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乱成一锅粥

郑氏带着娘家兄弟来闹腾，老柳家的人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柳大山和柳东林直接挡在院门口，口角了好几句，可他们哪是郑氏的对手，几句话就被骂得哑口无言了。

郑氏也懒得跟他们废话，叉着腰吼道：“你们老柳家既然不把于小兰这个不要脸的贱妇交出来，就别怪我郑大梅不客气了。哥，我们闯进去。”

“好，妹子。这种人家就不用跟他们讲道理，讲客气，哥给你挡着，你进去找人。”郑大屠夫操着大嗓门道，说着时伸出两手将柳大山和柳东林推开，让出来一条道。

郑氏长得很高大，但不肥胖，轻巧的揪起朱二的衣襟，拖着他跨入了老柳家院子，边走边大声嚷嚷道：“于小兰，你给我滚出来，你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你勾引我男人，骗我男人的钱，你们老于家怎么教出你这种没脸没皮的荡妇。”

于氏昨日在柳璇儿等人离开后，晚上又被柳东辉暴打了一顿，今天差点下不了床。早上遣柳正良去李郎中家抓来药喝下才好了些，正躺在床上休息，此时听到郑氏的声音，吓得连滚带爬的下床锁好房门，躲在门后不敢吭声。

郑氏冲进院子后，见王氏带着柳菲儿和柳美儿站在北屋门口，贺氏带着柳蕊儿和儿子柳正亭在东屋门口，她瞬间就猜到了于氏是住在西屋。她一把将朱二推开，大怒道：“朱二，你个王八羔子，给老娘在这里等着，看我不揍死那跟你苟合的臭婆娘。收拾完她，回家再收拾你。”

朱二被她一大推搡，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根本不敢说半句话，家里的活都是婆娘干，钱和肉都是大舅子给，他在家里根本没有任何硬气的本事。他和于氏的事昨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昨晚上他在镇上过夜没回家，今天中午才回来，一回家就被婆娘暴打了一顿。他现在身上到处都痛得很，被她这一推搡，骨头都差点散架了，疼得他龇牙咧嘴直抽气。

郑氏撩起两个衣袖，风风火火的冲向西屋，刚走到门口就遇到柳东辉从屋里出来，叉着腰破口大骂道：“柳东辉，你个软脚蛋，给老娘让开。你管不好你家的浪荡婆娘，老娘我来收拾她。”

柳东辉是薛氏的小儿子，从小就受薛氏的溺宠些，干活也是个拈轻怕重的，身子骨也不够强壮，被郑氏这一嗓子吼得打得了个冷颤。他还未开口说话，就被郑氏一把给推开，一个没站稳，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薛氏看到自己儿子被这个泼辣婆娘给推翻在地，立即就心疼了，拿起新做的拐杖敲打着地面，尖锐叫道：“郑大梅，你这个粗鲁的婆娘，少到我们家来撒泼，给老婆子滚出去。”

郑氏本迈进屋子一只脚了，听到她这话又退了出来，叉着腰对骂道：“姓薛的，我郑大梅是粗鲁，但我本本分分，恪守妇道。你们家尽出这种勾引人的贱蹄子，我男人朱二不是个东西，你们家于小兰也不是跟东西，将他骗得团团转。我郑大梅辛辛苦苦赚的钱被这种不要脸的臭婊子骗走，她今日若不吐出来，我就送她去衙门吃牢饭。”

薛氏没想到于氏跟朱二搞到一起，是为了拿朱二的钱，想着她定是为了儿子孙子，也没那么恨于氏了。现在若要将她拿到手的银子退出来，她是绝不可能答应的，拿着手中的拐杖横挡在门口，“你口口声声说于氏骗你男人的钱，有证据吗？依老婆子看，定是你家朱二骗于氏。于氏的绣工好，每个月都能做好几双鞋子去卖，还能卖出高价钱，朱二天天在镇上打诨，他是故意缠上她，敲诈她的吧。”

柳东辉心里的想法与薛氏一样，此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跟她一起堵在门口，附和道：“近几个村的人谁不知道朱二是个什么东西，天天在外偷蒙拐骗，他定是设计骗了我婆娘，我们要去衙门告他。”

朱二虽然在自家婆娘面前不敢吭声，在外人面前可不是个善茬，忍着痛冲上去道：“柳东辉，你少给乱扯，我朱二确实不是个东西，是跟你婆娘于小兰有一腿，我敢作敢当，做了我敢承认。于小兰经常去东大街何掌柜的铺子卖鞋子，是她自己主动来找我搭讪的，何掌柜还可以作证。我朱二可没坑她一文钱，反倒她陆陆续续在我这拿走了二三两银子，还有一个银簪子。”

郑氏一想着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都被于氏给骗走了，就火冒三丈，一把就将横挡在面前的薛氏给推开，冲进屋子里，一脚就踹开于氏的房门，大骂道：“于小兰，看你躲到哪里去。”

于氏本就躲在门后，没想到郑氏会突然踹开门，她躲闪不及时，直接就被踹倒在地上。

郑氏一把冲过去，揪起她的头发，将她往院子里拖，边拖边大声喊道：“青山村的村民，你们都来看看啊，就这样的贱妇居然不送去沉塘浸猪笼，还好吃好喝的供在家里，这老柳家的家教当真是好啊。”

于氏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几下就被郑氏推搡出了房间。

郑氏也不客气，一出了房间就照着她的脸抡起巴掌来，左右两个巴掌啪啪响，打得她鼻子都流出了血，边打边骂道：“让你勾引我男人，让你骗我男人的钱，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婊子。你这么缺男人缺钱怎么不去窑子里卖啊，把主意打到我们穷苦人头上，算什么本事啊。”招呼完她的脸，又朝她胳膊背上狠狠拧圈。

她手劲特大，疼得于氏直抽气，连连求饶道：“郑大梅，我再也不会了，不要再打了。别打了，我把钱还给你，还给你，求你放过我吧。”

柳大山见柳东辉站在一旁也不去帮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提醒道：“辉儿，她好歹是你婆娘，快去拉开啊。”

朱二原本听着于氏愿意把钱退回来，他还高兴了下，钱能拿回来，回去后他说几句讨好的话，大舅子和婆娘定会饶了他的。他虽然是个混账东西，可在镇上混久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这老柳家的人是想要赖账，这下他也就火来了。顾不得身上的痛，立即冲过去挡住柳东辉，“柳东辉，婆娘们打架，你一个男人掺和什么，也不怕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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