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绽锋芒,酒楼改制
是日夜晚,皇帝正巧召了安莹玉侍寝。
安莹玉面对着皇帝侧躺在龙榻上,做出一个妩媚的姿势。
以往皇帝都很吃她这一套,不消片刻就被她勾得五迷三道的。
不料,因为往年慕容绯制作的熏香都是供应不断的,这几日却无故没了,她身上一股苍蝇般的烘臭味掩盖不住,熏得皇帝受不了地直往床边挪。
本来此刻,他们应该已经缠在一块你侬我侬,亲得难舍难分了,哪会如现在这般安静疏远?
安莹玉也闻到了自己身上臭烘烘萦绕不散的体味,恼火万分。
她想用锦被遮一遮,可不管盖得多严实,也依旧于事无补。
她脸色有些难看了,却还是勉强挤出一脸扭曲的笑容,极力软下嗓子,生硬地说道:“皇上,臣妾家中的大哥近日久病缠身,请了几个大夫都没能治好,反倒病情愈加恶化了。臣妾实在担心不过,可否容许臣妾请几位太医过去瞧瞧?”
皇帝已经挪到床榻边缘了,干脆翻身背对着安莹玉,闷声道:“嗯,去看一看也好。若能痊愈是最好的,也好叫爱妃宽心。”
“谢皇上。”
安莹玉几乎咬碎了银牙。
再不想个法子,她怕是要失宠了!
得了皇帝准许的安莹玉,第二日清早就派人去请太医院中的太医为安远医治。
可安莹玉往常嚣张跋扈,臭名远扬,有些名望的太医纷纷不约而同地摆手推脱。旁的太医便也不好答应,只默不作声地装鹌鹑,直到傍晚都僵持不下。安莹玉只好亲自出面了。
在她的不断威逼利诱下,才终于挑到一颗软柿子,请去了一个刚入太医院不久的医士。
意料之中地,医士本就是才学成不久的新丁,对稍难些的病症毫无头绪。
他硬着头皮开了几味药,也是治标不治本。相府无法,只好取了先前慕容绯煎药留下的药渣来,可他苦苦钻研数日,也没能配出同样的药方子。
相府上下乱成了一锅粥。
“要说起衣服,自然要属道奚阁缝制的为佳。你说是不是,绯儿?”慕容雪检查完酒楼情况,确认无事后,便找来慕容绯随口聊着。
慕容绯认可地点了点头:“道奚阁的衣服设计确实是下了功夫的,不过价格有些偏高了。”
说起来,似乎也到安茹月她们入宫的日子了。
前世她费尽心思,为相府亲人缝了数年的衣服,每一件都算得上是精心设计的佳品,甚至忽视了同样爱美的养母和养姐。
可谁知道,慕容家仍是待她亲昵如旧,相府上下倒似看不到她的心血一般,对她永远是那副颐指气使的嘴脸。
如今她走了,她们要跑到哪里订衣服去?
慕容绯面上闪过些许讥诮的神情。
“的确如此。”慕容雪闲闲地倚在酒楼的栏杆上,忍不住朝她吐苦水道,“只糟糕的是,我与道奚阁家的小姐关系一直不好。她还嘱咐了阁中掌柜,说什么但凡见到是我来买衣服,一律提价三倍!这让我怎么买?”
慕容绯“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看不出来,姐姐这样的人也会结仇啊,道奚阁居然连上门的生意都不肯做了。”
“我——”慕容雪一噎,突然有些委屈,“我也不过是一时心直口快,谁知她就记恨上我了呢!”
慕容绯认真地看向她,如同立下了一个誓言:“姐姐,买不到就算了,我将来给你和娘做更好看的。”
“哎哎,说什么呢。绯儿自幼便是娇生惯养的,哪里会做衣服?”慕容雪自是不相信她能做出好看的衣服,摇了摇头,笑道,“你呀,姐姐知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不必这样。”
慕容绯敛眉笑了笑,没有反驳。
酒楼有了慕容绯坐镇,各种花样的菜肴被不断推出,几日内就吸引了数不清的慕名而来的食客。账本上记录的流水也不断上涨,直追京城内首屈一指的著名酒楼——宜春楼。
只是……依然还是比不过。
慕容绯咬着笔,看着眼前的账本走神良久,突然灵光乍现。
她迅速找来慕容雪,凑在一起讨论了一番改革酒楼营业模式的想法。
慕容雪吃惊不已地听着,待慕容绯彻底讲清楚她的方案后,忍不住猛地拍了一把自家妹妹的肩膀,说道:“可以啊,绯儿太厉害了。你要将它推行下去,姐姐自然全力支持!”
慕容绯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下拍得不断咳嗽。
半晌,她又继续说道:“还有,我认为酒楼可以整理印刷些菜单出来,好让食客知道今日有哪些菜式与相应的价格,这样不仅能减少酒楼食材浪费,也方便让新来的食客点单。”
“至于菜单内容么,”慕容绯忽而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今晚再整理思索一番,明早便能给你,届时再去坊肆印个几百份回来就好了。”
慕容雪倒没有多想什么,只暗暗叹了一句:她家绯儿简直是天才啊,相府里的人果真有眼无珠!
第二天,写得满满当当的菜单试印了几份,先分发给了几个厨子。
厨子们新奇地把几张薄纸翻来覆去地看,咋舌不已。
“小姐,我们也知道您天生聪慧,是我们不能比的。可是后面这写的养生药膳是怎么回事啊?还有这个‘减肥餐’?”一个厨子看着几个古怪的名词,率先问出了口。
“对啊,药便是药,膳便是膳,何况是药三分毒呢。这二者混在一起,本来好好的人,不也得吃出病来?”
“何况中药味苦偏涩,混在饭菜里,这叫人哪还有用餐的胃口啊?未免太荒谬了。”
“我先前听郎中讲过,肥胖是人气满发逆的膏粱之疾,合该用药草好生调理,哪是吃几个菜就能吃好的?”
慕容绯没有多言,只拜托慕容雪把一份讲解药膳的小传单拿去多印制几份,用以对外宣传。
有些事情解释只是图费口舌。
与其耗尽心力地试图说服别人,不如直接将结果与成效摆出来,事实胜于雄辩。
明明白白的证据就在眼前,有些人即使仍旧不服,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嘴。而那些质疑之声,自然也慢慢地就消失无踪了。
慕容雪走后不久,慕容绯对着菜单里几样菜品又估量了一番,准备再行修改润色,也走了。
酒楼几个员工讨论的声音愈发大了,七嘴八舌皆是不认可的声音。
一旁新来的店小二还未来得及与其他伙计打好关系,不明就里地听着。
半晌,他小声嘀咕道,“偌大一间酒楼,却任由黄毛丫头胡乱摆弄,这像什么话?不得把酒楼搞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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