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前世今生
羽山也没答话，只是安静地等待众人出来。也就在此刻，他才有了观察四周环境的时间。
他依稀记得自己等人跟着羽沧海走过一个长长的甬道，放着周围的一种房间不管，直接抵达了最深处的这里。
因为没有阳光，照明只能依托于蜡烛的缘故，这里显得十分昏暗，必须运用特殊的法门才看得清。羽山尝试将聚集在眼睛周围的灵力撤走，结果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黑暗里，各色水晶构成的星星盘旋，组合成一幅优美的星空画卷。星空之中，有一颗比其它星星大得多的个体坐落在整幅画卷的正中央。
他觉得诧异，便将眼睛之上的灵气撤了去。可这时，他却惊讶地发现，那颗星星消失了。
羽沧海注意到了羽山的异样，却并不知后者的身上究竟发生着什么，只觉得他好像在一瞬间变得痴傻了许多。
他忍不住好奇，开口问，“你怎么了？”
羽山摇摇头，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开口说：“我发现了一个可能连你都没有发现的秘密。”
“笑话。”羽沧海诧异地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监制的，怎么可能会有连我都不知道的东西？”
而下一刻，羽山便从原地消失了。
“这……”羽沧海站在原地，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扫向黄道长，二人面面相觑。
羽山觉得自己穿越了漫长的时空隧道，进入一片浩瀚的星空。这里似乎没有长宽高以及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他看到的任何东西都是扭曲的。就连他自身都好像被压缩成一个立体的图案似的，看不出丝毫的层次感。
他伸手触摸自己，可是那只手就像穿越了一个世纪一样，不知用了多久才降临到自己身上。而从手上传来的触感也相当的惊人，他明明记得自己衣服的面料是纱质的，可是摸着却光滑细腻，手感比精致的丝绸都好。
“这是怎么回事？”他想说话，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的声音就像是从身体内部发出来的一样，耳朵接收这个信息也是从身体内部，他根本传播不出半点声音。
这地方显得极其压抑，很快他便失明了。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失明，但如果一个人看到的所有画面都像是最最抽象的画作一样，那么他与失明者还有什么区别呢。
一个看到的是黑暗，另一个看到的是根本无法理解的东西，二者有什么区别呢？
“有人吗？”羽山大叫着，可是没有人应。他快绝望了，他感觉周遭的时间流速特别快，他思想运行的速度也极快，只是身体却慢得吓人。往往一个动作，好像都要耗费他数万年甚至数十万年之久。
这样的孤独和寂寞感让他觉得，在这里待着的任何一个下一秒都有可能会成为自己崩溃的原因。
这时候，他听到回声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他自己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他又听到远处传开，“有人吗？”。
他在心里不止一次地询问自己这里是什么地方，又在意识空间里去寻找海灵儿和傲天土灵。可是他们与自己的联系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给切断了，一种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和感知的，不属于他这个层次的力量。
忽然，这扭曲的世界里，唯一一个物体变得有规则起来。它起先是一个小点，然后渐渐有了长度宽度和高度，变成一个身着白衣的，羽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羽山自身仿佛也变得物质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那熟悉的质感让他心中一暖。
就在他看见对面那个人的面孔时，他着实被吓了一跳。因为那个人竟然与自己生着同一张面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惊人地相似。
“你是谁。”羽山在方才那一刻仿佛经历了数万年的寂寞，他最先忍不住开口了，“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
“你就是我的转世吗？”那人不屑地看了羽山一眼，随后摇了摇头，“虽然说这句话就像是在骂自己，但你真的太弱了，弱得感人。”
“弱吗？”羽山也不管那转不转世的事，自顾自地喃喃着，“跟那些无始之域的人比起来好像的确很弱。”
“既然你能接触到这个层面的秘密，为什么自身实力却这么弱呢？”自称为羽山前世的人诧异地说：“现在的真神界已经沦落到这幅田地了吗？”
“真神界？”羽山面容古怪，“我从来都没有去过真神界！”
“我不是让身体在你出世的一瞬间便将带到真神界吗？”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从一开始就不知道。”羽山顿了顿，盯着白衣人的眼睛说：“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白衣人拼命地摇着头，“这不可能，身体是不会欺骗我的。”
“可是如果我真的跟你有什么联系的话。”羽山耸了耸肩，“这一切似乎显而易见。”
“该死的。”白衣人挥舞着拳头砸向空气，“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
羽山耸了耸肩。
白衣人发泄了一阵后，说：“喂，小子。”
羽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是在喊我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叫羽山。”
“你放着我们天族的姓氏不姓，为什么偏偏跑去姓什么羽。永远记得，你姓道，你来自物质世界最高贵的种族。你的族人生来就是天道，你生来便拥有着创世级别的能力。”
“我只知道我出生以来连爹妈是谁都不知道。”羽山撇了撇嘴，“我出生在一片森林里，我是那片森林最弱的生物，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生物。因为我的血是金色的，我的呼吸是没有温度的。”
“你当然是生物，而且是这个物质世界最古老的物种。”这句话说完，白衣人板这一张脸道：“真该死，这中间到底产生了什么变故。小子，你出生以来，这方世界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大事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我应该能说上一点出来。”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羽山将自己前世包括今生的所见所为中，几乎所有影响世界走向的大事都说了出来。尤其是自己被天道坑杀那一次，他更是添油加醋地一齐说了一遍。而之所以这么干，是因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白衣人的身份。
听完羽山的陈述，白衣人赞叹道：“没想到你虽然实力极弱，经历却非凡。”
“所以你能否告知我的身份。”羽山探问道：“我曾经借用三生石的碎屑，发现自己的前世居然是一团光球。”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是天族到底一员，你姓道。”
“却不知你是……”
白衣人开口道：“我叫道天，是你前世留下来的一缕残魂。”
“所以我前世是天道喽。”
“然也。”
“你就等着我信你的鬼话吧。”羽山冷哼一声，“赶快放我出去，不然休怪我无情。”
此话一出口，白衣人却笑了起来，“真不知道你这个连初元规则都看不懂的人，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横竖都是一死，我为什么不敢？”羽山冷哼道：“而且既然你愿意花时间骗我，就代表你没有能力杀我。”
“我最开始的目的的确是将你夺舍。”白衣人耸了耸肩，“但你实在太弱了，就连身体也不是我们天族的身体了。所以我突然有了另一个想法。”
“你这种人居然自己的谎话都不会圆。既然你说过自己是我的前世，那么为什么会想要夺舍我。”
“分身拥有自己的思想以后变得强大，随后击杀本体的事还少吗？”
白衣人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在羽山心中掀起了层层巨浪。这段时间被他强行压在心底的记忆重新复苏，他有些绝望地发现，刘若依和长风弥月似乎真的有可能走向一个控制不知的结局。
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他该选谁呢？
无论是灵魔还是羽山，他本身都是一个十分注重义气的人。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在朋友身后捅刀子。可是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将他的思绪带到一个背叛的深渊里，他好希望这一切都是一个梦，一觉睡醒，自己还跟海娄儿在金色海滩附近散步。
那时阳光正好，整个上界一片和谐。他选了一个时间，开口对海灵儿说：“我要突破真神了，我在真神界等你哦。”
白衣人将羽山从长久的思绪里打断了，他开口说：“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的时间不多了。我需要借你的识海一用。”
这句话说完，也不管羽山同不同意，直接通过后者的眼睛进入了其意识空间。
“金色海岸啊。”白衣人赞叹道：“我最喜欢的下界景点之一，就在这里定居好了。”
随着白衣人的离开，周围所有扭曲的事物都开始往羽山的身上聚拢。他的气势在一瞬间里变得神秘而高贵，眉心处也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金色的图案，形象有点类似于金文的“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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