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丧心病狂
毛婶子被天花折磨好几日，一条腿已经过了鬼门关，现在突然听到有人说能救她性命，她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神医救我，神医救我。”
“那我问你，你们全家可都是天秦人？”
叶锦棠如此一问，刚才还颇为激动的毛婶子瞬间跌入冰河，明明她还发着热，心中却是冰凉一片。
叶锦棠见她不说话，心中大概猜到结果。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这几户得天花的人家，应该都是从西戎边境过来的吧。”
毛婶子万万没想到，自己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竟然被眼前的小姑娘一语道破。
她张了张嘴，硬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西戎人这个身份极为敏感。
“毛婶子你不要想太多，西戎人在我们天琴国生活的也很多，总不能因为他们是西戎人而全都赶尽杀绝。”
“你们故意散播天花，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就算是天秦国人如此作，被抓到以后也是要下大狱的。”
“你如果有什么隐情，那就大胆的说出来，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毛婶子沉默了良久，这才终于艰难的开口。
“还请姑娘可怜可怜我们，就我们一条性命，我们这几家都是边境上的普通老百姓，本来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突然有一日来了一群官兵把我们全都抓起来。”
“我的爹娘还有两个孩子全都被扣在西戎，我和我夫君扮成逃荒的流民进入天秦国。”
听到这里叶锦棠眉头紧皱，闵绍为了报复萧陌还真是丧心病狂，让这么多人跟着陪葬。
“当初你们一起来天秦国总共有多少人。”
“我们那一支队伍有40多个人，进入天秦国之后，大家都分散开了，我听说我们这样的小队还有好几个。”
提起过往毛婶子很是心酸。
“刚开始几年，西戎那边并没有人联系我们，就在我以为他们已经忘记我们时，我们收到西戎那边的消息。”
“只要我们能把天花传染开，他们就会放了我父母和孩子，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这才以身犯险四处传播天花。”
毛婶子低声哭泣起来，西戎本来说等他们传播开天花，他们就会拿药救他们，可这都过去好几日，他们一起的十几户人家，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也没见有人送药过来。
很显然西戎那边就没打算，让他们几个活下来。
“神医你不要救我，救救我的两个孩子，他们的天花比我轻很多，现在吃药应该能救得回来。”
毛婶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给叶锦棠磕头，奈何她病得太厉害，根本起不了身。
叶锦棠弄清楚大概的事情来龙去脉，吩咐身边的医女学徒先给这边的所有人都服下药丸，至于能不能活，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叶锦棠进入孟村之后，萧陌一直焦灼的在村口等着她。
时间1分1秒的过去，手边的沙漏只剩下一点，萧陌很是焦灼，怎么这么长时间，叶锦堂还没出来。
如果她再不出来，他可就要进去找人了。
就在萧陌即将崩溃时，他终于远远看到叶锦棠带着4个医女学徒，快步从村子里出来。
萧陌大步向前，却被叶锦棠喊住。
“皇上我身上带有病毒，先等臣妾换身衣服，再跟皇上仔细说村内的情况。”
叶锦棠不仅把刚才穿的衣服全都烧掉，甚至还拿药水全身上下擦了个遍，又喝了两口泉水，这才去见萧陌。
“锦棠你感觉如何，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看着萧陌那焦急的模样，叶锦棠哭笑不得，她只进去一小会而已。
“我没事，刚才在孟村我都打听清楚了，确实如我们所料，就是闵绍之前埋在天秦国的眼线。”
随后叶锦棠把从毛婶子那里打听来消息说给萧陌听。
“这个闵绍心思很真够深的，我们现在才发现，他以前埋下的眼线除非他们自己暴露，否则我们很难把人找出来。”
天秦国这几年经历过好几次大灾荒，南来北往的百姓徒迁那么多人，想找出西戎人的眼线来，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皇上，我倒是有个主意，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一面想把办法把闵绍连根拔起，一面我们做一次人口普查，看看我们天秦国到底有多少人，多少农田。”
“啊，人口普查？”
萧陌对于这个词颇为陌生。
“对，就是把天秦国各个村镇所有人都做一次统计，顺便把路引也换了。”
“这可是个大伙计。”
“嗯，我们不急，慢慢查好了。”
“行，听你的。”
叶锦棠给孟村送去的药非常有效，只要不是病入膏肓，几乎都能痊愈，至于那几个西戎人，他们隐瞒了得天花的事，拖的太久，就算服用药丸也没能救过来。
不过他们的孩子倒是都没什么大碍，很快就恢复健康。
孩子是无辜的，孟大海悄悄把几个孩子送去其他村子，他们现在小没什么记忆，最多以为自己的亲生父母是得天花而亡，至于西戎和天秦国的事，他们是不会知道的。
以后他们会是天秦国的百姓。
孟村的天花被压下，京城里有几个地的也没掀起什么浪花来。
该隔离隔离，该吃药吃药，不过半个月，这场人心惶惶的天花就揭过去了。
平平和安安早已经大好，但叶锦棠还是不让他们出宫玩，说他们身子刚养好不易多动。
“娘，我们已经在梧桐宫里闷了好些日子，你就带我们出去逛逛吧。”
“你们两个小调皮，偌大的皇宫还不够你们玩的，还想往外跑。”
“我们都把皇宫逛遍了，好没意思，娘，我听说八月十五吃月饼，京城还会开一次很大很大的集市，要不你带我们去逛集市吧。”
平平满是希冀的看向叶锦棠。
“你们消息倒是灵通。”
萧陌今年开春时，下的圣旨说以后每年八月十六，京城的东西两市一起开，而且没有宵禁，12个时辰都可以在外面摆摊。
此消息传播开，不少外地商人都提前带着货物往京城赶，希望能在这里大赚一笔。
东西两市一起开，到时候京城肯定热闹非凡。
“行吧，我正好带你们去看看曾外祖。”
“好啊，娘亲最最好了。”
平平一听可以出城立马高兴起来。
倒是安安听说要去魏老爷子府上，心里开始惦记要送什么给曾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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