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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一起下地狱吧


第094章  一起下地狱吧

周景川喝了酒,只可惜他的酒量见涨,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反握住季善的手,他喉头微微滚动。

季善没有把手抽出来,任由他握着。他的手依旧很大,能将她的手都包在其中,给予季善的安全感没有消退。

抬头,水润的眸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周景川,“分开吧。”

周景川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后,他松开季善的手,“不行。”声音低了些,却坚定又沉重。

从衣架上勾起外套,搁在臂弯处,出了侧卧。紧接着,季善听到他下楼、关门、开车的声音。脚下发软,季善沿着墙壁,一点点的滑下去,坐在地板上。

自从她怀孕,周景川就将家里重新铺了地暖,踩在地板上不凉,温度适宜又均匀。季善蜷着身子,抱着胳膊,安静地凝视着整个房间。来这里,并非是刻意,但早在潜移默化中,季善将这里当成了她的家,当成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地方。离开这里,她就会再次变成一个没有家的人,可残酷的现实不允许她任性。

……

周景川自从那日离开,就再也没回来。

季善联系了宋佳琪,让她帮忙联系出国相关的材料。

剩下时间,季善要么在家里守着儿子,要么是去医院照顾昊昊。

“我跟佳琪都不同意你现在抽脊髓。善善,你要搞清楚你自己现在的状况,你还在月子里,你自己的身体是不打算要了吗?”赖茜茜现在已经回归工作,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过来看季善,无意中发现她在看白血病相关书籍。

一起生活十来年,赖茜茜也明白季善究竟是个什么性子,更何况,宋佳琪将季善最近发生的事情讲得听清楚的,知道周昊的真实身份后,赖茜茜更加确定季善想要做什么。

“我知道我拦不住你,可现在问题时,你能不能往后推两天。”赖茜茜自己掌管工作室,而且跟白永钊的官司打赢了,又恢复了之前女强人的模样。

季善并不反感赖茜茜插手她的事情,她分外注重感情,知道赖茜茜在心疼她,她扯了扯嘴角,“安啦,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

赖茜茜瞪了她一眼,“行了别笑了,丑死了。”

季善现在的笑容都是强挤出来的,就算笑,也是皮笑肉不笑。赖茜茜叹了口气,“你想心疼死谁啊。”

她张开怀抱,虚虚地拢住季善,轻轻地抱着她。

季善同样拍拍她的肩膀,“我真没事的,而且。”季善话中有些难过,“而且昊昊那里情况不乐观,再没有合适的配型,事情可能不乐观。”

“那你也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健康放在心上。”赖茜茜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季善眉眼坚定,她只能闭了嘴。

季善换了身衣服,她简单将头发打理了一番,拎了一个包。出门前,她又跟赖茜茜道谢,“谢谢你了,茜茜。”

之后,她便离开了棠廊。

赖茜茜目视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季善赶到医院,直抵目的地。

她之前已经跟医生联系好了,而且周景川离开的这几天,她每天晚上都注射了动员剂,所有采集前的准备都做好了,所以很快。

季善还在月子里,从安全角度考虑,抽取时并没有打麻药。三个小时过后才完成。结束之后,她疼得全身麻痹持续了能有十分钟。

捐献时最好是住院,但季善不放心儿子,她还是决定回去。

又去陪了昊昊一会儿,等他睡着了,季善站起身。

推开病房的门,季善出去,但是没走两步,她忽然生出眩晕感,接着,眼前漆黑。她踩住脚,却如同踩在棉花糖上,直直地往前扑。

“季善!”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温峥嵘阔步上前,攥住季善的手臂,眉头紧锁。季善:“不住院,回家,没……没事。”

她借力,努力争取睁开眼,可眼前,依旧迷迷糊糊的,甚至连眼前的人是谁都无法准确辨认。

温峥嵘当即将季善抱了起来。

季善说不住院,温峥嵘没有强行送季善去。他刚才在处理季家,听闻好友说季善来医院捐骨髓,他当即过来了。他自然也知道,捐献骨髓之后出现眩晕的症状属于正常。

他没带季善去棠廊,直接开车去了他的住所。

将季家收了,又收了当年属于温家的东西,温峥嵘便在海港买了一套房产当礼物送给季善。

温峥嵘这次完全没想别的想法,不过是想让季善醒过来后,就看到房子而已。却不想,他抱着季善从医院出来的画面被定格成图片。

周景川并没有像三四天不回去,不过是每天晚上他回去时,季善睡着,他临走时,季善还没醒而已。

公司的事情太多需要他出面,更有一些陈年旧事需要细扒,再就是白子颜盛远忽然间下落不明,以及现阶段最重要的给周昊找合适的肾源,一切的一切都压在周景川的身上。

当然,也有另一方面原因。周景川不想再听季善提出分开的那些话。他第一次有种能逃避的心理,总觉得他不出面,季善就不会跟他分开。他现在每天晚上回去看看妻子儿子,也算是勉强的满足。

“既然不想回去,去荆子那儿喝酒。走。”温褚扬伸了个懒腰,戳了下周景川,“走吧,老崔今天也没事,咱们兄弟几个好好喝一场。”温褚扬已经跟宋佳琪领了证了,每天回家看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熟悉陌生人,他自己胸口也憋了一口气。

“不去。”周景川站起身,冷硬拒绝。温褚扬咕咚咕咚喝了口茶水,哥俩好似的圈住周景川的肩膀,“行了,你也骗不了我。每天晚上等到十二点才回去,从七点到十二点像个痴汉似的看你们家的监控,什么时候过得这么憋屈啊。跟哥们喝酒去,我可告诉你啊老周,你再这么下去,不说能把自己憋死,哪天爆发得话,估计没人受得了。”

周景川:“别招女人。”

温褚扬哀嚎,“别跟我提女人,我想到女人两个字就想到家里供奉的举铁女战士。”

一般几个人聚起来都很容易,找个崔阁没任务的时候,温褚扬跟楚荆南打个招呼,再‘死缠烂打’带上周景川,一切就OK了。

楚荆南的‘在人间’,一日比一日红火。

晚上八点,正是天堂极乐时间。

崔阁最后到的,看到就周景川他们三个人在喝酒,一时之间有点摸不透。手臂顶了顶楚荆南,“不对啊,妞呢?老周有主了,你们两个也有情况了?”崔阁出去出了趟任务,仅仅只知道盛远为爱跟兄弟一刀两断,剩下几个人的感情他一头雾水。

“咱们扬子哥领证了,过阵子要办婚礼了,你觉得现在还能泡妞吗?有妇之夫,要保持身心纯洁。”楚荆南靠在沙发上,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越不想听什么,越是被人提及。温褚扬快被烦死了,他主要不是多反感宋佳琪,他本身就是个颜控,减肥后,宋佳琪的脸的确能打,可问题是这个人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我不喜欢你,我们是合约,麻烦别跟我说话。”温褚扬颓废地靠在沙发上,将抱枕扔在楚荆南身上。

“你快给我闭上嘴,老子是暂时对女人无感,哪天来了兴致,干个昏天黑地都不是事儿。不像某个金不换的回头浪子。”温褚扬打个哆嗦,“打了人姑娘一枪,现在跟人屁股后头,又是帮打官司,又是帮人拉资源,就差以身相遇,可人姑娘不照样不鸟你吗?”

楚荆南踢了温褚扬一脚,“你可给老子闭嘴吧。”

崔阁算是理明白了,又瞅了瞅一直喝闷酒的周景川,“老周这是怎么了?”

温褚扬靠在沙发上,压了压声音,“倒霉,碰到一家子吸血鬼,专门拆他婚姻。现在老婆想带孩子跑路呗。”

崔阁点点头,啧啧一声,“单身狗,挺好。”

楚荆南默默叹了口气,“喝酒喝酒。”他举杯一饮而尽,嗓子里辛辣的滋味倒是能往下压一压胸口的刺痛。

“劝你迟早放弃,那姑娘虽然能力强事业有成,但跟你不合适,你家也不会同意她进门。”温褚扬又给他倒了一杯,尔后闭上眼。楚荆南烦躁地拧起眉头,“合不合适我说了算。别提我不爽的点。”有些人越接触越觉得不能这么算了,赖茜茜对于楚荆南而言,便是这样的存在。而当初白永钊欺辱赖茜茜,都是在他这里,但凡当初他存点善意,他现在的路不会这么难走。所以,他更不能轻而易举说放弃。

“你们喝。”周景川放下酒杯,他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走了。”

哥几个也没说什么,现在他这情况,没人知道该怎么劝。如果一方没感情了,那好说,总有散的时候,问题是两个人都有感情。

“嗡——”

周景川顿足掏出手机。

温褚扬看向他,看他表情越来越差,心头一紧。

周景川握住手机,脸色沉的几乎要滴水。手背上暴起青筋,脸、脖子上都隐隐有青筋凸显出来。

温褚扬是知道周景川那些事的,周景川一旦情绪失控,原因只可能一个,有人拿那些脏东西挑衅他了。

当即站起身,他对楚荆南和崔阁道,“我送老周回去。”说罢,跟上周景川的脚步。

周景川挂断电话,已经离开包厢了。温褚扬跟上他,皱紧眉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冷静点。”当年周景川出事,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从阴影里走出半步,当年的他,跟现在一样。温褚扬额头上布满冷汗,“究竟怎么了?”

周景川强按住太阳穴,他也在极力控制情绪,压低声音,“当年的人,不是都解决了吗?”

温褚扬瞳孔一缩,“你是说……”

“媒体的消息,有人开始爆料当年的事。”

“我特么!”温褚扬眼中狠厉,“压下去了?”周景川调整情绪,他点头,“我们的动作要加速了。”周景川眯起眼睛,眼睛里冷傲决绝。线条硬朗的下巴微微昂了几分,夜色都无法掩盖他脸上的暴戾。

“老周……”温褚扬不放心。

周景川抬脚往前走,“没事,回去吧。走了。”

周景川上了车,但考虑到酒后驾驶,他请了个代驾。

回棠廊的路上,周景川在外头调整了情绪。车停下来,还没等下车,他接到一张照片,脸色越来越差。

……

季善一睁开眼,面前是陌生的环境。

揉了揉脑袋,季善支起身子,四处打量一番,搜肠刮肚也没想起这是哪里。

门吱嘎响了一声,季善循声望去。“小舅舅?”

温峥嵘手里端着餐点,面色不善。把吃的放在桌子上,他冷着声,“折腾什么?命不想要了,还是儿子不想养了?”

季善还没缓过来,“您怎么在这儿,小舅舅。”

“这是我的地盘,我不在,你想谁在?”

行,这人不能聊天,跟吃了炸药似的。

“行行行,您是大佬。”

温峥嵘见季善下床穿鞋,本就不忿的脸色更加难看,“要做什么?”

季善解释,“小舅舅,小宝还在家里。茜茜一个人照看不过来。”

“呵。”温峥嵘冷笑。

季善仰头,“?”冷笑是什么意思。

“周家是你的仇人,你还称那里是家,长姐是白疼你了,还是你被爱情吃了脑子。”

压迫都是无形之中的,季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沉重。她低着头,抿了抿嘴,“小舅舅,您觉得我是您说得那种人吗?”季善身心俱疲,却还是努力松开眉心,仰头对温峥嵘说,“小舅舅,您说得我都懂。”

季善的坚强如同利剑,刺痛温峥嵘的心。他将语气放柔,“行了,是我刚才脾气臭。”顿了两秒,他说,“儿子我也给你带过来了。”

“在哪儿?”季善不敢置信地盯着温峥嵘。

温峥嵘回复,“隔壁房间。我联系了赖小姐。”

季善抬脚,马上就要过去。

温峥嵘扣住季善的手腕,“一会儿飞机过来,我送你走。”他表情认真严肃,“学校我给你重新联系好了,直接过去。”

季善是想走,可现在她还暂时不能走,昊昊那里还没解决,而且她答应昊昊,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放弃他。

“那个孩子……”温峥嵘开口,“如果医院允许,跟你一起走。如果暂时不能走,过阵子我送他去你那里。你要知道,你不能等,如果周景川知道,你觉得你能走得了?”

温峥嵘安排得面面俱到,这对季善来说也是一个好机会,可她心里,却……

却充斥着拒绝。

脑子里反复浮现出周景川的脸,那天晚上到最后,他的表情虽然淡漠,眼神却泄露出他的真实情绪。她单单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就能参透他的心思,很简单,因为跟她的心情是一样的。

她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念头。

她想就算离开,也要见周景川一面。可如果见面,那些纠结伤害仇恨又会通通向她涌来。

“嗷——”忽然间,房间里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啼哭声。

季善听到儿子的哭声,脑子里的想法都自动清空,急忙走向侧卧。

周景川赶来时,温峥嵘的人也正好过来,输入密码后,周景川上前,狠厉地扳住那人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卸了他的手,将人一脚踢开,他进入大厅。

上了楼,他率先听到儿子的哭声。找到房间,周景川就看到季善抱着儿子低哄着,旁边站着温峥嵘,表情虽臭,却柔和地凝视着母子俩。

屋外轰鸣的飞机声,周景川用脚丫子也能猜出来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冷静自持,通通化作泡影。

“季善。”

季善听到声音后,猛地看过去。

温峥嵘也眯起眼睛,他表情不善,“周总什么时候也做私闯民宅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周景川目光灼灼,仅仅只盯着季善一人,“过来。”

温峥嵘站在季善面前,“周景川,这特么是我家、我的地盘。”

季善跟周景川的目光对在一起,她的心咯噔一跳。

“过来,我带你回家。”周景川深深凝望季善。

温峥嵘脾气本就暴躁,一个‘家’字恰好踩在他的雷点上。上前扯住周景川的衣领,他咬着牙,“你究竟有没有将人放在心上,你们现在不合适,要逼死她,你才满意吗?!”

周景川固执地盯着季善,他利落地扫开温峥嵘的手,三两步上前,扣住季善的手腕,“周昊你如果不管了,就跟着他走。”

季善眼中浮现不敢置信。

周景川被季善这个目光刺伤,可到这种地步,周景川不吝于威胁逼迫,“温家现在刚刚重新起步,经不起舅舅折腾。”

温峥嵘脸部肌肉紧绷,凌厉转身,握拳朝周景川的脸上打,“你特么威胁她!”

周景川速度极快,温峥嵘的拳头根本没能近他的身。

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周景川说,“我敬你是长辈,但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为非作歹。”

撂下这句话后,周景川另一手飞快地扣住季善的手腕,将人拉入怀里。随而,松开温峥嵘,从季善怀里将儿子夺走,抱在另一手,“周景川!”季善胸口堵得喘不过气,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狰狞可怖的周景川。印象里,周景川有过冷脸的时候,也有过生气,却从未像现在这么令人心生惶惶。

季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这次跟着周景川回去了,她可能……一辈子都……走不了了。

温峥嵘吐了句脏话,再次动了手。但恰好这时,温褚扬赶来了。

温褚扬本来已经回了家了,洗完澡接到周景川的电话,要他带着人去一个地点。

周景川将温峥嵘交给温褚扬,他平安带着季善出来了。

任凭季善怎么挣扎,他始终没放开季善。

回到棠廊,周景川将儿子交给专业的看护。看护是周景川精心培训出来的,而且在婴儿房里,周景川安装了摄像头,看护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儿子安全会得到百分之百的保证。

看护团队三个人,周景川把儿子交与后,将这些人置若罔闻。直接将季善打横抱了起来。

季善紧紧地抓住周景川的衣服,她拍打周景川的肩头,“周景川,你疯了吗?放我下来!”

主卧里,早已换了一番天地。窗帘拉得紧紧的,外头路灯的光,月亮的灯都投不过来,周景川也没看房间里的灯,漆黑不见五指,无比的压抑朝季善席卷而来。

季善心头涌起恐慌和害怕。

“周景川,你不要乱来。”说出这话时,季善的声音里早已颤得不成样子。

周景川扯掉领带,缚住季善乱动的手腕,按在床头。

下一刻,他赤着眸,堵住季善的嘴。

季善咬他的舌头,可就算嘴里都是他血液的味道,也不见周景川松开。

他像是疯了一样,没有真正进/入,却不放过她身体每一寸肌/肤。

他的技巧早已炉火纯青,季善在他的唇/舌之下,只有咬牙颤/栗的份儿。

这场折磨人的情事不管是对季善还是周景川而言,都是变态的。谁也不会得到满足,身体都处于紧张的状态。

可向来,最难受的从来都不是那身体,是心。

到最后,季善哭到嗓子里没了声儿,挣扎无果,她昏昏然身日如被抽走力气,缓缓闭上眼之前,她听到周景川在她耳边嘶哑地说,“一起下地狱吧。”

谁比谁好受,谁又比谁好过?

……

翌日清晨,季善艰涩地睁开眼。身旁的温度早已冰冷。

身体像是被碾压一遍,她艰难地下了床。

但是,当她扯动门把手时,发现了异常。

拧紧眉头,季善又使劲拽动两下,她彻底发现,房间被锁住了。她被囚禁了。

拍打房门,“周景川,放我出去!”屋外立即传来一道冷声,“夫人,先生已经去上班了。早餐马上好,您再稍等一会儿。”

“周景川!!!”季善咬着唇,使劲拍打房门。

屋外,周景川安排的保镖抬头望着周景川,小声,“川哥。”

周景川面无表情,“有事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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