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留下通风报信

秋月来了，带着一份忐忑与一份期待，来到了寇南星面前。

“姑娘。”她朝寇南星恭敬行礼，也不知是自己已经有了离开主子的想法而心虚，还是其他心理作用，她越来越觉得姑娘好似不待见自己了。

“嗯。”寇南星见她后开门见山地问，“秋月，先前让你问的两个愿意留在这里守宅的人，可有了合适人选？”

“有，有了！”秋月急忙道。

“是谁？”寇南星问她。

“是……”秋月一双瞳眸在眼眶里来回转了几圈，直到寇南星看过来，她方才略带一丝紧张地回，“是门房的赵虎，和……和婢子！”

“你？”寇南星眉梢轻轻一挑，面露意外，心中却犹如明镜。

“是，是婢子！姑娘！”

“噗通！”，伴着最后一声姑娘落下，秋月直直地给寇南星跪了下来，“姑娘，婢子想留在这里替姑娘您看着这院子！”

“秋月！”不等寇南星开口，一旁的春桃便惊呼了起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她道，“秋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留下来代表着什么吗？”

秋月抿唇，垂首不语。

她当然知晓留下来代表什么，代表着从此与二房脱离了关系，从此她就能成为寇采薇的人。

可这样的话她不能说，便是大姑娘那边给了许诺也不能说，更何况大姑娘还没给。可就算没给，她也想要留下来。哪怕是留在大房做个二等丫鬟，也比跟着二房从此蜗居一方，再也无法见识外面世界，再也没有攀高枝的机会好！

是，她承认，她秋月就是想攀高枝，有一朝成凤的想法。谁让她长了一张十分俊俏的脸呢。虽说比不过寇南星，但与寇采薇比，她自觉不比对方差。而有这样一张脸放着不用，那岂非白白浪费？

她想改命，也唯有靠这张脸，这是她翻身的资本，而跟着寇南星，只能埋没这资本，便自然也没了翻身的机会。

见她不说话，春桃气急，一把将其推倒，骂道：“秋月，你这是背主！”

“姑娘，秋月从未想过要背叛姑娘！”秋月顾不得与春桃计较，急忙匍匐在地表决心，“秋月只是觉得，这里总要留个给姑娘您通风报信的人，也好让姑娘和二爷以及夫人不会那般被动！姑娘，秋月真的是一心为了您啊！”

“你！”

“春桃。”寇南星喊住了暴怒的春桃，“别急，让秋月把话说完。”

“可姑娘，她……”

“姑娘，秋月对天发誓，秋月愿为姑娘肝脑涂地，为姑娘留意这里所有异样，监视所有人，好给姑娘您传递消息！”秋月说着“砰砰”便磕了两个头，力气之大，竟是瞬间红了大片。

眼见她还要磕，寇南星阻拦道：“好了，别磕坏了脑袋。我只问你，你可想清楚了？”

“姑娘，婢子想清楚了！”秋月回答得斩钉截铁。

寇南星眸光在其身上缓缓扫过，在秋月满怀不安中，慢慢点头：“我知道了，既然你想清楚了，那便留下吧。”

“谢谢姑娘！”秋月没想到竟会如此顺利，一时喜不自禁。

“不过，”寇南星却忽然话音一转，直令秋月一颗心跳至了嗓子眼，“监视什么的就免了，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不过搬个家，可依旧都姓寇。你这样说，不好。”

“是，是，是婢子说错了话！姑娘您始终是寇家二姑娘，怎能与家人生分！”秋月忙不迭附和，生怕寇南星记住自己刚才的话，从而拒绝了自己。

寇南星淡淡嗯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言语，而春桃看着秋月，那怒火几乎能从眼眶里冒出来。

屁的通风报信！她就是想留在这里，好做寇采薇的大丫鬟！

秋月不敢再看寇南星，也不敢再看春桃，生怕自己心中心思藏不住暴露出来，便道：“姑娘，若您同意赵虎也留下，婢子就去通知他。”

寇南星没反对，只道：“去吧。”

“是！”秋月连忙应是，站起身朝寇南星行礼后，垂着头倒退着离开。

直到帘子放下，春桃那压得几乎要爆开的火气，直接传送到了脚上，三两步便冲到了门口。

眼见着人就要出去，寇南星急忙将其叫住：“春桃，回来！”

“姑娘！”春桃不甘心，双脚稳稳向前，身子向后几乎拧了一圈，“这秋月明明是……”

“嗯，我知道，所以你回来吧，别追了。”寇南星轻轻点头，招手让春桃过来。

春桃无奈，只能原地狠狠跺了两下脚，发泄了一番后方才退回来。

“姑娘，难道就这样让她走了？她可是知晓咱这里不少事情呢！”春桃道。

寇南星笑，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看来你还不算笨，还知道保守秘密。”

“姑娘！”

“知道知道，只是春桃啊，你觉得咱这院子里有秘密吗？”

他们一家子全部生活在陈老太那些人的监视之下，秘密？不存在的，他们自始至终都是透明的。

春桃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顿时便垮了脸。瘪了瘪嘴，她说：“姑娘，咱们院子里可用的人太少了，好几个还都是大夫人派来的，难道都要带过去吗？您要不要培养自己人？”

寇南星点头：“嗯，带过去，先带过去让他们帮几天忙，之后再找借口将人送回来。”

她倒是想直接将这些暗桩发卖，可惜这些人的卖身契如今都在柳氏手里。而春桃说的培养自己人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总要先解决自己身上的麻烦再行他事。

“至于培养自己人……”她微微思忖后开口，“春桃，你叫小顺送郎君去书院后，让他去牙行转转，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人。”

“是，姑娘！”春桃脆生生答应，片刻后忽然道，“对了姑娘，有个消息婢子说与您，您听了铁定高兴！”

寇南星看她一眼，好笑道：“说来听听，若不能叫我高兴，你今晚可就没饭吃了。”

“放心，放心，婢子敢打包票！”春桃拍了拍胸脯，再次向前凑了凑压低声嗓说，“婢子听说，那钟公子还是没答应与大姑娘成亲呢！”

“没有吗？”寇南星动了动眉梢，神情平淡竟是看不出意外。

春桃奇怪，便问：“姑娘，你不觉得意外吗？”

寇南星笑笑，却是没说话。

意外吗？还真不意外。只因为，这结果在她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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