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聂擎的去向
和莫洛多西家族签订了合约，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一下，聂擎甚至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就知道定了机票回国。
虽然是商务舱，虽然一路上都带着口罩，但是还是避免不了被人拍照，聂擎微低着头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目养神，不理会几个在自己面前走动的次数过多的空姐。
方叔也坐在聂擎的旁边，手中拿着机舱后座上的读物，一个人看的认真，至于这次少爷为什么这么反常，方叔甚至连问都没有过问，而且以自己对少爷性格的了解，这一次怕是不会对任何人开口了吧。
就这样的回了国，甚至连聂夫人接到自己儿子回来的消息都有点意外，虽然说这次在国外的合作是尤为的顺利和成功，但是聂擎虽然不经常透露自己的意向，但是回国这件事情至少会跟自己提前说一声的。
坐上聂家派出来迎接的车子，聂擎一路上都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车窗外不语，这种神情一直保持着到家。
晚上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用餐，聂夫人抬头看了几下都在保持着平静的聂擎，等了一会也不见自家儿子有和自己的母亲聊聊心事的意愿，要是说聂夫人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可能就是没有生一个贴心小棉袄出来吧。
这个长大的儿子啊，实在是……
聂夫人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几句，最后也没有问聂擎不想说的事情，就连方叔都在闪躲着自己的视线。
微微叹了口气的聂夫人也只好有点惆怅的放自己的儿子走了。
聂先生这几年来回家的时间都是雷打不动的固定，更何况到了他这个位置，基本上真的不想去的宴会也没有几个人敢跟他红脸什么的。
虽然知道自家大儿子一声没响的从国外回来了，也知道现在正在后面的院子里陪着自家的媳妇吃饭，自己已经被禁止的同桌吃饭了，除非是以前大哥都还回来聂家过年的时候，媳妇就算是不看自己的脸，也要给大哥几分薄面。
可是现在好了……
自己一个人在书房带着还是工作，然后等着自家儿子过来，跟自己说说为什么这次就这么突然的跑回来了。
门响了，聂先生算着时间也应该吃晚饭过来，然后头也不抬的说了声进来。
聂夫人推来门，就看到聂先生头也不抬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文件，自己就自顾的坐在了一边的实木红椅上。
以往自家儿子进来都是站在自己面前，怎么在国外呆了一阵子就变化这么多。
聂先生一抬头，手里的笔没掌握好力道，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纸被划破的声音。
我擦，自家亲爱的老婆大人竟然亲自的驾临到了自己的书房里，今天的太阳真的是从东面升起来的吗？起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抬起头看看，好让自己有个心理的准备，结果竟然就这么的草率的见面了。
自己也没有穿一件合身的衣服。
“我打扰你了吗？”。聂夫人看着盯着自己看的聂先生开口问道，这个房间她许久都不曾的进来过了，没有想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以前的摆设模样。
“没……你……你过来了啊”，聂世远竟然有点结巴的站了起来，绝对不是这个经常坐在谈判桌前的男人没有出息，实在是记不得上一次自家的媳妇主动过来找自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周婧很快的平复自己心里的些许波动，也许是人真的老了吧，现在看到以前熟悉的事情都会忍不住的陷入回忆里。
“他这样回来，肯定是有事情的，可能碰到他了自己无法解答的事情，你是他的父亲……”，周婧转头看着一转眼都已经四十多岁的聂世远，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是那种隐在眼睛里的沧桑还是骗不了人的。
聂世远沉默了一会，坐在自家媳妇的不远处的沙发上，“我会问的，然后再跟你说”，虽然是因为儿子的事情才过来的，但是聂世远的脸上还是挂上了笑容。
周婧有点尴尬的别过眼睛，双手交叉的叠放在自己的双腿上，一时间两个人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先回去了”，周婧还是先站起来了，聂世远也站起来，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这个世上应该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取回来的媳妇到底是多么清傲和倔强的女人，但是自己也不是就看上这一点，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先犯了错。
“你不用送我出去，晚餐我已经让厨房端到这边，你先吃点东西吧”。
“好”，聂世远笑眯眯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媳妇又走了。
聂擎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套休闲服才过来敲响了聂世远的门，进去就看着从来不会再自己办公区域进餐的父亲正在端着一只婉。
“回来了”，聂世远摆正面孔，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点，毕竟在儿子的面前，老子的权威还是要有一点的，虽然自己的儿子已经是长得比自己还要高出不少的成年人了。
但是要真正的大长，要经历的事情还有很多。
“和莫洛多西家族的合作，你做的很不错，董事会不少元老都称赞了你”，聂世远开口说道，“不过我还是认为，这个结果是意料之内的，因为你的以后可不只是国外的那么一个小小的部分”。
“先坐吧”，聂世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虽然只是出去几个月但是改变还是有的，聂世远摆出一副要谈谈的意思，聂擎也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父亲开口。
“在外面呆了一阵子你感觉怎么样”。
“不错，可能性很多，但是想要短时间打进那边的市场，前期投入的资金过大，不提倡”，聂擎看着聂世远说道。
“虽然外面确实很大，但是我还是看好国内的市场，怎么说呢，现在国内的市场很多地方还没有开发出来，像是华国这么广袤无垠的地大物博能发展的市场是太多，这一点你以后回来会感觉到的”，聂世远说道。
聂擎也不置可否，聂家本来的重心也没有打算移到国外，目的只是在国外开一个窗口把自己成熟的东西推向世界。
现在国内想引进国外东西的很多，但是把在家东西推出去的还很少，作为华国数得上的企业，自然目光要比一般人更加的长远高深一点。
“……其实我不会干涉你的事情，但是作为父母的总是想知道的多一些，你这次没有和你母亲说一声就突然回来的原因”，聂世远坐在一边说了一会，只见聂擎一脸安静的认同却没有发表关于自己的一点点的观点，聂世远也不打算浪费时间了。
“你母亲会担心你”。
聂擎不是抗拒和父母聊一些事情，只是在他看来很多事都是没有必要的，但是这一次聂世远亲自的问了出来，但是聂擎却没有打算说了。
“我会和母亲说的”，聂擎说道，但是没说什么时间说，明显有了敷衍的成分。
聂世远听了这句话就微微的坐正了身子，不由得也要感慨的说一句，儿子还真的是长大，现在和老子说话都带了谈判的架势了，但是自家媳妇好不容易交待给自己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让这个小子给打马虎眼糊弄过去，还真的感觉你家；老子老了吗？
“爸爸……”，聂擎看着聂世远已经摆出来誓不罢休的架势，还不等聂世远再次说话，自己先开了口。
“我一直都好奇，你和母亲的事情，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什么叫做一招制敌，看看聂世远脸上微微错愣的表情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和周婧谁都没有跟他说过，但是父母亲之间的相处最大的影响的也偏偏就是这个儿子。
也许是聂擎自小就表现出的理性让聂世远和周婧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无论看起来有多理性，心理的发展过程也不会比一般人优越到哪里去。
就算是不问也一点都不代表不介意，但关键是自己的儿子问出了口，聂世远却有了点闪躲，但是作为一位想称职的父亲，是不能再任何事情面前逃避给儿子带来不好的影响的。
聂世远微低着头想着怎么组织语言，所以也错过了聂擎眼里也一闪而逝的精光，虽然曾经在意，但是自己现在已经长大了，就算是自己作为儿子也不能勉强自己的父母。
“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情”，聂世远表情很是凝重和愧疚的说道，“那时候你还很小，还记不得事情，所以这些年来都是我自己错”。
“那么久的错误你还没办更正过来吗？”，聂擎有点疑惑的问道，因为在他看来他绝对不会允许一个错误在自己的生命里延续这么长的时间。
“更正不过来了，至少我做不到让一位母亲抹杀掉自己身上的生命，也不愿意让你母亲整个后半生都担负那样的内疚”。
聂擎听了聂世远的这句话，自己也沉默了一会，作为和母亲一起长大的儿子，周婧到底有多么的清傲，自己做儿子的也不是不清楚，但是……
作为连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好的父亲，聂擎一点都不认为这位父亲可以帮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所以自己的事情还是要靠着自己去弄清楚的。
“……不管怎么样，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也影响不到现在的生活，我总是认为爸爸这样做是不明智的，既然母亲现在在发生了那样一件事情还仍然和您在一起，说明她还是在意您的，但是您却让她这些年来生活的一点都不开心”，聂擎神情也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无论作为一位父亲怎么样，但是您确实没有尽到一位丈夫的责任，难道您想让母亲的剩下的时间也这样的下去吗？”。
“不……”，聂世远已经被儿子的一番话怔住了，他以为……他以为……一直以来他都想错了？她肯定是那样的厌恶自己，自己……
“既然这样我希望父亲可以为自己也负责一点，我回来的原因会和母亲说明白的，然后我就会回去”。
聂擎走出了聂世远的房间，也不理会自己的一番话会对自己的父亲造成什么样子的冲击，然后他口中的和母亲交代清楚，就是在周婧那边坐了一会，然后善解人意的说了句，不用担心，自己的事情自己绝对能处理好。
但是周婧关心的原因却是到最后都没弄清楚。
再然后……再然后周婧就发现正常了十几年的聂世远开始有点不正常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聂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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