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恶女出手,鸡犬不留
056 恶女出手,鸡犬不留夏澜没多问,只郑重托付:“我听你们的安排,绿萝红菱还有青松,还请春红姑娘费心周全。”
春红应道:“夏姑娘放心,咱们秦王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想动咱们王爷护着的人,没那么容易。”
夏澜换好衣服,跟着蒋惜梅走了。
春红将她刚脱下来的衣服穿上,躺在床上,静静等候夜幕降临。
蒋惜梅带夏澜从后门离开,绕了一条街,进了一座赌肆,要了个雅间。
上半夜太平无事。
蒋惜梅和衣而卧,长刀靠在床头,一伸手就能拿到。
夏澜睡在里侧,悄悄给她来了点儿小剂量麻醉,让她踏踏实实睡一觉。
然后爬到屋顶上,从空间拿出一架轻机枪。
赌肆高三层,与客栈隔着一条街遥遥相对,相距约莫二百丈。
夏澜调整好角度,守株待兔。
约莫半个时辰后,淡淡月光下,十多条黑影迅速向云来客栈靠近。
七八个黑衣人手中提着桶,将桶里的液体泼向云来客栈最西边的房屋。
一人手持火把,显然是要放火。
两人悄无声息靠近夏澜所住的房间。
夏澜弯起唇,无声的笑了。
扣动扳机——
哒哒哒——
甭管是谁的人,抓她所为何事,大半夜放火就该死。
就当是替天行道。
纵然杀手警觉,跑的再快,跳的再高,也难躲得过机枪扫射。
也就几个深呼吸,便打出去不下二百发子弹。
黑衣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剩下两人在枪声响起时便跳进夏澜所住的房间,侥幸躲过一劫。
夏澜心想,屋里肯定有埋伏,秦王的人对付两个杀手绰绰有余。
于是收枪回屋,脱了外衣,靠近蒋惜梅,八爪鱼似的盘着她,放心的闭上眼睛。
该说不说,正月的屋顶,是真冷啊!
小半个时辰后,春红悄无声息翻窗而入。
她没点灯,就那么直挺挺站在床头,披头散发,伸手推蒋惜梅。
蒋惜梅睁开眼睛,顿时脊梁骨发毛,冷汗刷的冒出来了。
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伸手去抓床头的刀。
春红一把按住她的手,寒着脸冷森森道:“蒋姑娘,王爷叫你保护夏姑娘,你睡得这样沉,若来的是刺客,夏姑娘哪还有命在?”
蒋惜梅既后怕又愧疚,讪讪的不作声,低着头挨批。
夏澜被吵醒,揉揉眼睛坐起来,打个哈欠,迷迷瞪瞪问:“什么时辰了?春红来了,那些跟着咱们的人,都抓着了?”
春红眉头紧拧,神情凝重:“抓是抓到了,可惜没留下活口。夏姑娘别怕,不论发生何事,咱们定能护您毫发无伤。”
蒋惜梅直觉有些不对劲,梁溪做事一向细心谨慎,怎会不留活口?
她对春红说:“你守着,我去去就来。”
春红冷着脸“嗯”了一声,蒋惜梅提刀翻窗而出,消失在黑暗中。
客栈中,梁溪正在安排人手处理打斗痕迹。
蒋惜梅问道:“为何不留活口?”
梁溪指了指地上一排盖着布的尸体:“你自己看吧。”
蒋惜梅掀开布一看,顿时牙根子泛酸。
杀手一共有十二个,其中十个零零碎碎的,几乎拼不出完整的形状。
另外两个身中数刀,口中有黑血,是咬毒而死。
蒋惜梅震惊:“这伤口仿佛是火药炸出来的,你们带火器了?”
梁溪摊手:“火器何其珍贵?没有陛下谕旨,谁敢私藏火器?”
“那这是——”蒋惜梅倏地瞠大眸子,“难道,王爷来了?”
梁溪摇头:“王爷不能长时间离开庄子,再说即便是王爷,也无权私调火器。”
蒋惜梅心头警铃大作:“难不成还有别人在暗中盯着咱们?”
梁溪果断否认:“不可能!我虽比不得大哥的身手,但追查消息、探寻踪迹,这点把握还是有的,除这批人之外,暂时无人暗中窥伺。”
梁溪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哪儿不对劲,仔细想了又想,才捕捉到一丁点苗头。
“梅花姐,我听着火器声响是从西南方向传来的,你们就住在西南边,你可察觉到有何异样?”
蒋惜梅摇头,一脸讪讪:“我睡着了。”
“那声音可不小,密密匝匝连成一串,放鞭炮似的,你竟然没听见?”
蒋惜梅也觉得纳闷。
她是尸山血海闯过来的,警觉性一向很高。
半夜屋顶跑过一只猫,她都会惊醒。
没道理听不见火器的动静。
甚至就连春红潜入屋里,她都毫无察觉。
可她头不昏手不软,没有半点中迷药的迹象。
真是奇了怪了!
蒋惜梅揣着一肚子疑惑回到赌肆,夏澜已经睡着了。
春红正坐在油灯下写信,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巨细无遗写下来。
她仔细查验过那两具尸身,没查到任何印记图腾,也没有令牌等信物。
只能用帕子取血,连同密信一同送回卧云庄。
蒋惜梅回来后,春红不满的深睇一眼,翻窗走了。
之后的行程十分顺利。
第六日傍晚,一行人抵达沣阳城。
沣阳在沣河北岸,是东省最为富饶的大城。
夏家老宅就在沣阳城东大街,不过早已易主多年。
夏澜站在原夏家老宅门前,伤神的看着门匾。
对街避风的墙角蹲着个骨瘦如柴的老汉,眯着一双浑浊的老眼,盯着夏澜看了半天,忽然颤巍巍站起来,拄着木棍蹒跚走来。
“你是大小姐的后人?”
夏澜循声望去,只见老人须发皆白,穿一身补丁摞补丁的破旧粗布衣裳,哆嗦着手,气喘吁吁瞧着她。
“正是,敢问老人家是?”
老汉高高拱起双手,深深作个长揖,扶着膝盖艰难下跪:“老奴是府中的管事陈进财,我那老妻是伺候小小姐的张婆子。”
“陈管事快起来。”
夏澜微微伸手,青松忙上前扶起老汉。
陈进财粗糙干瘦的手用力抹了把脸,涕泗横流:“老奴听说了姑爷的事,估摸着小小姐定要回乡祭祖,近来日日在老宅附近等候。
天可怜见,终于叫老奴等到小小姐了!”
夏澜温然道:“陈管事有心了,我如今尚未寻到落脚处,待我安置好,再与你叙话。”
陈进财擦了把泪,哽咽道:“哎!小小姐舟车劳顿,快歇一歇,老奴就在车边随侍,小小姐歇好了,随时唤老奴侍奉。”
“陈管事腿脚不便,不必随侍,明日午后你再过来,同我说说从前夏家的事。”
“多谢小小姐体谅,老奴暂且告退。”
陈进财吃力的行礼,拄着木棍晃晃悠悠的走了。
走两步就回头望一眼,直到拐过街角,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绿萝感慨:“午间用膳时奴婢打听了几句,夏老爷生前是个大善人,沣阳城的穷苦百姓几乎都受过夏老爷恩惠。这么多年过去了,夏家老仆还记挂着小主子,可见夏老爷与夏大小姐都是仁厚心善的主子。”
夏澜不置可否,弯腰上了马车,吩咐就近寻一家客栈过夜。
她改回夏姓,必得回乡祭祖,认祖归宗。
夏良定会提前安排,陈进财能在夏家老宅门外等候,应当是可信之人。
只是这么多人跟着,她没办法和夏良碰面。
得想办法见一见,把宋正安那档子烂事圆过去,别让火烧到夏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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