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温柔的凑近，轻触她的唇瓣
陆城穿着病号服，浑身都插满了仪器，机器在他病床四周，发出刺耳的哔哔声响。
傅清婉走到他跟前，他眼眸紧闭，脸白的丝毫血色都没有。
他是为了推开她，才变成这副鬼样子的，心里越发的难受，愧疚。
陪陆伯母吃完饭，她起身告辞，陆母送她出病房，给她手心塞了个平安福：“清婉，这是我去庙里特意给你请的，开过光的，你随时带在身上，可保平安。”
“伯母，我——”她很想告诉她，自己结婚了，不配在收陆家的东西。
因为小城出事，陆伯母苍老了不少，她还安慰傅清婉：“你不用跟我们客气，我和你陆叔叔都是明事理的人，不会把小城出事怪到你头上的。小城喜欢你，他醒过来，我们就去顾家提婚，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
陆夫人心里盘算着，拿捏住傅清婉，陆氏就有了靠山。陆城醒过来，多半也是个废人，在青城也找不到合适的儿媳妇。
“清婉，不要有心理负担。一切交给天意。小城能醒过来，固然是好，我们就是婆媳。若是他醒不过来了，我们不是母女，胜似母女。我和你陆叔叔啊，永远会是你的靠山。总之一句话，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的。”
……
顾逸舟是真被傅清婉昨天晚上的话，给气到了。
他本想着冷她一段时间的，可才冷了她不到一天，他自己先破防了。
拉开抽屉，取出鸽子蛋和手链包装礼盒，就离开了顾氏集团。
青城的冬天，夜晚来的格外的早。
一盏盏路灯，散发着清冷的橘光。
他不是个浪漫的人，但他愿意为了跟傅清婉过日子，变得浪漫，有仪式感。
买了九百九十九朵白玫瑰，和她喜欢的抹茶蛋糕。
……
医院病房。
西装革履的陆父跟妻子支招：“小城什么时候醒过来还是未知数，你得多让傅清婉来医院陪他。”
“她来有什么用，我看到她都是气。真想打她两巴掌，给我儿子出气。”陆母气愤的咬牙：“我儿子就是被她这个扫把星给害成这样的。”
“妇人之见。她不来这，就有精力出轨。万一她跟其他人跑了，我们小城不是鸡飞蛋打？为了我们小城，和陆氏往后的发展，你都得给我克制你的脾气。”
“她敢抛弃我儿子，我要她也变成植物人！”
……
深夜，傅清婉拖着疲倦的身子，披星戴月的回到家。
进门的昂贵地毯两边，是一块一块的原型蜡烛在燃烧，烛光时不时的跳跃着。
楼梯扶手，绑满喜庆的气球。
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踩着运动鞋上楼，只见二楼的客厅地板上，放置着一束巨大的白玫瑰花束。
桌上放着精致的晚餐，刀叉被擦拭的很干净。
旁边是两个黑色礼盒。
香槟，美酒，可她看了异常讽刺。
“洗手吃饭。”顾逸舟穿着灰色的羊毛衫，腰间拴着围裙，手里端着一盘沙拉，从厨房出来。
他的声音很温和，仿佛她们从来没发生过不愉快。
傅清婉凝视着他：“吃过了。”
“陪我再吃点？”他面色怔愣了下，很快恢复了自然。
她当然知道，这是他给她台阶下，想休战，可陆城还再医院躺着的，她如何能昧着良心，和他好好过日子。
“抱歉，我很累，要休息了。”
他拉住她的腕骨：“你愿意叫我什么，都可以。我们本来就是夫妻，称呼而已，是我太小气。”
“顾总没有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懂。”傅清婉苦涩的笑了几声，而后垂眼掰开他的手指。
顾逸舟面色微变，自尊心有点受不了了：“不管你怎么排斥，怎么不愿意，我们都已经领证，成为合法夫妻。傅清婉，你是聪明人，既然改变不了事态的发展，就不要再去钻牛角尖。好好过日子，对你，对我，都好。”
她抬眼愣愣的看着他，一条人命，再他嘴里就这么轻飘飘的，一点分量都没有。他不会知道，自从陆城出事后，她就每晚噩梦。
因为他，她要一辈子生活再愧疚的阴影里。
顾逸舟见她没说话，以为她想通了，转身去拿桌上的首饰盒，递给她：“打开看看。”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她没有接，而是露出讥讽的笑容。
“傅清婉，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忘了？”
此话一出，她错愕的看着他。
“看来你真忘了，没关系，我记得就好，我会监督你履行曾经发过的誓。”
他冲着她笑了，笑的她后背发凉，她真的怀疑他精神不正常。
“有病。”
她嗤笑，转身进了卧室。
本想换衣服的，扭头看到他站在她跟前。
傅清婉气极反笑，当着他的面拉开黑色羽绒服拉链。
紧身的军绿色毛衣也随之落地。
她穿着运动背心，春光乍现。
正要去拉肩膀的背心肩带，顾逸舟捉住了她的手：“你再干什么？”
“想做就快点。”
“你觉得我准备了这么多，是为了跟你睡觉的？”他眼底的怒火被成功的挑起来。
她笑了：“不想睡，那你就出去，别耽误我休息。”
“傅清婉，有多少女人想成为顾太太，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他还在压抑他的火气。
可她连余光都没给过他，说的话，更是精准的往他心脏上扎：“顾总这么看不惯我，可以离婚再娶。”
话音刚落，她看到他举着拳头砸了过来。
她吓得闭眼。
哐——
沉闷的声响，黏糊糊的液体砸落在她额头。
睁开眼，却见他的拳头落在她头顶的墙壁上，他用带血的手指，硬生生的捏着她的下巴：“才结婚几天，就盘算着离婚了？”
“傅清婉，我不妨给你交个底，你这辈子只要有一口气在，都别想逃离我的掌控。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我顾逸舟的地盘，葬也得葬我顾家的祖坟。你做鬼都摆脱不了我。”
“你真的是变态。”傅清婉被他这番话，给震惊到了，久久难以回神。
他凉薄的唇角，是嗜血的微笑：“知道我是变态，就别给脸不要脸。这个顾太太，你想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傅清婉被他吓到了，他温柔的凑近，轻触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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