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冷学霸太傲娇（9）
“傅闻铮，那个男生好教吗？”虞嫣抱着奶茶去看身边的傅闻铮。
他长得很高，身姿挺拔，站在虞嫣身边的时候几乎超过虞嫣一个头。橘黄色的路灯落下来落在他清隽的脸上，划开明朗的光影分界线，暖色调的灯光好像把他精致完美的五官轮廓都照得柔和起来。
傅闻铮想了想，想起自己学生错成一大片的题，以及之后每次都保证好好学的态度，有些哭笑不得。
“他理科有些差。”
他小心斟酌着用词：“要是想考上长青，怕是有些难度。”
虞嫣了然的点点头，能让傅闻铮说出有些难度的大概不只是有难度那么简单，可能还要更难。
两个人慢慢往虞嫣家的方向走，因为怕虞嫣的谎言露馅所以傅闻铮也没有办法送虞嫣回家，因此两个人只能找一个地方分开，等待虞嫣家的司机接虞嫣回家。
傅闻峥总是在司机看不见的地方等她坐上车才默默离开。
他们两个人走在人行道上，路灯在两侧落下昏黄温暖的光，头顶有大片大片的法国梧桐遮盖住并不完全黑暗的天空，有灰白的月亮若有若无的挂在天边。
虞嫣抱着奶茶喝得正尽兴，从傅闻铮的角度看去，女孩大大的杏眼弯成漂亮的月牙，眼尾上挑，琥珀色的眼珠里装着比万千繁星更璀璨的光彩。
他深吸一口气，观察了一下周围，他们两个走在道路的里侧，来往的人匆匆忙忙，没有人会注意他们。
他的手渐渐靠近，女孩的手臂垂落在她身体两侧，仿佛他稍微勾一勾手就能碰到。
“傅闻铮，我们周末去哪里写生啊？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女孩的声音甜软，像含着一块糖。
“我都可以。”傅闻铮声线平稳。
“去中央公园怎么样？那里的荷花每年都开得可美了。不过我们要早点去，去的太晚就太热了。”
虞嫣想了想去年写生时的场景，完全没有注意到男孩的手不动声色的随着她的手腕下落，然后轻轻抓住了她的手指。
“你到时候要给我撑伞哦。”虞嫣扭过头去强迫自己的男朋友做免费的劳动力。
“恩。”傅闻铮点点头。
不是吧，这么好说话。
虞嫣正想伸出手问他是不是有诈，就发现自己和他的手不知道何时变成了十指交叉的状态。
她尝试挣脱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指被牢牢箍在他的掌心了。虞嫣把两个人交握的手拿到他们两个人中间。她盯着傅闻铮，嘴角笑意促狭又可爱：“傅闻铮同学，想牵手就早点说嘛。”
“我又不是不让牵。”
“下次的话，”虞嫣把自己的奶茶递给傅闻铮示意他让他帮自己拿着，她空出一只手到两人都能看到的地方说。
“你只要把手伸出来，我就明白了。”
傅闻铮墨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他点点头把奶茶递给虞嫣，眼神温柔又明亮，他说：“我知道了。”
孺子可教也。
对于热恋的小情侣来说，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的格外快。他俩很快走到了虞嫣与司机会合的地点，虞嫣把手里的奶茶杯子递给傅闻铮，她自然地说：“傅闻铮，太甜了，我喝不完。”
“你帮我喝吧。”
傅闻铮耳朵几乎是下意识的热了起来，他无措的接过手里的奶茶杯子，杯子上还残留着女孩手心的温热感。
“怎么？嫌弃我？”虞嫣在路灯下笑着调侃他，自从和傅闻铮谈恋爱之后，看傅闻铮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几乎就要成为她的日常乐趣之一。
傅闻铮不愧是未来要当大佬的人，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用力的握了一下他俩牵在一起的手。
“嫣嫣，你乖一点。”
语气纵容又温柔，配上他的眼神，简直是过分犯规。
“哦。”虞嫣点点头，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说：“我们家司机要来了。”
所以可以松开手了。
傅闻铮再三确认虞嫣的表情，发现她的面色如常，才稍稍放下心来。他轻轻放开了握着女孩的手，问她：“要不要我在陪你等一会？”
“没事，司机刚刚给我打过电话了，他马上就到。”
“闻铮早点回去吧。”
她的笑容和往常一样甜美，却无端让傅闻铮觉得刺眼起来。他明白女孩子谈恋爱不想让家长知道的心情，也能明白早恋对于父母老师来讲相当于不能触碰的高压线。但是这种只能躲藏在暗处不能说的心情几乎让他憋闷窒息到透不过气。
他和她的差距太大，他站的太远看的太清楚反而清醒，他不能站在她身边，不能送她回家，甚至就连在同学面前他也只能说他只是她的同学。
普通的平常的，只是作为她同桌的同学。
傅闻铮从来没有如此想要变得强大起来过。如果一直都是现在的处境，那么未来就连能够站在虞嫣身边他都做不到。
“恩？闻铮，你怎么了？”虞嫣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表情有些担心。
“没什么。”傅闻铮调整好了表情，手却默默捏紧了手里的奶茶杯子。
“我在那边看你上车就走。嫣嫣，别让我担心你。”
虞嫣看出他情绪有点不对劲，只好点点头答应了他。
远处有车灯射穿黑夜，冰冷的白色光束贯穿了整个人行道。一辆加长豪车从远处驶来，停到了形单影只的女孩身边。他们两个分别的地方离长青高中很近，所以到现在虞嫣的家长也只是觉得虞嫣是在为了校庆而努力，从未联想到女孩早恋的事情上。
傅闻铮看着虞嫣提着书包钻进豪车里，有橘色的灯光从里面泄露又很快被收回。车窗贴了防窥膜，傅闻铮甚至不知道虞嫣有没有往自己的方向看一眼。
车子很快就汇入了车流之中，几分钟就消失不见。
傅闻铮慢慢从黑暗里走出来，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杯奶茶，许是时间过得太快，以至于女孩递过来还温热的奶茶已经变得冰凉起来。傅闻铮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奶茶，果然像虞嫣说的那样，那奶茶太甜，几乎在咽下去的一瞬间糖分就铺天盖地的糊住了嗓子。
但他还是把那杯奶茶喝完了，他把奶茶杯子丢到垃圾桶里，咚的一声声音扩散开来，像是他不安的心跳荡起的涟漪。
虞嫣发现傅闻峥变得更加沉默起来，虽然他以前就挺不爱说话的，但是在她逗他的时候他总是会淡淡的笑起来，有时候也会和她一起开玩笑打闹。
但是现在他虽然也会和她打闹，更多的时候却只会浅笑着看她，睡凤眼温柔潋滟，几乎要把她溺毙在他如水的眼神里。
“傅闻铮，你是遇到什么烦恼了吗？”虞嫣拖着脸看身边正在写字的傅闻铮。
“你可以和我说的。”虞嫣点点他的卷子，粉嫩的指尖压住他的卷子一角，显得她手指白皙如温玉。
傅闻铮不想让虞嫣为他的不安情绪买单，他停下笔，笑着安慰忧心忡忡的女孩说：“也没有什么。”
然后就看到虞嫣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
女朋友太聪明也不是件好事。
他把话从心里转了一遭，还是撒了谎：“外婆的病情总是不见好，我很担心她。”
“要不去市中心医院那里看看，我们家认识几个医术比较高明的医生。”虞嫣宽慰他。
“不用了。”傅闻铮看向虞嫣的眼睛，他低声说：“外婆的病已经看了很久了，一直时好时坏的，只是最近糟糕了一点。”
"你不用担心。"
虞嫣没说话，她轻轻把手放在傅闻铮的手上：“周末去看看奶奶吧，我不想去写生了。”
傅闻铮反握住她的手，相比于虞嫣皮肤的温柔细腻，傅闻铮的指腹粗糙的多，刮在虞嫣手上有些刺痛。
他的眼神真挚：“谢谢你，嫣嫣。”
A市的天气预报预报说下午有雨，果不其然过了午休之后，教室外面就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黑压压的铅墨色乌云覆盖在天上，仿佛把天际线都压得放低了一点。整个A市在下午三点像是进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雨水瓢泼而下，在地上汇聚成了数十条河流。
因为外面的天色太暗，各个教室里面都开了灯。窗外的树枝被风刮的七倒八歪，雨水变成了瀑布从房檐下急速下落，砸在地上变成小小的浪花。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正在播放着英语听力，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电子屏幕猛然黑了下来，灯也都瞬间灭掉。
教室里先是寂静，然后是抑制不住的小声欢呼。英语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当然知道上学时突然停电的那种兴奋感，她象征性的安抚了班里的学生两声，然后就出门去问停电的情况了。
老师走了之后，班里一时之间兴奋的不得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在一起说说笑笑。
就连坐在他们前面的宋月和她的同桌都按耐不住的跑到窗户边上看外面的雨水被狂风刮的七倒八歪。A市地处内地，极少见到这种大雨。
虞嫣没有动，她坐在原地眨眨眼又眨眨眼等待自己的眼睛适应室内的黑暗。
傅闻铮同样也没动，他的手伸过来摸索着牵上虞嫣冰凉的手，像是安慰又像是一种喜欢的示好。虞嫣被他这个小动作触动到了，她笑着靠近傅闻铮，想和他说悄悄话。
女孩子靠的过分近了，有浅淡清新的香味如影随形的爬上傅闻铮的衣服。虞嫣的黑色长发柔柔的落下来，在傅闻铮的手边扫过。她说话的时候，有温柔的气息吹到傅闻铮脸上，惹得傅闻铮有一瞬间晃神。
他无比庆幸现在的环境无比黑暗，能够掩盖住他脸红到近乎发烫的脸。
“傅闻铮。”
“恩。”傅闻铮低低的嗯了一声。
“你很紧张吗？”虞嫣轻笑一声，笑声在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角落里格外明显。
她用力的握了一下傅闻铮的手，与他亲密地十指紧扣。
“你的手在出汗。”
同学们的声音好像被屏蔽在外，傅闻铮只能听到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轰轰烈烈又乱七八糟，仿佛要盖过他的心跳。
傅闻铮转过头去看虞嫣的脸，却只看见虞嫣那双漂亮的杏眼，带着江南烟雨的氤氧水色。
“嫣嫣。”他难耐的低声喊虞嫣的名字。
被一双手盖住眼睛。黑暗中其他触感显得格外明显。
一个湿热的、柔软的吻落在他的脸侧。
“啪”的一声来电了，头顶的灯光晃了大家的眼睛，来电的好消息在学生里面又引起一阵喧嚣。
傅闻铮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他只能看见虞嫣放下手之后那双明亮如弯月的眼睛。
比他从小到大看过的所有月亮都要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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