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砒霜以毒攻毒
医术精湛？同行？
紫竹愣了愣，下意识回头看向屋里的寇南星。而那李郎中的声音不小，那话自然也传到了其他人耳朵里。知晓情况的众人脸上亦是闪过不同程度的惊异，目光齐齐看向寇南星。
而他们之所以这般表现，并不仅仅因为寇南星解了自家夫人危急，还是因为这李郎中乃从宫中退下来的太医，其医术在上都可是数一数二的，要不然骠骑将军府也不会请他给夫人看病。而这样一个人说另一个人医术精湛，那自然不会作假。
只是……
众人目光注视着寇南星，看着她虽稳重，却犹显稚嫩的面庞，一时间皆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他们不说不代表那李郎中不会问，见一直寻不到人，可银针犹在，李郎中断定人没走远，便问紫竹：“紫竹姑娘，我那同行在哪儿？小老儿要好好问问那人，是如何使出此等针法的。”
紫竹眨眨眼：“……这针法是好，还是不好？”
李郎中闻言瞠目，不由拔高了声嗓：“自是好的！”见紫竹呆呆的，李郎中哼唧一声再问，“紫竹姑娘，我那同行眼下究竟在哪儿啊？”
紫竹嘴角扯了一下，忽然看向李郎中的眼神带了丝同情，继而伸手指向屋内：“这位寇姑娘，便是李郎中您要寻的同行。”
李郎中循着紫竹所指看过去，半晌后开口：“你没开玩笑？”
紫竹认真点头：“没有。”
李郎中：“……”
这怎么可能？
李郎中眯着眼睛看向屋内那个年少的女孩，就是一个十多岁的丫头，怎么可能使出如此新奇，又实则老辣的针法？怎么看怎么叫人不相信呢。
却说寇南星，知晓对方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接受自己年纪，倒也没有主动解释，而是朝对方轻轻点了点头。
对面的李郎中眼睛再次睁大，那表情一时精彩万分，因为他听到紫竹道：“寇姑娘行针，是我亲眼看着的。”
“嘶！”李郎中发出一声冷嘶，怀疑的心思一瞬间被按了下来。
竟然是真的！
竟然真的是这丫头行的针！
若真如此，那可真是……
李郎中收了心思，忽而一脸严肃地走向寇南星，并于其两步之前站定。
寇南星没说话，任由对方打量。而一旁的春桃以为这李郎中要找自家姑娘麻烦，想都没想便站到了寇南星身前。
李郎中：“……”
李郎中忽地摇头一笑，开口道：“丫头别误会，小老儿可不是那种见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的人。”
寇南星笑了笑，喊了声春桃。
春桃回头看了眼寇南星，见对方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李郎中却是道：“抱歉抱歉，让丫头受惊了，是小老儿的错。”招呼打完，他便直奔重点，指着王夫人身上银针问寇南星，“丫头，这针当真是你所施？”
寇南星点头：“是。”
李郎中又是一声嘶，却比刚才明显多了欣赏：“那你可是厉害了！不瞒你，王夫人的病症一直都是由小老儿负责，平日没隔一段时间都会去看一看，却没想到今日会在半路上遇到。”说着他看向寇南星，隐隐带着一丝审视问，“既然丫头你能如此施针，想来该知晓王夫人所患何病。小老儿且问你，你可有根除这病症的办法？啊，你放心，若你当真有，那我定会同骠骑将军如实说明，并不会夺了你的功劳！”
此话一出，寇南星顿时感觉到那看向自己的几双眼睛纷纷亮了起来，皆满是期待。
然而可惜，她只能摇头：“没有。”
那些眼睛里的光骤然暗下，便是李郎中也跟着叹了口气：“没有吗，果然没有啊！”
想他为这血症研究多年，熬掉了多少头发，可到现在依旧未能找到好的良方，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夫人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血症乃绝症，果然不是那般好解的啊！”李郎中发出一声感慨，不见寇南星却是皱起了眉。
“虽然没有……”她忽然开口，“但实则有个办法能缓解病痛，只是此法凶险，寻常人一般接受不了。”
“你说什么？”李郎中惊讶地看着她，不止李郎中，便是紫竹等人也都面露震惊。
她说什么？她说有办法缓解病痛？那，那是什么办法呢！
“那是什么办法？”李郎中迫不及待地问出了众人心中所问。
然而寇南星却一时没有回答。
李郎中眸光闪了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笑了起来：“丫头放心，若你当真有办法，小老儿绝不会窥探。”
寇南星没想到自己的沉默竟然对方误会了，当即道：“这办法并非不能告知先生，只是我刚刚说了，这办法凶险，且从未有人用过，结果如何不可知，因为……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罢了。”
李郎中蹙眉：“你自己的想法？”
“是。”寇南星倒也没隐瞒，“我曾经遇到过一位血症患者，对方情况较这位夫人情况更为严重些。我那时跟过对方一段时日，也想出来这个办法。只是这办法寻常人无法接受，而我也从未真正付诸实践，所以，结果如何尚且不能保证。”
“是何办法？”不等那李郎中开口问，一旁的紫竹便急急发问，“寇姑娘，是什么办法你先说一说，万一这办法可以接受呢？”
李郎中也道：“是啊丫头，你且说说看。”
寇南星见他们皆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十分期待这个办法。垂眸思索一瞬，再抬头时神情已然严肃。
“以毒攻毒。”她道，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说出更叫他们匪夷所思的话，“用砒霜，以毒攻毒。”
“不行！”紫竹第一个喊了出来，“这怎么能行！砒霜？这东西沾上一点便要人命啊！”
寇南星没说话，对这结果已然明了。而当初她将这想法说出来时，不止那血症患者的家人，就是患者自己都竭力反对，也是因为她提出这个治疗方案，自此，那患者便再没有出现在品信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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