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笔文学 > 北马南茅:张九炎全占了小说名字 > 第42章 同宗同源

第42章 同宗同源


“所以,你能看见鬼是因为你,是那个什么?”祝潇潇恍然大悟,但又因为脑容量太小记不全名称,看向我。

“弟马,”我接口回答,“出马仙抓的弟马。”

“对,弟马。你是弟马?”祝潇潇得到答案又看向张九炎。

“不对,我记得上次帮冯招弟找涂小磊那个案子的时候,你不是说你是正规道士吗?”我问张九炎,“当时我说你是神棍,你还反驳我来着。”

“我当然不可能是神棍,”张九炎闻言很是不满地看了我一眼,看来他是真讨厌神棍这个称呼,“我是出马仙的弟马,但我同时,也是一名正一道士,经过龙虎山正式受箓的道士。”

“那个,道士不是专收山精野怪的吗?你怎么能又是道士又是身后精灵师父的,那不打起来了吗?”祝潇潇好奇,其实我也好奇,我们都看向张九炎。

“这个说来话长。”张九炎缓缓向我们讲述起了二者之间的关联……

说起“出马”和“入道”,首先就要追溯这两者的起源和联系。

前面已经说过出马仙的起源于上古萨满文化。传统萨满中有“甲立”,也就是现在的“二神”。“二神”用的鞭鼓,包括出马弟子穿的传统服饰,都是承袭了传统的萨满文化。

古老的萨满文化已从最早的崇拜火、崇拜天地日月的历史下演变成为各个宗派各不相同的、却又有统一的对自然对神佛的崇拜。百舸争流的宗教思想充斥在今天我们的世界中,然而无论是哪一种宗教思想,都离不开对自然的崇拜与向往。

实际上如果要真正追溯二者关系,说得更详尽一些,应该从中国最原始、最古老的“巫祝文化”说起。

何为“巫”?

《汉语大字典》对“巫”的解释是:“古代从事祈祷、卜筮、星占,并兼用药物为人求福、却灾、治病的人。

《楚语》下云:“古者民神不杂。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衷正,其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官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如是则明神降之,在男臼觋,在女日巫。”

《周礼·春旅碧官·大宗伯》曰:“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祇之礼,以佐王建保邦国。”

《说文》中言:“巫,祝也,女能视无形,以舞降神者也。”通常从事巫祝的女性为“巫”,男性为“觋”,也可以统称为“巫师”。

巫师是人与自然的媒介;人与鬼神的沟通使者;是通达天地的预告者,也是执行者;可为人解病痛、解迷惑、解灾劫;可掌礼法、持传统、使人族绵延流传于九州;而有些“大巫”,就是大能者、大智者、大功劳者,大功德者。

古人认为,巫能够与鬼神相沟通,能调动鬼神之力为人消灾致富,如降神、预言、祈雨、医病等等,久而久之成为古代社会生活中一种不可缺少的职业。另外,上为天下为地,中间是人,人人平而为一,相互维持,是为巫。

上古之时,洪荒之中凶兽横行,精怪、妖灵乃至神、怪、鬼、等物统辖大地。上古之民,吾等祖先,初生于九州之土,于洪水中哀求上天,于山火中挣扎求存,于疫病中伏尸万里,于凶兽爪牙之下血流成河。

天心最仁,是时人中有巫人出。悟天道,通天理,有无穷之力。是巫者,一族一部之首,拯救天下黎民于灭亡之困,拔人族祖先于覆灭之境。是时,凶兽俯首,精怪、妖灵避退万里,神、圣、鬼、魅乃至一切先天大神通者,为巫所迫,使人族划地而居,终得安乐。

由此可得出结论,在古代“巫”是大智者,唯大智者,方为“巫”。

“巫祝文化”又是什么?

“巫”就是歌舞将神之意,道教坛场上的踏罡步斗、咒语驱邪均源于此;“祝”是言辞悦神之意,道教的经忏、章表、疏文、符箓等亦出于此。

巫祝文化是人类从自然崇拜到早期宗教的重要载体,是人类在繁衍生息、推进社会发展中创造的一种认识自然、适应自然、改造自然的原始文化,也是人们对万物有灵崇拜时期的文化的通称。

巫祝文化融汇了中国古代的天文地理、人文数理、医卜星相、五行八卦、祭礼舞乐,诠释了中国传统的道、哲、理、文、姻、祭、乐、技、医,渗透影响了古代中国的阴阳学说、老庄思想、孔孟儒学,是华夏中国多元文化的源头活水,对古代中国在文学艺术、舞蹈戏剧、宗教哲学、科学技术、传统中医、礼仪规范等方面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

即便是在当今在生产力以及科技发展日新月异的时代,这种古老而又原始的文化仍在影响和渗透着人们的日常生活、行为方式、民风民俗。比如婚丧嫁娶看黄历、周易预测、办公室住宅风水等。

之所以将巫祝文化略作介绍,也是为了讲明“出马”和“入道”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巫祝的延传,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出现了游方仙道以及事神寻仙的方士,历史上比较典型的代表就是秦始皇时期的方士徐福。随着时代发展,到东汉道教成立初期,方士将这些巫祝理论和方式方法加以规范化、系统化,为己所用。这也是后世称道教有“古巫之遗风”的原因所在。

1934年,许地山著述的《道教史》问世,成为国内第一部系统梳理道教历史的著作。许地山探讨了道与巫的关系,指出“中国古代巫觋道是道教的重要源头,秦汉时期巫觋的信仰对象和巫祝或被道教直接借用,或经改造后使用”。

继许地山之后,傅勤家的《中国道教史》、任继愈主编的《中国道教史》等,在道巫关系问题上所表述的观点与许地山一致,即早期道教吸收了巫祝文化。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道教最终能和儒家、佛教并列,成为古代中国主流的传统文化的代表之一呢?为什么巫祝文化反而最终没落后走向了民间而成为非主流了呢?这中间的历史宿命又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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