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离家
一夜缠绵，年轻的躯体在偷吃禁果后不知疲倦。
不知几点两个人沉沉睡去。
“哥，醒醒，”我在三丫头的一阵摇晃中睁开了眼睛。
三丫头趴在我的胸前仔细的看着我。
“哥，好疼，”三丫头看我睁眼了，眼泪汪汪的说道。
本来少年的早上一柱擎天，听到三丫头的话，我压制住自己的火气，把她搂在怀里。
“对不起了，笨蛋，都是我不好……”三丫头听到我的说话，立马用小手堵住了我的嘴。
“呆子，我是自愿的，哥，我饿了，我们起来去吃东西吧？”三丫头顺手摸着我的脸悠悠的说道。
一阵偎依后我们准备起床。
当我看到三丫头那完美且青春的躯体后，清晨的朝气再也压抑不住了。
“抱抱，”我伸开双手，将背对着我的三丫头拥入怀里。
“坏哥哥，又在想坏事，”三丫头感受到了朝气。
“哥，我给你……”
一个不知疲倦，一个欲拒还休。
……
“哥，我都走不了路了，”三丫头小拳头轻捶着我的胸口。
“没事，我背你，”我抚摸着三丫头的秀发。
“哼，才不要你背，外面这么多人，多丢人，等下出去了我们走慢点。”三丫头扭了一下头说道。
“那你先去洗漱吧，再洗个澡，”我叮嘱着三丫头然后摸索着衣服兜里的香烟。
“嗯，洗漱好了，我们去吃饭，我饿了，都不知道几点了，下午2点的车我们要赶回去的，错过了就没车了。”三丫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进了洗手间。
我翻开被子，看到床单上的一抹落红，心里暗暗的发誓：傻丫头，以后不管在哪里，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我们洗漱好了以后，慢慢的走下了楼，三丫头走几步半蹲一会，整个下楼就用了十几分钟，我看着难受的三丫头，心里全是自责。
三丫头看到我的表情，猜到了我的想法，把手伸给我：“哥，没事的，走几步就好了。”
下了楼我才看清楚，三丫头整个人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看着挺怪异。
我们磨磨蹭蹭的来到了吃饭的店里，十点多还不是饭点，饭点里没啥人，两个人每个人要了碗面，照例三丫头把自己吃了一点的面，又给我拨了半碗。
每次我们吃东西，她都会吃几口再给我拨点，说这样我就吃到她的福底儿了。
这个习惯是我们小学五年级去参加全县语文数学竞赛考试的时候留下来的，那天我们坐着柴油大巴车，一路颠簸到了龙山镇，因为是第一次坐柴油车，好多人都晕车吐了。三丫头也不例外，我好像天生不晕车，还闻到大巴车排出来黑色的烟，感觉有些淡淡的香味。
我记得我们到了龙山镇以后，天刚亮，冬天的西北天亮就到快8点了。老师带我们去她同学的单身宿舍那里歇了一会脚。
那个冬天特别冷，老师同学的单身宿舍里生了火炉，很是暖和，老师同学热情的拿出床底下的露露饮料，给我们一人热了一瓶，热情的招待和温热的露露，带给了我们寒冷冬天早晨的一丝温暖。
老师带我们十个参加竞赛考试的学生去吃面，每个人点了一碗烩面，三丫头因为晕车的原因，没吃几口，就端给了我，我从小的胃口就好，饭量也大，也不管其他同学诧异的眼光，吃完我的就接着吃了三丫头吃过的面。三丫头看我吃的很香，也拿起筷子跟我抢着吃了起来，然后边吃边痴痴的笑着。
一碗面吃完，也成了后来同学们取笑我俩的槽点，说我不嫌弃三丫口的口水，是啊，从小都不嫌弃她现在更不会嫌弃了。
那天早上9点半的时候竞赛考试开始，我和三丫头分别取得了语文是数学的二等奖，回去颁奖的时候我俩站在全校师生面前，可扬眉吐气了，因为和我们一起参加竞赛的有县里学校的镇里学校的学生，被我们两个山窝窝里出来的学生拿了奖，出尽了风头。这也是我求学生涯唯一的高光时刻了。
一边想着小时候的事一边吃完面。
吃完面一人喝了一瓶水，三丫头看到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就嚷嚷着要买点东西，这个县里这会已经有了超市或商场这种产物。
我们来到了一个新开的超市里，跟着别人一起走了进去。
“丫头，要买啥？”三丫头这会已经适应了身体的不适，看起来正常多了，不过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变化。
“买点我自己用的，你别说了跟着我去找，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啊？”三丫头拉着我的手走在超市里。
我跟着三丫头，穿梭在超市的货架中间，看着琳琅满目的超市：“你说就这么放着这么多好东西，别人不会偷啊？”我心里有了个这个奇怪的想法。
“我哪里知道，可能别人会看着吧？”三丫头认真的盯着货架头也没回。
“呵呵，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就送你这么一个超市，你想吃啥就吃啥。”我瞅着基本上没见过的东西说道。
“咯咯，那你赶紧的送给我，我就坐在里面，哪儿也不去，就吃好吃的。”三丫头开心的回应着我。
“找到了，就是这个，哇，这么多种类吗？”三丫头看着货架上一包包的东西不禁感叹道。
“这是干嘛用的？”我疑惑的看向三丫头。
“我姐管它叫姨妈巾，就是女人来事的时候用的，笨蛋，就是我们初二生物学过的，那个那个……”三丫头手里拿了两包姨妈巾对我悄悄的说道。
我一阵懵：“那个啊？”
“就是姨妈巾，月经期用的，我姐给我用过一次，比卫生纸好用多了，还比那种布用着干净卫生……”三丫头红着脸说道。
“哦，我知道了，那多拿几包，用到过年，我回来了我们再来买。”我不由分说的又拿了几包。
“呆子，给我，哪里有男的拿的，这是女人的秘密用品，你拿着像什么样子了。”三丫头说着从我手里拿过了三包姨妈巾。
听到三丫头的说话，我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们跟着人群来到了买单的地方，三丫头付了钱。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哥，”三丫头仰着头看着我。
“去车站，等车回家好不好？”我看着三丫笑着问道。
“那我们回去吧，去车站吧，把东西提好了，哥，”三丫头打着头阵带着我朝车站走去。
我们来的时候不到十二点，离下午发车还有2个小时，我们来的早，返回去的大巴车空荡荡的，没有几个坐车的，我和三丫头挑选了一个靠窗户的双人坐。
我们等车的时候，谁都没说话，我紧紧的牵着三丫头的手，三丫头的手有些微微抖，我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焦虑。
等车的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车子又开始一路的颠簸。我们在弯口下了车，下车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
“还早，才3点多，我们慢慢往回走吧，”我对着三丫头说道。
“嗯，听你的，哥，”三丫头一如既往的乖巧。
“以后不管干嘛自己多想想，你要自己做主了，遇到危险了找人多的地方，听说河上要修桥了，就不怕下雨过河了，遇事可以找公用电话给我打，学费我会从我的生活费里给扣出来的，别人给的不管是吃的喝的都不能拿，你身上的钱装好叔叔给你学费你就拿着，给自己存着点私房钱……”我不厌其烦的叨叨着。
“哥，一直叫你哥，其实我知道我的生日比你还大了两月呢，我不是不行，我只是从小到大习惯了你的存在，感觉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安全，有依靠，你出去了照顾好自己，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吧……”三丫头边说边流着泪。
“别哭了，傻丫头，你哭我也很难过，”这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
“嗯，哥，”三丫头迎着弯口的风，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
一路无语，我们静静的走到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三丫头率先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
“抱抱，哥，”三丫头张开了提着东西的双手。
我看路上没人把三丫头抱在了怀里。
“哥，你的胸膛让我感觉很安全，我舍不得你走……”三丫头喃呢着。
我没有说话，只是更用力的保住了三丫头。
几十秒后：“我们回家吧，哥，明天我不来送你了，你到了给我写信，路上注意安全，我会很想你的哥。”三丫头说着挣开了我的拥抱，快步向村口走去。
我迈步追在三丫头的身后，只是看着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不要忘记我，哥，”走到村口的三丫头回头看了我一眼就向村子里跑去。
我呆愣的看着她跑远的背景，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下来。
回到了家里，妈妈包着猪肉饺子，问我还想吃啥，我说吃饺子就可以了。
吃了晚饭，陈小勇来到我家，告诉我明天早上坐宝军哥的车去镇子上然后拿车票，下午坐县城去市里的火车，晚上坐火车，让我把该带的东西都准备好。
送走了陈小勇关好门，爸爸让弟弟叫我去上房，拿给我4000块钱，说是学费加生活费，还有路费，他抽出500块钱，让我给李老师车票钱和路上用的，剩下的钱让妈妈给我缝在了爸爸给我新买的裤衩外，说是这样坐车钱安全。
又叮嘱我去了多看，如果感觉学校不行，就别缴费，呆两天就说身体不适回来。
到了给家里打电话。
我听着妈妈不厌其烦的让我注意这个注意那个，最后在爸爸的一句：大了就要走出去看看，不走出去永远长不大的话语中结束了。
我拿着妈妈缝好钱的裤衩，让爸爸妈妈早点睡，就回到了我的房间，妈妈把用的东西全部装好了。
我躺在炕上，看着地上矗立着的皮箱，这才从浑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我真的要离家了，我要走出这个小山村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妈妈在厨房里收拾早餐的声音把我吵醒，我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摆钟，才5点40分，我翻了个身睡意全无，抽了根烟，起床，趁着天还很凉，我去挑了一担水回来，换来妈妈的一顿抱怨。
我只是想走走挑水的那条路。
吃了早餐，爸爸和妈妈送我到宝军哥哪里坐车，弟弟一路问我要去哪里？啥时候回来？
我告诉他过年的时候放寒假我就回来了。
我们到了的时候，陈小勇父子已经到了。
7点的时候，宝军哥发起来了车，妈妈看着我坐上了车子，开始抹眼泪，是啊，从小到大，我是第一次出远门，一走还这么远。
车子走到村口的时候，我透着车玻璃看向三丫头家的位置，沟边她家的麦场边上，三丫头静静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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