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案情’重演
“哼。”
沙漫不否定,也不肯定,她和夏尔迷是不是朋友,她也不知道,有时候敌人?有时候朋友?
比如现在,她操的那份心,应该是朋友。
“脉搏很有力,不像你的精神,不过,有点浮躁,跳的频率过高。”焦恩给沙漫当场切脉,一会儿,下了定论。
“我有毛病?”沙漫看向他的眼睛,她信他不是庸医,她自然也不会讳疾忌医。
“不像,我看看眼睛和舌头。”焦恩摇头,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手电。
“不了,等我办完事,去医院看看。”沙漫拒绝了焦恩,收回来手。
“也好,结束了记得让人去办公室叫我,老夏金贵。”
焦恩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省了他的功夫,扭头对陈情说。
焦恩一走,阿三居然从里面出来了。
门打开的一刹那,似乎里面动静不小。
“他把我轰出来了。”阿三告诉沙漫,没有不忿,反倒轻松不少。
阿三不用眼睛去看,听到的内容也让他毛骨悚然,凄厉厉的每一个片段,挠心挠肺的。
“不过,他从床上跌下来了,我扶他,他推开了我,跌跌撞撞的要去自己弄。”紧接着,他就被赶出来了。
陈情一听,当即要进去,沙漫也不是吃素的,反应迅速,“陈助理。”
“沙总裁。”陈情沉了脸,夏尔迷的伤不叫轻,他意识到了,沙漫带来的不是好东西。
“嗯?”沙漫不笑,扯了扯嘴角。
“……”陈情脸彻底黑了,看着沙漫,左右不是事,双方人都在,难不成要当场干架不成。
“他死不了。”沙漫不给面子,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
病房内。
夏尔迷狼狈的靠在床脚,头发,衣服,凌乱不堪。
伤口因为巨幅的动作撕裂开了,染红了右肩一大片。
双眼通红的盯住墙上的大屏幕,手里抓住的是遥控器。
都是什么啊!
当时事情酝酿了好几天,忽然铺天盖地的爆发出来,他被人耻笑,而那个冒充苏烟的女人在网上进行了直播。
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人给过他那样的耻辱。
他没有一点念头是相信苏烟,他打她,骂她,说她肚子里没有出生的孩子是野种。
她和别人苟合的野种。
她不知道,她从莫唯唯那里跑出来,到了沙漫那里,沙漫不信她。回了家,苏家人不信她。
苏漾和苏歌扬,苏爷爷,觉得是苏家教育的祸患,要将她囚禁起来,反省,约了医生给她打胎。
她逃出来了,别人不信,没关系的,但是她经历了所有的绝望之后,他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她已经不见了。
夏尔迷曾想过,苏烟过的不好,可万万没想到她过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没人逼迫她了,她却逼着自己死去,知道孩子还在肚子里,又逼着自己活下去。
为了躲避他们找到她,住在地下室,一住便是三年。
她怎么受得住,她应该是被所有人捧在手里的小公主,而不是困在死亡和求生的边缘。
“妈妈~抱抱~妈妈~吖吖~”漆黑的房间里,软糯的童音回荡。
视频里,靠墙的单人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蠕动着要拱进旁边的人都怀里。
不料,下一秒,尖锐的声音撼动了夏尔迷的心脏。
“滚开,别过来!”苏烟像弹簧一样乍起,被子翻腾开,整个盖住了刚刚会说几个字的苏秋。
夏尔迷听见几声狗吠声,接下来镜头剧烈的动荡,因为不平稳,出现了长达两分钟的虚影。
等到视频重新稳定时,镜头里出现了两位老人。
正是九爷爷和九奶奶。
九奶奶抱住陷入疯狂状态,不断殴打皮肉,撕扯头发的苏烟。
九爷爷赶紧把苏秋兜出来安慰。
苏秋好小,也不哭,瘪住一张嘴,揪住九爷爷的胡子,奶里奶气的,“爷……爷爷,嗝~妈妈~嘛~抱……”
“小烟,小烟!好了好了,没事,没事,那是你的孩子,是阿秋啊!小烟!好了,不哭了,睡不着就不睡哈,我们在呐,我们在呐!别打了,别打了,会痛的。好了好了……”
这样的场景日日上演,从苏秋没出生,到他学会走路,说话,上幼儿园。
“够了……”
夏尔迷颤声,内心深处的恐惧败坏了在神情里。
他没有理由和资格和她说,原谅他。
一个箱子的容量,装在了五年多的噩梦,他看到的犹如是冰山一角。
受尽煎熬的心,早已不在乎伤口那点儿疼痛了。
昨天为什么不对准他的心脏呢,如果他死在她面前,她是不是可以解脱了。
他的火火,那把火已经被他践踏殆尽了。
他给过她光明,也给了她无尽的黑暗,万鬼吞噬,犹如人间炼狱,何尝不是教她人间不值得。
人间不值得,若是她费尽心力熬过了那几年,如果把苏烟换成是他呢。
留不住的。
“对不起!”夏尔米多么想扼住呼吸的脖颈,将自己一命呜呼掉了,可是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的痛楚已经快要将他痛死了。
日以继夜的失眠,不仅仅是丧失掉睡眠的时间,白日犹如天井看天,仰着脸,借着唯一的天窗看向外面的世界。
犹如一截朽木,枯坐等死,毫无生机维持。
所有的亏欠,只能化作了三个字。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当初去找九爷爷和九奶奶,他问了,可是二老不说,他心里多少存在侥幸。
如今真切的在他面前一幕幕的放映,是何等的凄惨啊。
“不要……不要……那个人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我的孩子……”耳边疯狂的刮过苏烟的哭泣声,夏尔迷举目看去。
弱小的苏烟蜷缩在被子里,日日重复嘴里的话,陷在梦魇里,身体上的伤疤一道又一道,新伤附上旧伤,没有一块好皮。
“哈……”
窒息感袭来,夏尔迷难受的连呼吸都是疼,每一口被他吸进肺里面的空气都是侵体毒药,让他通体麻痹。
“……”夏尔迷死死地咬住嘴唇,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了,“哈……啊!”
仰天长啸,鲜血涌上口腔,“噗!”
鲜血喷薄而出,密密麻麻的好像是灰尘一样散落在病号服上,他再无力支撑住上半身,脑袋无力的偏转到一旁。
只是视线仍然在屏幕上,目不转睛的关注着。
眼中的世界被泪水埋没,糊了去。
“火火……”
最后的乞怜,换不回苏烟任何一声的冷静,视频中的人癫狂,极端,暴躁,易怒,悲观,抛弃自己。
而他只是找了五年,等了五年,其余呢?记挂住对她的愧疚吗?还是等着她回来,告诉她,他错了。
泪润湿了脸庞,夏尔迷的风度啊,意气啊,要来何用。
“……”
血腥味笼罩了夏尔迷,活在让人作呕的味道中,夏尔迷自我惩罚的认为,他和他的火火有一样的地方了。
“两个小时三分钟,他领会的时间也够了。”
门外,不知道里面情形的沙漫看了一眼时间,说完,推门进去,“夏……”
沙漫看清楚里面的情况,脸色很不好,回头,“去找医生!”
陈情闪了闪身体,看见里面的情况,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了,“老板!”
浑身是血,死活不知的,怎么回事?
沙漫朝阿三使了个眼色,阿三收到,立马把录像取了出来,归纳回了箱子里。
不容乐观?
“夏尔迷?”沙漫意料到夏尔迷会收到冲击,可是没有想到会这样。
以夏尔迷的性子,一贯不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倒。
陈情按了急救铃,焦恩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陈情和一个保镖把夏尔迷抬到了床上,“怎么回事?伤口裂开了?”焦恩产冲过来,查看他的情况。
发现他不仅仅是伤口裂开了,隐约有心肺受创的征兆,怎么回事?“突然变成这样的?”焦恩问陈情,自然不敢向沙漫发难。
“先救人。”
陈情一语带过,沙漫还在,他当然不敢当面指责他们。
“!”焦恩恼,无奈病人为重,“无关人士出去,不要妨碍救治!”焦恩亲口赶人。
夏尔迷的巨变百分之八十是沙漫的原因,夏尔迷浑浑噩噩的,意识不清楚。
“夏尔迷,东西我带走了,虽然我说的很难听,但是,以后,请你不要再出现在苏烟面前了。”沙漫撂话,正要离开。
“……留下东西!”
夏尔迷破碎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不能让沙漫把东西带走!沙漫听到声音,决定退一步,东西不能公之于众,留下给夏尔迷。
没有任何的坏处,顺便随时敲打他不是?
“东西一分为二!”
沙漫扫了一眼被焦恩和几个护士围在中间的夏尔迷,让步了。
她东西留下来,人走了,余下的事情,与她无关。
当天晚上,夏尔迷陷入了昏迷,沙漫留下来的东西被陈情一手保管,没有告知夏山明。
第二天下午,夏尔迷受伤在医院的事情,还是泄露出去了,一张模糊的照片,而陈情这个活招牌在一边候着。
媒体将夏尔迷的昏迷从病重渲染到了病危,环因集团的股价暴跌,夏山明神神秘秘的,完全不在乎,星期六一中午,带上宝贝孙子苏秋去医院看‘病危’的儿子去。
哼!
儿子是死还是活?他这个当老子的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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