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捷报回京


南楚暗杀送嫁使团,意图破坏和亲,藐视大黎国威。

完美的开战理由。

收复青云七州是先帝遗愿,也是熙和帝最大的愿望之一。

任何人打着收复青云七州的名义开战,都会从舆论上获得百分百的支持。

只要打下青云七州,便是完成先帝遗愿,功绩与威望更上一层楼。

离京前,熙和帝为送嫁使团饯行,夏澜悄悄给他下了点儿药。

不过下药这茬夏澜是瞒着所有人的,熙和帝毕竟是黎晏州的亲哥哥,她不想让他为难。

算算时间,下个月也该发作了。

那药会让熙和帝瘫痪、失语,症状与中风一模一样。

熙和帝至今未立太子,他一倒下,朝中必定乱作一团,皇子们打得热火朝天。

这个时候爆出熙和帝中毒之事,黎晏州就能名正言顺率兵进京勤王。

这个计划简直天衣无缝。

唯一的难点就是如何收复青云七州。

有钱,有粮,虽然兵少,但只要部署得当,快速拿下第一座城,后面就会顺利很多。

哥俩一个琢磨着破城之术,一个琢磨着能不能发明点攻城利器。

但没想到,夏澜早有准备。

休整三天后,送嫁队伍离开均州。

慢悠悠地赶了一天路,傍晚进入南楚边境的云州城。

是夜,刺客来袭,驿馆起火,三公主葬身火海。

护卫拼死救出黎晏州、方兰竹与夏澜,伤亡惨重。

事实上,亡的那一部分已经暗中护送三公主离开云州。

众人连夜逃回均州。

均州大营,将士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众人前脚满身是血地回来,刘鹤鸣后脚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大军前脚走,夏澜后脚悄摸摸出发。

天还没亮,夏澜骑着山地摩托车,一阵风驰电掣,赶到云州城外。

架起迫击炮,轰一声巨响,城门塌了。

云州是个小城,只有三千驻军。

城门一塌,云州驻军瞬间胆寒。

均州两万大军突袭,呈压倒性优势。

从大黎开国以来,云州就是黎国疆土,只是先帝早年间因战败被迫割让给南楚。

云州驻军战意本就不强,此刻面对城门外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的大黎将士,更是两股战战,几欲奔逃。

云州的守城将军是南楚贵族子弟,声色俱厉地指挥手下将领出城迎敌。

黎晏州让人朝向城门喊话。

“此战只为收复失地,凡我大黎旧民,弃械投降者赏银二两!”

战,以卵击石,必死无疑。

降,回归故国,再不是低等俘虏、贱民。

这还用考虑?

云州守军纷纷投降,放下武器,脱掉盔甲,向着均州大军跑去。

云州守将大怒,挥刀斩杀离得最近的几个降兵。

此举顿时激怒了手下几个不受重用的参将,众人一拥而上,把他给砍了。

云州城的收复,轻而易举。

大军甚至都没动手,云州守军便不战而降。

战后盘点,均州将领大惑不解。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夜里城门突然塌了?

黎晏州怀疑是方兰竹干的,这小子是个能手搓航母的狼人,配置炸药不在话下。

他神情严肃,朗声道:“此战只为收复失地,我大黎乃正义之师,民心所向,故而得神明庇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将士们山呼响应:“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整合了云州守军之后,下一站向平州进发。

平州比云州大,有八千驻军,建有瓮城,可谓固若金汤。

夏澜趁夜把瓮城轰成一片废墟,然后一口气把四座城门都轰塌。

到时候大军压境,四面城门同时进攻,平州八千守军分守四座城门,兵力薄弱,很容易拿下。

拿下平州,只用了半天。

先帝登基之初经历了三王叛乱,国库空虚,百废待兴,武将青黄不接。

南楚能打下青云七州,纯纯是趁人之危。

青云七州的大黎旧民,这三十年来完全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被当作贱民,处处低楚人一等。

苛捐杂税花样百出,就连过城门都要比楚人多交两个大钱。

均州大军拿下云州和平州之后,当即全城张贴告示,凡大黎旧民,耘田者免十年赋税,经商者赋税减半。

这张告示一出,云州与平州瞬间迎来太平盛世,街头巷尾都在赞颂熙和帝英明神武,大楚军人心所向。

余下五州闻风意动,别说平民百姓,就连驻军都巴不得大楚军队早日打过来,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开城门投降。

拿下云州和平州后,方兰竹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上京城。

接到捷报,熙和帝人麻了。

???

不是,朕让你搞死秦王,结果你带着秦王,把先帝临终前尚念念不忘的青云七州,拿下了两座城???

朝野轰动。

此时此刻,不管是支持哪位皇子的,都在热血沸腾地讨论南疆战事。

兵部尚书提请调集均州临近各州的兵力前往支援,户部尚书提请拨粮草饷银,用最快的速度运往南疆。

有两名因伤退下的老将,摩拳擦掌要重披战甲,再扛刀枪,光复之战说什么也要留下自己的名号与热血。

熙和帝头脑一阵阵发晕,霍的站起身,一把扫落御案上的笔墨奏章。

一声怒喝尚未发出,脑中刺啦啦闪起一道白光,紧接着眼前一黑,闷哼一声,直挺挺栽倒。

王福全大惊,扯着尖利的嗓子大叫一声“陛下”,边搀扶边喊传太医。

太极殿中乱作一团,人人各怀心思,频频眼神交流。

熙和帝被抬回养心殿,大皇子、二皇子、右相、六部尚书、镇国公等重臣在偏殿提心吊胆地等候。

经过漫长的诊治,太医们灰头土脸走出来,立时被众位大人团团围住。

“陛下如何了?生的是什么病?”

“陛下已经醒了,只是——”

“只是什么?章院判,你快说呀!”镇国公一把抓住章院判的手臂,急不可耐地催促。

他一脑门汗,手抖得如同鸡爪疯。

心里将漫天神佛求了个遍。

阿弥陀佛,陛下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他外孙五皇子才刚六岁,虽然是陛下唯一的嫡子,从礼法上来说应当由五皇子继位,可小屁孩就算顺利登基,想坐稳皇位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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