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暴发
当真相残酷的摆在面前又能如何,谁先爱上的那个人注定要承受这些痛。
白意兑现了承诺,封他为后。
朝堂之上再无反驳之声,也没有谁再提起换个世家公子立为帝后。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正常,正常的轨迹里,总有许多变数。
白珏握住白意的手时,他发现她有了身孕,但他没有告诉她,却暗中给她送安胎的药。等朝局再稳定一些,他再告诉白意。
白珏依然记得白意说过的那些话,她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可是这样守护,还是经不起考验的。
白珏也不知道,飞霞宫里怎么会躺着一个衣不遮体的宫女?当他想要赶走那个宫女的时候,白意和蒋杰冲了进来,目睹一切。
白珏从来不屑于解释,但这件事情,他却想要解释给白意听,因为他不会做出对白意不忠不贞的事。
白意站在殿中,连个恨意的眼神都懒得给他。
“把那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白意轻描淡写的对着身边的素姬说。
栽赃陷害白珏的宫女被拖走,哭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陛下,是帝后强迫奴婢的,陛下,奴婢是被逼的!”被拖走的宫女,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白珏强迫。
那样的话整个飞霞的宫人都听见了,白珏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掉这一身的脏水。
究竟是谁如此恨他?要用如此卑鄙的方法陷害他。
那一刻,白珏并不担心自己的下场,他担心的是白意的江山,担心她身处这样的黑暗太危险,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是伤害。
他上前一步,解释道:“陛下,奴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是有人故意陷害奴!”
白意冷漠的背过身去,头上的皇冕叮叮作响,她面无表情,也没有回应白珏的话,只对素姬说:“回白雀宫。”
白珏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她竟然没有看他,也没有问他?没有生气,没有愤恨,甚至连个耳光都不屑赏赐?
那件事情以后,他被白意冷落了,飞霞宫再也没有白意的身影,她日日沉醉在酒肉声色之中。
剑侯的大公子蒋扶玉也因此伴在了白意的左右。
白珏从来不会干涉她的事,日日夜夜在此抚琴,他想,白意总会想起自己的。
一天,二天,三天。白意仍未想起他,连个惩罚都没有。
白珏再也忍不住,他跑到白雀宫问个明白。
宫殿里歌舞升平,酒池肉林,蒋扶玉一身红衣,匍匐在白意的脚下,那般讨好的对着白意微笑。
白珏站在殿中,一股浑然天成的威压,逼得声乐停下。
白意看着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蒋杰乍呼起来:“帝后?”
白珏的视线定在白意的脸上。
那张好看的脸,为何如此淡漠?见到他,竟然会形同陌路?
“陛下,奴有话要说。”他只是想解释清楚,自己没有跟宫女私通。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白意的手伸到蒋杰的手上,拿起他的杯子,浅浅的饮了一口酒。
“解释么?不必了。”白意没有看他,目光落在手中的酒杯中,淡淡的回绝了他,
蒋杰接过白意手中的杯子,讨好地在白意的手上轻轻一蹭。
白珏抿着唇,此刻,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解释,白意根本不屑。
藏在宽袖里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手心刺痛,眉头一皱,所有的隐忍都已瓦解。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爱会那样的卑微。
为了这卑微的爱,他不惜承认私通的罪。
他涩涩地笑着,说:“奴不解释,奴认罪。”
攥紧的手指轻轻松开,仿佛,心上石头也落下了,他孤注一掷,就算得不到她的原谅,得到怨恨也是好的。
他想,白意会生气的,会勃然大怒,会罚他!
白意侧目看来,淡然的目光让人绝望,她明明笑着,却像一把刀子捅进了白珏的胸口。
她说:“放心,朕不会废你的。”
得到的不是她的恨,而是她漠不在乎的宽容大度。
“陛下......”白珏的声音忽然沙哑,喉咙里闪过一丝腥甜,他的心机,不过是一个笨拙的笑话。
他以为可以算计白意,奈何,白意毫无知觉,那样的算计对她而言,真的无关痛痒。
“好了,退下吧!”她不耐烦的撇过头,继续与蒋杰谈笑喝酒。
白珏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反复反复。
白意的欢笑和媚态,一举一动无不刺激着他的心脏,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见新人笑,谁闻旧人哭?
白意或许是真的厌烦他了,从此以后,不闻不问,恩情两断。
白珏黯然离去,落漠的身影,从未落进她的眼里,即使这样的转身有些伤悲,她也看不见。
这样的结局,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吧。
他爱着的人,从一开始就爱着别人。
他们之间,除了相互折磨,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牵制它的痛楚。
就算走到这种地步,白珏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一心一意地守护着白意和他的孩子,不管她有没有爱过自己,他爱过就够了。
这一瞬,白珏的神情淡然,豁然开朗的对着君无忧一笑:“上神会明白吗?这样的爱一个人?”
白珏只想为白意做更多,如果她要江山太平,他必还她锦秀梨国,如果她要快乐无忧,他可以放下所有的自尊,博她一笑。
君无忧突然证住,听完白珏的故事以后,心情变得颇为沉重,本来还想直接把白珏拽出宫,与另外的半块玉合并,如今,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了。
“我明白,因为我也这样爱过一个人,我爱的那个人同样爱我,可白意...她并不爱你!”君无忧还是很残酷的说出真话。
白意真是一个执着的人,这么多年了,心中的执念积累太深。
如果要追究起来,错都在君无忧的身上,如果,他没有出现在白意的世界,没有给她太多的幻想,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执着。
“没关系,我会等她爱上我的,我可以用生生世世去等。”白珏同样执着。
“白珏,你的执念太重。”君无忧眉头皱紧,有些叹息。
“如果不与另外半块玉合并,你就会入魔。”君无忧很担心,如果白珏真的为爱入魔,蓝月玉将会销灭,没有蓝月玉那将是无法挽回的局面,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谁能够开启续魂引。
“我知道。”白珏淡淡道。
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从未放在心上。
他放在心上的自始自终只有白意一个人。
“白珏,我现在很需要你,我希望你能和另外半块玉合并。”君无忧终于还是开口了,这才是整个故事的重点。
只要白珏和另外半块玉合并,开起续魂引的事情就能很快执行,到时绮罗就能变回从前的样子,有血有肉,有脾气。
他等的太久了,等的心都干涸了,面对白珏,他实在不能平静的说出什么安抚的话。
白珏警惕的看着他:“你太急了!”
白珏知道,君无忧此来寻他的目的,就是要带他离开与另外半块玉合并。
“我给你五天时间,你把红尘中的事情了一了。”君无忧起身,不容白珏拒绝。
“五日之后,便是你随我离开之时。”君无忧转身,撩起一层层纱,离开了飞霞宫。
白珏愣住,一声叹息。
素手落在琴上,雪指拨弹起琴弦,只有在这样的声乐中,他才能找到一丝美好的幻念。
五日的时间,便要他了却执着了整整八年的事,真的有些仓促,他怕是办不到。
但很多事情,都是被逼的没有退路,才会放手去做。
白珏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他冲进玉梨殿,砸了太医院送来的滑胎药。他更大胆的时侯,是握住白意的手腕,横眉冷对。
“既然陛下只想要个孩子,至于这孩子是和谁生又有什么关系?留着他,梨国社稷太平,不正是陛下的用意么?”
雪白的衣袍无风自动,凛冽的气息喷洒在白意的脸上,眼前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语气,态度跟她说过话。
他甩开她的手,毫无温度的眼神,逼的白意一阵心痛。
“大臣都说,我有祸国之貌,可我,竟半点也迷惑不住陛下。”他涩涩一笑。
不知何时,他手中已经生出一把利剑,剑身泛着蓝晕。
白珏的眸光一黯,狠厉地挥剑斩去,蓝色的剑气扫起了蒋杰的长发。
蒋杰吓得面色惨白,瘫软的坐在地上。
转眼一瞬,利剑横在蒋杰的脖子上,撩起了他的一缕墨发。
白珏说:“我都迷惑不了的人,你也不配!”
话音刚落,蒋杰的头发已被剑气削断,三千发丝,断落在地。
蒋杰望着飘飘而落的头发,受了刺激,悲吼一声。
“啊!——”
白意怔怔的瞪大双眼,白珏的行为实在反常,霸道强势,令人畏惧。
如果这是吃醋,那真是太可怕了。
白珏的剑尖抵在了蒋杰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今日断了你的头发算我仁慈,如果识相的话,立刻滚!否则,我会往你脸上刻个奴字。”
自古以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个人如果被别人断了头发,是何等的羞辱?蒋杰一直都以他的长发为美,如今这种刺激,确实令他疯狂。
他愤愤地对上白珏的眼神,结果却被那股杀意逼得颤抖。
此刻的白珏不是温润如玉的公子,他是地狱的修罗,肃杀之气逼得蒋杰步步后退,他害怕这样的白珏,害怕这样的眼神。仿佛下一刻,白珏的利剑就真的在他脸上刻出一个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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