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护工李援朝

孙德胜的表情似乎老实了下来，但是郑彬无法相信他，这个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已经是他的老本行了。于是郑彬改变了政策，口气软了下来：

“孙德胜，想必你现在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了，下面我问什么，你一定得老实交待，你放心，只要不是你做的，我保证还你一个清白。”

孙德胜水头丧气的说道：

“都到了这一步了，我怎么可能还会隐瞒呢，赵总的死我也很心痛，我也想帮她早日找到凶手。”

“嗯，你有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那我问你，你那天进去赵总的房间后，她是不是还活着？”

孙德胜仔细回想了片刻，然后说道：

“应该是活着的，我进去的时候，看赵总的样子是侧躺着的，我叫了几声，虽然她没回答我，但是我记得我听见了赵总的呼吸声，只不过吧…”孙德胜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

郑彬赶紧问：

“只不过怎么了？”

“只不过赵总的呼吸声很重而且很急促，当时我是没多想，现在想起来就觉得有点奇怪了，感觉就不像一个睡着的人。”

看着孙德胜凝重的表情，郑彬也不置可否，赵红霞当时是不是睡着了，谁也不知道，可是有一点应该是肯定的，赵红霞当时是活着的，因为法医的报告很明显，赵红霞是死于失血过多的休克。既然孙德胜能肯定她有呼吸声，那么当时她就还活着。

当然，孙德胜完全可以在这件事儿上扯谎，可是他从赵红霞的病房里出来后，身上没有一点血迹，而且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如果一个人在杀人之后能够这么冷静，郑彬想到，除非他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难不成这个孙德胜还是个连环杀手或者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杀手？看着孙德胜老老实实的表情，郑彬不免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推测。

“好，这个问题就到这里，你再给我说说你那刮胡刀的事，记住，原原本本、老老实实的说！”

“好好，我一定老实说。那把刮胡刀的确是我儿子给我带来的，但是不是因为医院里疏忽大意找空子带进来的，而是通过医院里的护工小李带进来的，对了，还有刀片，隔一阵子，我都会让儿子给我带几片刀片来。你们找到刮胡刀的时候，刚好是我的刀片用完的时候，那刮胡刀平时我都是藏起来的，没想到那天一个不注意就被你们发现了。”

“那你的旧刀片呢？到底扔哪儿了？”

“哎呀，郑警官，那刀片我真的扔窗后了，我估计是护工打扫卫生的时候给捡走了，所以你们才找不到的。”

刮胡刀的事儿文宇已经告诉郑彬了，孙德胜说的情况和文宇从孙建忠那里了解的情况是完全一致的。

现场的取证是冯唐做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关键性的证据。虽然这个冯唐有点官僚主义，可是对待案件的态度郑彬还是放心的。孙德胜无论从动机还是从迹象上来看，都有很大的嫌疑，郑彬嘴里所说的零口供定罪虽然是吓唬他的，可是如果能找到关键性的证据，也是完全可以办到的。

郑彬软硬皆施，可是孙德胜根本说不出来关键的东西，郑彬也不知道这孙德胜是有着高超的反侦察能力还是说的就是实话。现在，刮胡刀和赵红霞自杀的刀片已经送往北京了，郑彬是指望能检查出刀片和刮胡刀的细节，看那个杀人刀片是不是出自孙德胜的刮胡刀，如果是出自刮胡刀，那么也就基本坐实了孙德胜杀人的可能。

再问下去就没有意义了，郑彬接下来所要做的不过是找到那个护工，证实一下孙德胜扔掉的刀片的去向就可以了。于是郑彬找到了医生，把情况告诉医生后，便询问他以孙德胜目前的情况是否可以收监。

医生的答复是，如果能有精神科的医生随时可以保证孙德胜的精神状况的话，孙德胜是符合收监情况的。医生也提出了疑问，说孙德胜有没有可能会在精神失控的状况下杀人，可是被郑彬给否定了，郑彬把从监控中所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医生，从监控的内容来看，孙德胜一点儿都不像精神失控了的人。

于是，郑彬便向上级打了报告，决定把孙德胜关押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精神科病房里。第二天，上级的答复就下来了，郑彬第一时间便把孙德胜转移到了人民医院。

现在，郑彬只需要等待北京的结果，这个案子就可以告一段落了。郑彬安顿好了孙德胜后，又安排了两名刑警守在医院里，自己则一个人上了疗养院，想找到那个给孙德胜送刀片的护工。

郑彬考虑到如果医院得知了这个情况后，所不定这个护工的工作就会丢了，人家只不过帮了病人的一个忙，并非有意的去造成什么坏的结果，所以郑彬也就没用通过医院，而是在其他护工的口中打听到了这个人。

这个护工很快就找到了，此人名叫李援朝，四十多岁，是中北市本地人，家住在中北市的城郊结合部。郑彬找到这个人的时候，李援朝还在准备晚上病人的饭菜。中北疗养院的病人不必其他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口味，疗养院里也准备了好几名厨师。像李援朝这样的护工，就是收集上来病人想吃的饭菜，然后把菜单交给厨师，等厨师炒好了饭菜后，他们便装进碗碟，然后一家一家的送过去。

李援朝正忙活着装饭菜，却被找来的郑彬给打断了，听说他要问一问赵红霞自杀的情况，李援朝便把活儿交给另一个护工，然后跟着郑彬走出了厨房。

在郑彬的眼里，李援朝属于那种本分的农村人，他的皮肤很粗糙，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吃过不少苦，他的手脚麻利，讲话清楚，应该是个很能干的人。

“李师傅，你好，我是中北市刑警支队的队长郑彬，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郑彬非常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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