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父母的嘴脸


第六章  父母的嘴脸

献血那一刻,我彻底认清了这一点。

他根本不在乎我,我在他的生命中,只是个随时可以替换的存在。

我曾经试图说服自己,或许他对我有一丝情感,或许我们还能挽回.....

可当他为了郑念让我献血的那一刻。

我就知道,我该醒了。

....

我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家。

开门的时候,屋里冷清得仿佛没了生气,我的心跟着沉了下来。

这个地方,曾经承载了我对婚姻的所有幻想。

但如今,我却再也不想多呆一秒。

我走到卧室,推开门。

这里还是老样子,被我收拾得一丝不苟。

我放下行李箱,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床头柜上的相框里。

那是我和顾海唯一的一张合影。

照片里,他一脸严肃,而我,笑得那么灿烂。

那时的我,以为只要我努力,他终有一天会被我感动,会爱上我。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我盯着那张照片,眼睛一酸,想笑,却笑不出来。

伸手拿起相框,我的指尖微微颤抖。

但我知道,这一切该结束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把相框砸进了垃圾桶,发出一声闷响。

照片碎裂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顾海,你不配!”

我轻声自语,仿佛是在告别过去。

这个地方充满了他的气味,我不想再多待一秒。

收拾好行李,拖着箱子下了楼、

我给自己叫了车,目的地是我父母家。

车子一路飞驰,我坐在后座,脑子里一片混乱。

风从车窗缝里灌进来,带着一丝寒意,我打了个冷颤。

想起了自己得的病。

医生告诉我,这是一种罕见的病症,叫“隐性脊髓衰竭症”,病因不明。

发作的时候,会让整个人的身体逐渐虚弱,直至无法动弹。

我知道,这一切和我这些年的操劳过度有关系,但谁又会在意呢?

车子停在了父母家门口。

我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别墅,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楚。

我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谁啊?”

母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一股子不耐烦。

我没说话,门很快被打开了,母亲看到是我,表情没有一丝的惊喜,反而皱了皱眉:“你咋回来了?”

我拎着行李走了进去,客厅里依旧凌乱,电视机里播放着一档吵吵闹闹的综艺节目,父亲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茶,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弟弟杨聪抱着平板电脑,窝在沙发的一角,专注于游戏,连我进门都没抬头看一眼。

我走到沙发旁,把行李箱放下,身体一下子陷进沙发里,长出了一口气。

这几天的疲惫,病痛的折磨,还有内心的煎熬,让我整个人疲惫不堪。

刚想闭上眼睛休息,母亲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小海说,你们要离婚了?

你俩咋回事啊?

好端端的,咋就弄到离婚了?

是不是你又闹脾气了?”

母亲的话,让我眉头狠狠一跳,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了。

我皱着眉头,抬眼看向她:“妈,这事你别掺和,跟你没关系!”

“咋就没关系了!”

母亲不依不饶:“你这孩子,咋回事啊?好不容易结了婚,对象还这么有出息,这下可好,啥也没了!

我跟你爸都跟邻居吹了半天牛了,你可别丢咱家人脸!”

我心里烦得厉害,头疼得几乎要炸开。

还没等我回应,父亲忽然放下茶杯,转头皱眉问道:“你真要离婚啊?

你俩不是挺好的嘛,咋就离了呢?

是不是你没伺候好小海?没给人家面子?”

“伺候?”

我忍不住冷笑:“爸,妈,离婚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他心里根本没我!”

母亲听了,顿时火气上来了,双手叉腰,冲我嚷嚷:“没你?

他心里没你,你怎么能住上别墅,还给我们买房子?

你自己不争气,就别怨别人!

我早说了,女人嫁出去,就得听男人的,咋你就不懂呢?”

她这话一说,我心里越发憋闷,连最后一点力气都快耗尽了。

我刚想开口解释,弟弟杨聪从沙发上站起来,抱着平板电脑走到我跟前,嘴里还嚼着零食,满脸不解地问:“姐,你咋好端端就离婚了?

我还以为你过得挺好呢!

小海哥挺有钱的啊,你要是离婚了,以后还能有啥好日子过?”

他那副模样,还有他嘴里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让我一瞬间火冒三丈。

可我却压下了心头的怒气,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也冷了下来:“我怎么离婚了,关你什么事?”

杨聪被我这一句话怼得愣了一下,随即不满地撇了撇嘴,喃喃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还不是怕你以后没了依靠!”

没了依靠?

这些年来,我凭什么靠顾海?

我瞥了一眼这个弟弟,他从小到大仗着父母对他的偏爱,一直对我呼来喝去,从没拿我当回事儿。

我心里越发烦躁,耳边的吵闹声不绝于耳。

母亲还在喋喋不休,父亲也皱着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而杨聪呢,倒是乐得清闲,完全没把我的感受放在心上。

我闭上眼,脑海中忽然闪回到小时候。

我小时候的名字,叫杨招娣。

成年后,才被我自己改成杨潇。

杨招娣。

一个多么讽刺的名字啊。

顾名思义,招娣,就是希望我之后能有个弟弟。

当我还是父母唯一的孩子时,他们还算对我过得去,至少不至于现在这么冷漠。

可自从我七岁那年,杨聪出生以后,家里的天平彻底倾斜了。

弟弟是家里的宝,而我呢,只是个附属品。

为了给弟弟腾房间,我的房间被毫不犹豫地让了出去,我被赶到了厕所旁边的杂物间住。

那里的气味难闻,潮湿阴冷,但我却只能忍受着这些。

弟弟年少的时候,甚至仗着父母的纵容,对我动手动脚。

我忍无可忍,痛揍了他一顿,结果父母却偏袒他,责怪我不懂事。

那一次,他们打了我一顿,打得我浑身青紫,而弟弟却毫发无损。

那些年,我过生日的时候,母亲随便给我做顿家常菜了事。

可每次到了弟弟生日,家里就热闹得像过年,父母费尽心思给他买蛋糕,办派对,甚至请了全家亲戚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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