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如胶似漆的缠在一团
擎苍嫌弃的看着君无忧,心底翻了无数个白眼,烦道:“你是上神耶,怎么也变得这么世故?”
君无忧背着手,一身青袍,浊世独立,亘古悠绵,竟没想到,是个会开冷玩笑的神,他走到擎苍面前,道:“我虽是神,但我现在要娶妻过凡人的生活,既然是过生活,又怎么能少得了世故。况且,你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有钱的一个,你说你好意思不给贺礼就走人吗?”
擎苍将咬了一半的萝卜怒摔在地,哼一声:“我回去了自然会派人把贺礼送来,真是没有见过你这么斤斤计较的神。”
擎苍回到自己的房里准备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回去过他赚钱的日子,想想,还有一点小激动,却又很不舍得,在这里,他生活了十多年,虽然是当仆人,但确实过的不错,还爱上了萝卜这么有味道的零食。
绮罗握着水晶仗随君无忧出去散步,二人来到后山,这里曾经是君无忧埋骨的地方。绮罗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能够想起那时的样子。
山上的凉风吹了过来,君无忧的青袍飘着,黑色的头发散落于身后,刚劲肃穆的身影,静立于杂草丛中,仿佛是苍穹定格的绝美。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里来?”君无忧望着一旁安静的绮罗,虽是安静,脸上却挂着笑容。
“因为这里载满了回忆。”绮罗的脸上都是回忆的甜蜜。
君无忧的脸忽然一红,那时的他把绮罗从乱葬岗捡来的尸骨埋在这片山地,当时坟堆密集,根本没有一块空闲之地。
绮罗拐着水晶杖走了一步,很稳,就像能够看见一样,有了这个权杖确实方便了许多,她悠悠地说起:“那时的你啊,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把我辛辛苦苦捡来的人骨都偷到这里埋了。”
君无忧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跟着绮罗的脚步前行着。
绮罗继续说:“那时的你虽然总是做些让我不高兴的事,但我却没有怪你。反而觉得你有趣,总是想什么都要包容你。即使你在梨国和素罗在一起,我还是没有怪你。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来的原谅,你一次又一次惹我生气,伤我的心,甚至拒我于千里之外……”
绮罗顿了一下,眼泪竟顺着眼角淌下,笑中含泪,那些回忆又酸又甜。
君无忧没有说话,他继续听着,感受过去的每一个片断。
“仅管如此,我还是喜欢你,想用尽一切的办法把你留在身边。可你是神,又怎么会留下来呢?”她笑魇如花,含着泪,带着动人的妩媚,褪去她冷艳的外壳,原来是那样的可人。
君无忧突然拉住了绮罗紧握拳头的手,绮罗一怔,另一只紧紧的抓着权杖,却没有想到,君无忧将她拽进了怀里,贴上了他厚实的胸膛,缎料的触感是那样的柔软亲切。
“对不起,对不起。”君无忧的声音沙哑的在绮罗的头顶响起,他也很后悔,后悔当初做出那么多伤害绮罗的事情。千言万语,都道不尽他的对不起。
他抱着绮罗,抱的尤其紧,连呼吸都格外的小心,只怕自己松了口气,怀里的人就消失了。
绮罗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体温,感受他的在意,感受他的包围。
“你知道吗?看不见有多害怕。无论看什么都是漆黑的一片,包括你也是漆黑的。我看不见你,所以我会害怕你只是我的幻觉,只有当你握着我的手,抱着我的时候,我才相信这是真的。”绮罗的身体在颤抖,她好害怕,好惊恐,明明他在身边,却又好像又不在身边。这些日子,她宁可相信这是梦,而这个梦,她有些舍不得苏醒。
君无忧低下头,吻上了绮罗轻颤的唇瓣,喃语般叹息地说:“我竟然觉得如果这世上没有了你我也会死去。”轻语消失在绮罗的嘴里,而此时,被吻着的绮罗眼底有一片被全然安抚的寂静,她多年来的孤寂和害怕已经变成了禁闭的森林,可以走进这片森林的人却只有君无忧一个。
手上的水晶权杖落在了地上,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去,搂着精壮的腰。陶醉在他深吻的安抚下,这个男人,终于那么霸道而欢愉的想要占领自己,这是爱吗?是等到了花开吗?
次日,擎苍走了,本来上山时候匆匆忙忙也没带什么东西,下山的时候也比较凄凉。擎苍心里感慨,还好绮罗看不见,否则,他以后都不好意思再拿钱出来炫耀自己如何高贵冷艳了……
君无忧不停的交代:“回去记得送贺礼,要是三日之内收不到你的贺礼,下次我就带着绮罗去君子谷洗劫你。”
擎苍咬唇,气得眼珠都绿了:“不就是贺礼嘛,老子送你两车,哼,老子有的是钱,气死你!”
君无忧挥着手,笑着高喊:“没关系,你送我两百车都行。”
擎苍一脸黑线,匆匆下山而去,这一次,他真是亏大了,当了人家的仆人,又要送贺礼,而且,还是送给自己的情敌……
擎苍走后,山上的日子似乎过的更加蜜意。
绮罗每时每刻都要跟着君无忧,哪怕是睡觉,也要枕在君无忧的腿上,她的行为明明很怪,君无忧却从不会问为什么,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都会顺从。
就算是吃饭这件事情,绮罗也会厥着嘴巴说:“我看不见,喂我吧。”
君无忧先是一愣,他从来没有见过绮罗这种样子,像个孩子似的向他撒娇。
君无忧低头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由着她,一勺一勺的喂她吃。
绮罗没事的时候会吃两根萝卜打发时间,认认真真,安安静静的听君无忧弹琴。她看不见君无忧现在是如何风雅的坐在对面弹着妙妙琴律,但她想,那一定是比谪仙更美,万古绵长,孑然独立的上神之绝艳。
绮罗每天都容易困,听着琴音就慢慢睡去,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漆黑的一片,好像迷失了方向,她每次开口,都会叫君无忧的名字。
君无忧并没有走远,只是在她旁边守着,她热了就帮她扇风,她冷了就给他添被子。
绮罗突然坐起来搂住他的腰,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料。君无忧一怔,清澈的眼睛折射出绮罗千般袅娜万般旖旎的倒影,他伸出手把她的手拿下,用被子裹住她拥她入怀,带点嘶哑的声音说:“我在这里。”
绮罗舒了口气,刚才惊醒,是因为自己在做梦,而梦里她失去了君无忧。惊醒过来,神志不清,难分真假,只有这样抱着他,或者他抱着她,绮罗才相信君无忧就在自己的身边。
“我又做了相同的梦。”绮罗的额头上还有密密的细汗,她每次都在做相同的梦,梦里梦外,她早已分不清楚。
“那只是梦,而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君无忧抚着厚厚的被子,声音低低的响着。
绮罗嘴角扬起,安心的笑着,她搂住君无忧的腰,轻轻抬头,凭着他的浑厚气息判断他的唇,继而吻上去。
良久,两人嘴唇分开,绮罗红着脸,抱着君无忧的腰,又一次难舍难分扬起头亲吻他的额头,厮磨中,语气呢喃地说:“要是有来生,我一定会跨越刀山火海去爱你……”
君无忧的一怔,好像胸口里的一切都被挖空了,绮罗的话中似乎有话,好像在作决别。她是不是担心自己续命的事?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不需要来生,也不需要你跨越刀山火海来我身边。我只要今生永世你留在我身边,即使天崩地裂,我也会护着你,爱着你。”君无忧的眼睛锐利起来,如此长情的话,竟是从他的口中传出。
绮罗的眼里闪过一丝泪光,现在的她,眼里除了泪光,还有什么光呢?
又过了一天,芒山的好日子快要到了,可因为荒无人烟,依然凄冷。
绮罗靠在君无忧的怀里,正用鼻子分辨草药,桌几上放着紫玉鼎,两个人如胶似漆的缠在一团,不正经,也不严肃。一看就不是什么本事强大的丹师,而是两个伤风败俗的小情侣。
事实上,人家君无忧真的在炼丹,而绮罗也真的在学习药丹。
“这是什么草啊?”绮罗拿着一片叶子,闻了好久也没闻出来是什么品种。
君无忧自她手中拿起,优雅的笑了笑:“难怪你不认识。”顿了一下,君无忧很自然的解说:“这叫欢草,是用来……”
话还没有说完,绮罗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衣襟中,抚摸着他的每寸肌肤。
“……调情的。”君无忧惊怔的看着绮罗,刚才没有说完的话也在这种云里来雾里去的感觉下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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