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皇家里唯一的缺心眼来了
莺歌有些紧张,攥着管裳的衣袖,小声问:“管姐?”
见管裳怼三皇子妃,很爽。
可三皇子走远了,人家毕竟是皇帝儿媳!
管裳才不管她什么皇帝儿媳,逼急了,她皇帝都敢抽,何况儿媳?
面对冲上来的丫鬟婆子,她卸下了腰间短刀,缓缓说了句:“晚晚,护好他们。”
车夫打扮的冯晚:“……”
管裳将莺歌往后一推。
下一瞬,只见她的身影暴起,一声清脆的利刃出鞘的金属声,随着手起刀落扬起的风,当场几声痛呼:
“啊!”
一片黑红影子闪身掠过,血液飞溅。
冲过来的丫鬟和婆子,两人的手腕上都挨了一刀!
刀痕很深,当场流血不止。
莺歌:“……”
救命,好飒!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管姐喜欢穿黑红配色的衣裳了,血溅到她身上的时候,是完全看不出来。
管裳抽刀伤人后,眼眸睁大了一些,看向卢秋雨,用可爱的音调说道:“哎呀不好意思,我这人一旦受到威胁,就会忍不住见点血。见了血后,好像更兴奋了。我现在强得可怕,说不定一次打十个都行。你要不要试一试?”
试试就逝世!
这位淮安侯夫人——管二小姐,在管家被流放后,好像被遗弃的狗崽子。
可如今,锋芒出鞘,她不是狗崽,而是:
孤狼!
卢秋雨心里很慌,却又落不下面子,道:“你竟敢伤我三皇子府的人!”
“哎呀呀呀呀。”管裳失声笑道:“刚才我不告诉你了吗?”
刚才她说了什么?
别人问我敢不敢,一般我都是敢的!
卢秋雨身边带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还被伤了俩,自己也被抽了俩巴掌,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这一战,完败!
她怒气冲冲地道:“你给我等着!”
“我们走!”
丢下话,她率先往园子里走。
管裳的声音在她后面追:“哎,三皇子妃,你少了一句台词!你应该说:我一定会回来的!”
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熠熠生辉,长长的眼睫眨巴眨巴的,可爱到叫人完全忽视掉她脸上的疮疤印子。
众人:“……”
她是怎么做到又霸气、又可爱的?
卢秋雨的步伐更快了,好像有狗在追!
哦,真有一条狗——拉雪橇的。
看着一行人远去,管裳回头,对“停车场”上的各家赴会人员潇洒一笑,拱手为礼,道:“抱歉,演马戏的猴儿跑了,不能继续为大家表演了!”
这副模样,就跟跑江湖卖艺的人一样,就只差拿个锣来敲打,去跟他们要赏了!
打皇子妃、伤皇子妃的人、还把皇子妃当马戏的猴儿……
先前他们只是听闻了淮安侯夫人的壮举,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
官家女出身的淮安侯夫人,嫁去侯府的三年到底经历了怎样惨绝人寰的淬炼,不然怎么会变得一身痞气了?
大家都木然站在原地,一方面钦佩管裳的举动,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看到皇子妃的落魄,会不会有事儿啊?
只有一人例外,单纯兴奋地冲上前来:“管裳!我就说吧,你可是武将女,怎么可以跟其他内宅妇人一样,在婆家欺负还一直忍气吞声!”
看清楚眼前的人,众人纷纷行礼:“见过静宁公主!”
静宁公主司空琳琅,并不是当今皇帝的女儿,而是妹妹。不过,他们都不爱称呼她长公主,因为年纪实在太小了。
她出生未满周岁,先皇驾崩,如今她也才十七岁。
为了彰显手足之情,当今皇帝对自己的姊妹都非常好,并没有对司空琳琅有任何管束。
但,司空琳琅自幼野蛮生长,虽然封号“静宁”,但她的性子却是既不安静、也不宁和!
她不喜欢琴棋书画女工,反而喜欢耍枪弄棒骑射。
听说五皇子拜管中楷为武先生,她也缠上了管家,拜师没拜成,倒是与原主相识。
在司空琳琅的眼里,她与原主是闺中密友。
可原主不敢高攀,只把她当长公主敬着,虽然时不时邀约见面,却一般都是司空琳琅约原主。
而司空琳琅这个人,大概是皇家里唯一缺心眼的存在?
初期,她完全忽略掉原主的敷衍应付,一个劲儿交好,到后面原主也真接受了这份友谊。
此时,司空琳琅像个火车头呜呜呜飞过来。
管裳还在从回忆里审视这位长公主的时候,猛地被抱住,一对柔软却汹涌的白兔挤上了她的脸——
司空琳琅是跳起来抱她的,把她的头按进了自己怀里,哈哈大笑:“我就说吧,你从小练武都练狗肚子里去了。今日终于见你大发神威了!哈哈哈,值得喝一杯!”
自说自话,不等管裳给回应,她拉住管裳的手,道:“走,去我的潇湘殿喝酒!”
“我看你也别住卢氏安排的院子了,跟我住吧!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地方,空得慌!”
“裳裳,方才你那两巴掌可真是抽到我心坎儿上了!那一刀也不错!简直把我迷炸了!”
“不过,你还是手下留情了,要我的话,不砍了那两只爪子,我司空琳琅的名字倒过来写!”
“……”
管裳:“……”
救命,我的耳朵!
真的是一点儿也不静、半点儿也不宁!
你爷爷的,吵死了!
某一瞬间,她宁愿自己聋了,真的!
有时候一个人上网……哦不,一个人穿越很无助,挺想报警的!
被司空琳琅拖着跑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不是他们说的精力旺盛的二哈,而是被雪橇犬拖着的雪橇!
不多时,两人已经到了潇湘殿,管裳只来得及跟莺歌打了个手势,想来莺歌会知道先去入住的。
紧接着,小酒就送上来了。
“我陪太后去相国寺礼佛刚回来,就听说了你的事。”司空琳琅亲自给她斟酒,坐在那儿也没有半点端庄贤淑的公主风仪。
嘴上更是少个栓门的:“我看姓卢的就是故意的,趁我不在的时候休妻。但凡我人在帝京,一定第一时间杀上门去,揍他一个屎尿失禁!”
“不过你也够厉害的,不但嘴巴能说,还能打!”
“我还当你这几年当内宅妇人,功夫都放下了呢!”
“裳裳,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傻乎乎任由他们欺负了!怕什么呀?即便是告到皇上那儿去,大不了我天天去他跟前儿打滚!”
酒杯递到了面前,管裳感受到激荡的不仅仅是杯中酒,还有胸腔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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