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当街杀人
酒鼻子是老树街区小有名气的酒馆,酒客大多下午来,早上到中午这段时间最是清闲不过。
甘泽和老张是开门的生意,连酒馆老板都亲自过来迎接,讨一个好彩头。
大多是故事中,酒馆的老板必然是个成熟而性感的御姐,有着神秘背景和曲奇故事,最好一身修身旗袍,这样才有故事作酒的感觉和味道。
可能取‘酒鼻子’这名的酒馆老板,显然够不到这份幻象,一个长着鼠须的小老头,眼珠子都藏在眯眯眼中,需要费力才能看清。
“哟,张干事可是贵客啊,这快三旬没见了,酒虫子都快渴死了吧?”
小老板调笑着招待老张,对甘泽则是点头表示,显然,甘泽也第一次来。
“别说废话,赶紧的,上酒,老规矩,三个小碟一大碗!”
老张心思全在弥漫在酒馆中的酸涩酒气中,甘泽不经意的摸了摸鼻子,为什么这里的酒味儿泛着酸呢?
三个小碟放着瓜子,坚果仁,腌黄瓜条,一大碗就是个平口大碗,倒满酒就有半斤。
老张迫不及待的将酒碗灌进喉咙里,一口气没停,半斤酸酒就消失无踪,却是一滴都没漏下。
甘泽本就不是喝酒的人,只是吃着瓜子,翻看着画册,等到老张解了酒瘾,这才松了一大口气,不等甘泽开口,自己个儿就先吹起来:
“小甘啊,我老张以后也该抖起来了,我侄儿可是二品天赋,六阶可期啊?”
甘泽眉峰一挑,抄起酒瓶就给老张满上。
“六阶怎么够?怎么说也得七八九阶?”
一口酒,脸比猴子屁股还要红的老张,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
“不敢想,不敢想啊,又不是一品天赋,能到六阶就不错了,也幸亏我们家血脉不俗,要不然整个最差的三品天赋,可就倒霉了……”
“原来不是九品?也是,这里又没九品中正制,上中下就足以说清楚。”甘泽心中暗自嘀咕,依然了解了超凡者天赋的基础信息。
“不知道九阶之上需要几品天赋?”
哪怕一个超凡者都没见过,也不耽误甘泽吹牛,何况,这些恰好是老张的得意之处,不需要太过费心,就能将老张肚子里的情报给掏干净。
“哈哈,九阶之上可不是天赋能够行,我记得高中老师说过,能超越九阶的,必是天骄人杰,需要将意志磨炼到极致,找到适合自身的道路,没一个九阶之上的强者是相同的,哪怕爷爷老子都是九阶之上,也未必能教出超出九阶之上的孙子。
九阶之上也称为传奇,到了传奇,就自动获得帝国伯爵的爵位,有三千里封地,家将八百,帝都十八层高楼一栋,魔海别墅庄园一座,南海猎魔舰一艘,北原白熊奴隶千名,西疆大雪山麒麟一双,节日赏赐奇花异草,珍宝古玩,海天十色珍馐,海外万国香料……”
老张摆起龙门阵,各种好处张嘴就来,说话间口水飞溅,让甘泽不得不后仰,免得打湿了脸蛋。
“说起来,甘小子你也不是没有机会,要是哪天运气好,捡到了空间种子,可就彻底翻身了……”
“空间种子?比超凡者还厉害?”
甘泽想要了解超凡者,可不是想要成为超凡者,他对自己的小命分外爱惜,平日几乎看不到超凡者,你以为去哪儿了?还不是在城市外面与各种魔物拼命,要不然,小半个城市人口都去睡露天?还不是被外面的致命危险给逼迫的?
甘泽漫不经心的询问,让上了酒劲的老张很是不满,他拍打桌面,一本正经的严肃。
“比起空间领主,传奇之下的超凡者什么都不是,你以为城市的安生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有空间领主坐镇,外面的邪魔进不来,一旦空间领主不在,不用三天,整个城连老鼠都活不下来!”
此话一出,甘泽有些慌,泥马,还以为只需要为老婆头疼,没想到还要为小命担忧?
甘泽脸色大变,张干事这才得意几份,颇有几分键政局老干事的味道,挥斥方遒。
“空间领主本事可大了,能将一座城市的人口和物资藏起来带走,还能变出无数的粮食和牲畜,不过,很少有空间领主这么做,他们都是镇守一方,一旦邪魔入侵,不等侵入城市,就会被空间领主捕获,然后偷偷弄死,大多数超凡者都会追随空间领主……”
张干事为甘泽揭露一个真实的大焱帝国,也让甘泽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危险,还在想象之上。
邪魔来自哪儿,没有人能说得清,会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也没有谁知道,也许从衣柜里,床底下,甚至被窝里,总之,邪魔一旦出现,若不是超凡者,必死无生。
可超凡者没办法阻止邪魔出现,因为邪魔出现的太随意,也太无规律,这就需要空间领主,张干事说不清道理,可甘泽能够大致推测出来。
邪魔所谓神出鬼没,不过是空间裂缝入侵,空间领主坐镇一方,能够主动将出现的空间裂缝链接到自身的空间,这就是邪魔无法绕过空间领主的真相。
“总之,普通人就是家畜,老实本分的活着,繁衍出更大的基数,为诞生更多超凡种子做好贡献,超凡者就是牧羊犬,保护好羊圈外围的安全……!”
张干事的总结虽然粗糙不雅,道尽了这个时代的秩序和真实,让甘泽一言难尽。
一顿酒,喝了甘泽一百二十八块黑钱,相当于卖掉三十二个煎饼果子或六十四杯豆浆,代价不可谓不沉重,可甘泽认为自己赚了,很多信息,平民是不可能知道的,够资格知道的,也不会说,也就是喝了酒的大嘴巴,才会随便说,连旁听的酒店掌柜都惊吓的不轻。
解开衣领。露出大半排骨胸口的张大嘴巴,乐呵的走出大门,嘴里还说上司着与同事的各种阴私,一会儿又说那个寡妇的身子白嫩,那个小嫂子的眼珠子勾人。
甘泽可不想听这些,只能磨蹭着跟在后面,想要表现出不认识这家伙的样子,就在这时,只听到一声大吼。
“灰皮耗子敢阻我乎?”
话音未落,张大嘴巴子的脑袋就刷地飞起,眼神迷离的三角眼不等看清,就彻底失去了光泽,只剩无头身躯站在酒馆门口喷着血色的喷泉。
甘泽双腿瞬间软了,整个人扑通一声趴到地上,也不敢多看,四肢着地,用手肘与膝盖向酒馆爬过去,总算没将大学军训的科目忘干净,哪怕爬的难看,可终究还是在动,又听到屁股后面传来不一样的怒吼。
“胆敢拒捕,还当街杀人,血手人屠,你死定了……”
两声怒吼,一颗人头,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甘泽和酒店老板加上伙计们,像一群刚遭遇寒风的鹌鹑们,懵逼的待在酒馆中,等一群穿着黑色长袍,脸上带着皮革防毒面具的人,将尸体拖走,也没有谁来问一声。
恍恍惚惚,混混僵僵,甘泽梦游般回到了二十平方豪宅,眼睛直愣愣的,好一会儿才起身,冲到厕所中呕吐。
作为00后出生的甘泽,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连尸体都没看过,网络上偶尔出现车祸什么的,也是打了马赛克的,可不像7080后那样,什么猎奇都见识过。
穿越之前,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还不是958,出事也是过马路刷抖音小姐姐,整个人飞起,彻底变黑,死的糊里糊涂。
也因此,即使知道大焱帝国有超凡力量,他也从不曾想要成为其中一员,大有我不加入,就不会有敌人。
当张干事丑陋的脑袋飞起一刻,甘泽才知道,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在超凡者面前,真的连狗都不如,也就是顺手干掉的兔子或老鼠。
老张作为一名光荣的巡街干事,除了长得对不起祖宗外,还真没有什么大毛病,即使嗜酒如命,也能忍着一个月不去喝,老老实实存钱养家。
不敢去想那颗飞起的人头,甘泽拿出老张的画刊,翻看着上面的内容,映照在视线中的,却是老张的臭脸。
没心思再看的甘泽,感觉头晕乎乎,昏沉沉的,也不脱衣服,就往单人床上躺下,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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