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钱就亲,没钱就弃!
江城市,灵云县,清塘村。
天色已晚,村镇碎石路上,秦坤吃力地蹬着破三轮往家里赶。
半年前,秦坤的父亲因车祸去世,肇事者逃逸无踪,母亲身体不好干不了活,年幼的小妹还在读初中,办完丧事家中已是负债累累,几乎陷入绝境!
当时秦坤刚考上江城市最好的高校,还没来得及体验美好的大学生活,便被一道晴天霹雳当头劈下,让他不得不辍学回家,照顾母亲和小妹。
秦坤顶了父亲的摊位,每天起早贪黑到县城里卖水果,来回要骑上几十里路,不但辛苦,而且收入微薄,仅仅只能养家糊口,连供小妹读书都很吃力。
但他只能咬牙坚持,因为他是家中唯一的顶梁柱!
小妹秦悦在县城中学住校,只有周末才回家,家里平时就母亲一个人,秦坤很不放心,因此每次卖完水果都急急忙忙赶回去。
清塘村属于贫困村,村里的青壮年大部分都外出打工了,像秦坤这种考上大学却回来摆摊卖水果的,简直稀奇,村民们表面上夸他孝顺,暗地里谁知道怎么嘲笑?
但秦坤不以为忤,大学生卖水果又如何?他不信自己没有出头之日!
秦家院子就在村口,下了马路的秦坤远远地看到自家灯亮着,母亲正在跟谁说话。
这么晚了,谁还来串门?秦坤诧异地把车停在院子里,等到走近一看,不由地皱起眉来。
屋里的人秦坤并不陌生,正是自己一位远房堂叔,外号秦老三,当初父亲准备扩大水果生意的时候,曾向他借过一笔钱,还没来得及还上就出了意外。
说起来两家是亲戚,秦坤家里又遭逢大难,按理说这钱应该宽限几天,可那秦老三为人势利,根本就不讲情面,隔三差五地便上门催债,这次想必又是来找母亲逼债的。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亲戚,有钱就亲,没钱就弃!
“三哥,你看我们家现在这情况,不是不想还给你,实在是……”秦母声音悲戚地向秦老三诉着苦。
“大妹子,这我就不管了,反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家苦不苦跟我无关,哪怕去讨米也得还我钱!”秦老三的脸阴沉如水,说话很不客气。
“这……三哥,我们不是说不还,只是暂时还不起,希望你再宽限一段时间……”秦母面露为难,心里更是悲凉无助。
“不行,还不起也得还!”秦老三狠声道,“总之我今天必须拿到钱,要是没钱,我就拿东西抵债了!”
“住手!”
就在秦老三恶狠狠地推开秦母准备拿东西时,秦坤怒喝着冲进屋,挡在他面前,愤然道:“秦老三,你别太过分了!这钱我们说还就一定会还!”
“坤子?”
屋内两人都吃了一惊,秦老三冷哼一声,掏出欠条在秦坤面前晃了晃:“好!果然是大学生,说话就是硬气!你爸借了我一万块,说好两分的息,到现在一共是七个月,连本带利你得还一万一千六,算我倒霉,零头就不要了,你就还一万一吧!”
秦坤沉声道:“钱会还你,但不是现在,我爸当初借款的期限是一年,你只需要再等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我就会还清!”
“三个月?”秦老三面露不屑道:“你当骗小孩吗?谁知道你三个月后有没有钱?”
“我说得出,自然就做得到!”秦坤平静地注视着秦老三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秦老三丝毫不为所动,冷笑道:“哼,就凭你?卖三个月水果能赚一万块吗?我不管,今天你们不还钱,我就搬东西!”
一边说着,秦老三一边滴溜溜转着贼眼,在屋里四处偷瞄。
“找到了!”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角落里摆着的一个旧铜瓶上,贪婪的小眼为之一亮,那是个有些年头的老物件,虽不精致,但有一种古朴的质感,只是不识货的人看不出什么名堂。
但秦老三却是知道,秦家祖上是大地主,很可能传下来一些古董,他提前逼债的目的就在于此,这铜瓶的质地一看就有些年头,于是他两眼放光地跑过去搂在怀里。
“放下!”秦坤见状勃然大怒,这铜瓶是父亲生前最钟爱之物,可以说是父亲留给他唯一的念想,岂能被秦老三夺走,当下冲上来便要夺回。
“滚!”秦老三牛高马大,哪会将身材消瘦的秦坤放在眼里?当下甩开膀子将秦坤推到一边。
砰!秦坤一个趔趄,额头重重磕在旁边的桌角上,顿时头破血流。
“坤子!”见儿子受伤,秦母急忙上前抱住儿子,心疼得不行。
“哼,还不起钱还不想拿东西抵债?没门!这铜瓶就归我了,咱们两清!”秦老三心满意足地拿起铜瓶就走。
可他还没跑出几步,秦坤已顺手拎起一张板凳,狠狠砸在他的头上,背上,如同暴怒的野兽:“草你妈,把铜瓶还给我!”
额头上鲜血汩汩直流,可秦坤却浑然不顾,只管抡起板凳就砸,秦老三被砸得昏头转向,栽倒在地,秦坤一把抢回铜瓶,这时秦母才反应过来,连忙拖住暴走的秦坤:“别打了,坤子,别打了!他是你叔啊!”
“草,小崽子,你找死是吧!”秦老三呲牙咧嘴地爬起身来,刚想给秦坤来几下狠的,可一抬头,看到秦坤那血流满面的狰狞表情和野兽般的凶狠眼神,顿时怂了,只敢在原地骂骂咧咧。
“你可以来试试,看看今天谁死?”秦坤狰狞一笑:“按照法律,你这是入室抢劫,我打死你最多判个防卫过当!”
见镇住了秦老三,秦坤顿了顿道:“三个月,钱会连本带利还给你,我说到做到,信不信由你。”
“行,小崽子,算你狠,今天这事我记住了!三个月之后,你要是还不上钱,别怪我喊人搬空这屋!”两人大眼瞪小眼对峙了片刻,秦老三终究还是不敢跟秦坤玩命,放了句狠话,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
“坤子!你没事吧?”见儿子豁出命都要保护秦父的遗物,秦母心里难受得紧,关切地道,“快,东西先放下,妈给你包下伤口。”
“妈,没事,就擦破点皮,我自己处理下就好。”不想让母亲担心的秦坤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安慰了她几句,便拿着铜瓶回了自己房间。
额头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也并不像秦坤自己说的那么轻松,还是流了不少血,回到房间的秦坤有些头晕,他踉跄着将铜瓶摆在书桌上,刚想找点棉签止血,突然感觉铜瓶上冒出一道异样的神彩。
怎么回事?是我眼花了吗?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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