,信中不仅提到了周定远的追踪,还隐约透露出梁家内部的动荡。陈河清心中一震,虽然担忧梁雨萍的处境,但他更清楚,现在贸然回到封川只会让局势更加复杂。
他将信收好,对秦达说道:“看来周定远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更大,我们必须未雨绸缪。”
梁家宅邸的气氛比往日更显压抑。梁振国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地看着桌上的账簿。他身为梁家掌舵人,一向自诩对家族事务了如指掌,但最近却频频感到力不从心。他隐隐察觉到,家族资源的流向出现了一些异常。
“庆儿最近负责的几批货物都去了哪里?”梁振国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下人低声回答:“老爷,这几批货物的账面上是分发到各地的商铺,但具体细节,只有少爷知晓。”
梁振国冷哼一声:“让他马上来见我。”
没多久,梁庆大摇大摆地走进厅堂。他是梁振国的侄子,虽不是嫡系,却因为从小聪明伶俐而备受器重。这几年更是掌管了不少家族的生意。
“叔父,您找我?”梁庆表面恭敬,实则神情从容。
“庆儿,这几批货的走向为何账目模糊?”梁振国盯着他,目光锐利。
梁庆面不改色:“叔父,这几批货物是我们与外地商户合作的项目,直接交由他们负责流转,减少中间环节,自然账目上会简化一些。”
梁振国听后,虽然心里仍有疑虑,但暂时没有抓到实质性的问题,只能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下次务必要将细节记录清楚,莫要让人抓住把柄。”
梁庆躬身答应,退出大厅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知道,梁振国再精明,也不可能完全掌握他的手段。
此时的梁雨萍却已经察觉到梁庆的异常。她向来对账务管理不感兴趣,但最近在商会的一些小道消息中,得知梁家的一部分资源被用作军需,而接手这些物资的正是周定远的部队。
她心中一凛,表面上若无其事,暗中却派人调取了部分账目。经过仔细核对,她发现不少货物被伪装成普通商货,但实际上都被秘密送往周定远控制的区域。
“他这是在挪用家族资源,为周定远提供支持!”梁雨萍咬紧牙关,心中愤怒。
她并非不了解家族与周定远之间的合作,但这次却明显是私下操作,而非家族公开认可的交易。更让她担忧的是,这些物资的动向与周定远追捕陈河清的行动竟然吻合。
梁雨萍冷静下来,决定暂时不动声色。她清楚,梁庆并非孤身一人,他背后一定还有其他支持者。她必须收集足够的证据,才能在家族会议上揭露他。
为了掩人耳目,梁雨萍借着参与家族生意的机会,亲自前往几个关键的货物集散点。她以检查货物为名,逐一清点数量,并暗中记录了货物的真实流向。每当她发现问题,都会悄悄记在小本子上,并交给最信任的丫鬟翠环保管。
“小姐,这么做会不会太危险?”翠环忍不住提醒道。
“危险?”梁雨萍淡然一笑,“翠环,这世道,女人的生存本就是一场危险的博弈。我要是不抓紧主动出击,只能任人宰割。”
翠环看着自家小姐坚定的神色,心中既敬佩又担忧:“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梁雨萍低声说道:“暂时不要声张。我们要找机会,让我父亲亲眼看到梁庆的真面目。”
几天后,梁雨萍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梁家仓库准备发出一批物资,而这批货物账目上标注的是销往南边的商铺,但梁雨萍从之前的记录中发现,它们极有可能会送往周定远的军营。
梁雨萍设下计策,故意让梁振国在发货前来到仓库检查。
“父亲,我觉得这批货的账目有些问题,您要不要亲自核对一下?”她装作无意地提议。
梁振国对女儿一向宠爱,见她主动关心家族事务,自然乐意配合。他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仓库,仔细检查货物。不料,刚打开一箱,便发现里面竟然装满了军需物资,连军用粮和武器都有。
梁振国脸色铁青,立刻召来梁庆质问:“庆儿,这是怎么回事?”
梁庆显然没料到会被当场揭穿,一时语塞,但很快镇定下来,狡辩道:“叔父,这些物资是临时存放在这里的,并未发往其他地方。可能是工人装错了箱子。”
梁振国冷哼一声:“工人装错?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你私下与周定远勾结,为他输送军需,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梁庆见事情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叔父,家族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靠与军阀势力合作。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再说,周定远承诺,会给予梁家更多保护,我们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梁振国气得浑身发抖:“放肆!我梁家虽然依靠商贸立足,但从未向军阀屈膝,你这是在葬送我们的根基!”
梁雨萍适时插话:“父亲,家族的生意关系重大,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您若再纵容堂兄,只怕梁家的未来会彻底毁于一旦。”
梁振国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庆儿,从今日起,你暂时停止一切事务,专心在家反省!这批货物,我会亲自处理。”
梁庆不敢反驳,但目光中透出一抹阴狠。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会让这些反对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结尾
梁雨萍站在梁家宅院的回廊下,望着堂兄离开的背影,心中却没有半分轻松。她知道,这不过是一场短暂的胜利。梁家内部暗流汹涌,而她的父亲已经日渐力不从心。如果不能彻底扭转局势,她终究无法逃脱被迫联姻的命运。
“翠环,我们要继续留意梁庆的动向。”她低声吩咐。
“小姐,您真的要一直对抗下去吗?”翠环担忧地问。
“对抗?”梁雨萍冷冷一笑,“这不是对抗,而是生存。如果我连自己都守不住,梁家的未来只会更快崩塌。”
她转身走向书房,继续查阅家族账目。身为梁家千金,她的身份注定了不能退缩。只是她心底忍不住浮现出陈河清的身影——那个简单而纯粹的男人或许早已身陷危机,却始终留给她一丝莫名的勇气。
码头之外,风雨欲来,而梁家深宅中,权谋与隐忍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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