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呵护
京城开满了卓子房生前最喜欢的秋菊。
自开国丞相卓明峰定谥“文正”之后，卓子房也成为了第二位获得该谥号的大臣。
这是文官身后的最高荣誉，是无数文人的毕生追求，也算是给卓家完满的交代。
人们也记住了，卓家出了两位文正公。
为了表示对卓子房乃至整个卓家的尊敬，萧清与百官商议，决定首开先河，为卓子房举行“国葬”。
从今往后，凡是对国家有大功的臣子，皆可得国葬之礼。
由梁萧带头，在京城的张扬、顾少言、南霁云、吕长河、左无伤等人随他扶柩。
女画仙李瑾瑜和卓老太，都以卓子房正妻的身份出面送殡，世人也知道了，这段卓子房年轻时的未了情业已有了结果。
萧清赏赐的万两黄金，卓家固辞不受，最后还是由梁萧与王沧海出面力劝，卓武略方才收下，以卓子房的名义均分两份，在交州、大梁买米，赈济百姓，膏泽两地。
西宫别苑里，梁萧靠在萧清怀里，滔滔不绝叙述与卓子房相处的经历，言语间难掩悲伤。
萧清抱紧梁萧，柔声安慰，不禁心疼。
他总是为自己遮风挡雨，似乎无所不能，可他终究是个人。
他已年过二十五，在长辈眼里却始终是个孩子。
现在，终于轮到她好好呵护他一回了。
最近举国悲伤，尤其是京城百姓，因此萧清决定，正好等秦风夫妇来到大乾京城，再将女帝昭告天下。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但人们似乎都能体会到梁萧的悲痛，时常在家中为他祈祷。
毕竟这是将他们从千百年人头深渊里拯救出来的安国侯。
“卓令君遗言，自己年逾古稀，能遇见安国侯，今生今世无比满足，因此这是喜丧。同僚和百姓们应该为他高兴，应该以笑容面对生活，因为生活还要继续……”
京城百姓口口相传，报纸也铺天盖地宣传卓子房生前壮举。
人们始终记得：“卓令君可是安国侯认定的贵人，与安国侯是忘年之交，最喜欢的后辈就是安国侯了！”
“卓令君终于算是做到了：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卓令君他在临走前看见天下一统，九泉之下也一定会倍感欣慰，还能骄傲地向先人交代！”
京城百姓时常为卓子房吟诵，百姓终于走出了悲伤，想到自己如今生活质量远胜以往，江山一统，也不禁骄傲、喜悦，终于活出了卓子房想看到的样子。
梁萧也振作了起来，葬礼期间，每日忙完，回家陪伴妻儿，终于没有在夜间书写。
正在江南拖家带口赶路的秦风，惊闻噩耗，也不禁仰天长叹，悲伤不已。
梁萧与卓府众人，都在努力恢复往日生活，以告慰卓子房在天之灵。
京城百姓，则在紧张等待传说中即将到来的大一统盛典。
秦风的事迹也传开了，百姓唏嘘不已，但也不再如往日那般鄙视。
“安国侯看重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去吧？毕竟镇国侯杀的都是些鱼肉百姓的人，有些世家门阀的无辜者并没有受到牵连……”
“不过，听说镇国侯自己都说了，他自知罪孽深重，不希望得到任何人的理解，唯有用忠于乾族的一生来向天下人赎罪。”
人们慢慢不再谈论秦风的争议之举。
南方，孔雀王朝，无数天日族人沿街哭丧，杀死孔雀王朝原住民作为祭品，以泄心头之恨。
“阿喀琉斯……天日骁骑！！”孔雀王铁青着脸，看着手里的战报，当场气昏过去。
继大周皇朝之后，在亚细亚以南经营布局了数百年的天日族，尝到了远胜以往的苦果，为之战栗！
天将军、安国侯、梁萧之名，已成了天日族人口中“魔王”的代名词。
这一战，孔雀王朝打空了储备，打碎了底蕴。
孔雀王朝仍有部分起义军，听说天日族惨败，无不揭竿而起，受到残酷镇压。
孔雀王苏醒之后，咬牙切齿道：“益州归附大乾之后，焕发前所未有的生机！交州、大梁都是宝地，如果再归附，后果可想而知……通知各地的本族皇室，从今往后，但凡有留不住的土地即将被大乾收入囊中，我们就必须消灭土地上的一切人口，决不能让大乾国再有经营土地的机会！”
大乾军队的勇武，大乾朝廷的开明，让这支极端的民族再次确认了自己走向绝对极端的正确性，以此为由，在孔雀王朝以北一带，对低种姓的“贱民”展开第一轮南迁，杀光了所有不能赶路的人。
孔雀王朝以北，哀鸿遍野，生灵涂炭，天日族却仍然在警告这些“贱民”。
天日族在自己统治的地盘上宣传天日教，以及婆罗门教，让百姓接受自己低贱的身份，经过数百年的驯化，这些原住民之中的绝大部分人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反抗，甚至要求起义军也归顺天日族，不要再连累他们。
远在西方的世界，天日族一再惨败，连阿喀琉斯都死于天将军之手，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在这一带的天日族族民也为之恐惧，日夜哀嚎悲戚。
天日族大元帅玛尔斯握笔的手都在剧烈颤抖。
“只怕目前单靠我族没有机会杀进那片土地了……”
前线的贵霜王朝部队，士气大受打击，但玛尔斯坚决不退。
这是天日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补给线，沿途还有大量的农田、牧场，养育牲畜。
一旦前线失利，大乾军队如果再杀进一马平川的贵霜王朝本土，即可长驱直入，从西北进发，威胁天日族腹地！
备受天日族压迫的西方各族惊骇万分，翘首期盼。
“大乾天将军就是传闻中的安国侯？！竟然能大举歼灭天日族的部队，阵斩无敌的阿喀琉斯……那个名为乾族的民族，将来一定能击败天日族吧！”
欧罗巴大陆西南，正在山中率领义军抵抗天日族的梁静，听说消息之后，又惊又喜。
这名来自大乾国的潜狼卫，不远千里将梁萧、希拉克略的信和萧清的圣旨送到她的手中。
“原来如此，他居然也是先祖的后人……是先祖的转世么！”梁静抱着自己的孩子，与身边族人眺望东方，首度憧憬，目光亲切。
希拉克略在信中告诉他，梁萧的外貌与她的先祖大周武圣的画像至少五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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