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是局是棋？

“你还是出现了。”一道低低的男子声音响起，男子的声音温和中透着一丝惋惜。更多的却是那宛如与生俱来一般的冷漠味道。却不妨碍声音的好听程度。男子的声音温温润润，宛如清朗的风一般，清越动人。只是，那声音中透着的漠然，让人清楚的知道，男子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而男子的声音，也是那般耳熟。赫然是本该在就寝的陌无双！

此刻，陌无双面无表情的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黑衣女子。说是面无表情也不对，因为，陌无双的唇角微微弯着一个浅到极点的弧度。

女子看着陌无双，也没有惊慌失措的意思。相反，她表现的很平静，很镇定自若。虽然，她戴着黑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表情。但是，她周身的气质很平静，连气息也没有波动一下。

“夜姑娘，你既然已经出现了，又何必再藏头露尾？”陌无双淡然道，语气平静而又温和，甚至带了一丝劝慰的意思。

很明显，陌无双这句话就是要让女子揭开面纱。虽然，陌无双说的话很冠冕堂皇。但是。不能阻止他是小人的事实。

如果，陌无双不是小人，也不会在半夜过来这里了。

“……”女子不言不语，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平静的宛如一潭死水，不起一丝波澜。

陌无双也不生气，在他看来，早晚，夜沐岚都得揭开面纱。反正，他已经笃定眼前的人除了夜沐岚以外，再也没有是其他人的可能。因为，只有夜沐岚才会来这里。

不过，不管早晚，她都会揭开面纱，露出真面目。那么，早一刻晚一刻对陌无双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差别。何况，陌无双自认为自己很有耐心。所以，让他多等这么一时片刻，陌无双也不是很介意。

于是，陌无双也没有再催促。女子也没有再说话。这个地方，突然就这么诡异的又安静了下来。

时间，就在两人不经意间的对视中，一分一秒的滑过。没有一丝停留，宛如指尖握不住的沙。

静止的地方，除了那清浅的呼吸声音，再无其他任何声音。

陌无双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手心，姿态闲适，模样随意。

陌无双就看着女子垂眸不语的样子。尽管，陌无双觉得眼前的人十分奇怪。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耐心等待。对于所有事情，陌无双注重的，永远只是过程，而不是结尾。

因为，在陌无双看来，看着别人颓败的表情，对他来说，真是一种莫大的成就感。所以，陌无双看重的从来都不是过程。陌无双只是在看别人颓废的容颜和表情，还有那绝望的样子。

等了良久，女子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陌无双也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倒不是他耐性不好，不够沉稳什么的。而是，他家妻子还在等着他，他当然着急了。不对，也不算是等。只是，他一直都习惯了每天晚上抱着他妻子休息。今晚自然不会为了，也不愿为了夜沐岚破例。

毕竟，在陌无双看来，夜沐岚已经算得上是砧板上的肉了。怎么杀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陌无双想到这里，心情颇好的弯了弯薄唇。

陌无双的唇殷红，但是，他的薄唇却只能显示他十分凉薄。因为，陌无双除了在凰云陌面前，他不管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冷淡到极点的样子。在他师父还活着的时候，陌无双对他师父，也是连一个笑容也欠奉。

这些，自然是别人都不知道的。而陌无双，也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

“夜姑娘，你既然大半夜的来了，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藏头露尾下去了吧？”陌无双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问着。

看陌无双的表情，似乎。他对夜沐岚藏头露尾也是很不满意。

毕竟，陌无双认为，他自己辛辛苦苦设了这么一个局，就是等夜沐岚来的。现在，夜沐岚也是如愿的来了。可是，她偏偏还要隐藏行迹。这点让陌无双十分不满。

其实，说白了，这也不算是一个局。因为，绝刃在这个地方闭死关，那是整个绝魄宫的人都知道的。而且，绝刃也确实在这里。

陌无双觉得，他也不算是设局。他只是恰好利用了这么一个地方。没有早一刻，也没有晚一刻的利用了这个地方。而他要等的人，也如他所愿的出现在了他面前，没有早一刻，也没有晚一刻。

“你就这么笃定我是你口中的夜姑娘？”一道清浅的话语从面纱下传出，女子的嗓音轻柔温润，透着一丝浅浅的清冷味道。听起来温柔极了。

陌无双只是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声音中那份同样的清冷，让陌无双确定了。虽然，他本来就确定了。但是，到了现在，他才是深信不疑的相信眼前的人是夜沐岚本人。

由此可见，陌无双的心思还是十分小心的。

“夜姑娘，你不要再说笑了。除了你，还有谁会在这个时间，来这个地方呢？除了你，还有谁会那么在乎夜沐风？毕竟，那可是你嫡亲的弟弟啊~”陌无双说到最后，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味道。

陌无双的声音虽然足够平静，但是，还是有一丝难掩的喜色。不过，也许是无意，也许是有意。陌无双口中那个嫡亲的弟弟加重了语气。

“说笑？我可从不说笑。”女子的声音依旧沉稳，女子的声音清冷中混合着沉稳，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令人着迷的声音。何况，在这种程度，她居然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实在是不能不叫人佩服！

陌无双仰天打了个哈哈，拍了拍手，漫不经心的说着:“在下倒是没有想到，夜姑娘你居然这么爱说笑，这么镇定自若。不得不说，在下真的很佩服你。在这种程度下，居然能这么镇定自若。实在是我辈楷模。”

“你想多了，楷模什么的，我没有兴趣。我过来，只是要见绝刃一面罢了。”女子的语气淡然，平静至极，没有一丝波动。似乎，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她动容。

“你要见绝刃，当然也可以。不过，这要看你能不能过了在下这一关！”绝刃冷淡的说着，语气凉薄。

“唔，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的有些怀疑，你家妻子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像你这般凉薄的人，居然也会有人喜欢。”女子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绕是陌无双再心思灵巧，也想不到夜沐岚会说这么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陌无双的语气里蕴含了一丝浅浅的怒意，他的家事，与她人无关。何况，眼前这人，可是他时时刻刻想杀的人。他又怎么能不因为这句话发怒？

“字面上的意思。”女子波澜不惊的说着:“莫非，你这么愚笨？连字面上的意思也无法理解了？”

“夜姑娘，你可是想死？”陌无双突然温和的问了一句。

不得不说，陌无双的语气实在是足够温和。没有人能和他一样，在想杀人的时候，还能这么温和。

也许，能和陌无双相比的人也只有一个了吧。花祭，也就是莫绝。当然，他最开始的名字是暗十三。花祭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脸平静。不管是杀人还是其他，他似乎从来没有生过气。也许心里有过生气的念头，不过，不得不说，花祭的忍耐能力，是人所不能及的。

“你又想多了，活着好好的，我为什么非要想死？莫非，是你想死，所以，以己度人的认为:别人都应该和你一样，都想死？”女子平静而又淡然的问着。语气波澜不惊，甚至不带一丝起伏……

只是，她说出来的话，除了让人生气。真的再也没有其他想法了。

“夜姑娘，在下觉得，你在找死，你认为呢？”陌无双微微勾唇，笑的温和。理解陌无双的人都知道，他在除了他妻子以外的人面前，笑的越温和，杀意越浓……

女子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陌无双的杀机，或者是说，她感觉到了，却并未把陌无双放在眼里。

“我不认为。另外，忘了说了，以你的身份，在绝魄宫里，根本就没有说‘你觉得’这三个字的资格。你没有资格觉得什么，你也没有资格掌控什么。更别说是掌控我的生死。不要以为你可以驾驭什么，连自己情感的人都驾驭不了，你还妄想驾驭什么？整个绝魄宫么？你以为绝魄宫是你要得起的？还是说，你以为你当宫主的资格比绝刃还高？你凭什么？凭你的辈分？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绝刃的师叔么？或者，你想说你是谁？”女子冷冷清清的说着。

此刻，女子的声音宛如碎玉一般清冷，不含一丝烟火气息，透着十足的冰冷，“或者，你认为你今天设了一个局？可是，我想问，你以为你设的是局，还是你以为你是棋盘上的棋子？或者，你只是一枚弃子？更或者，你什么也不是？”

“你到底是谁？”陌无双忽然咬牙道，他怀疑了。因为，眼前这人绝对不是夜沐岚。

女子冷冷一哼，抬手揭开了面纱。一张绝世容颜瞬间暴露于空气中，在昏黄的烛火下，美得不似凡人，疑似仙踪！

然而，看到这张容颜，陌无双如同见鬼，他几乎是失声惊呼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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