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许如意
屋里人的注意力都在许老太傅身上,没人注意到许如意在宋翎离开时竟一瘸一拐的追了出去。
秋岚珺走的不算急,慢悠悠在许家逛着。
宋翎在后头追上来,献宝似的将手中提着的布袋往前凑,“水蜜桃。”
闻着蜜桃的甜香,秋岚珺勾唇一笑,“又去偷人家桃子啦?”
宋翎伸手拎过她手中的药箱,还挺沉。“给了银子的。”
二人说笑着往许家大门处走,突闻后头传来急杂的脚步声,又听见喊声,“翎哥哥!”
二人停下脚步,扭回身一看,正是先前在堂中见过的许如意。
宋翎眉头微皱,秋岚珺却似笑非笑的看向宋翎,“你的爱慕者追来了,好好哄哄人家。”说完伸手去拿自己的药箱。
宋翎紧抓着药箱不放,眸光深沉的盯着秋岚珺,“我为什么要哄她?”
秋岚珺被他这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扭过头去不看他。
这时许如意一瘸一拐的走到宋翎面前,扫了眼二人几乎要抓在一起的手,捏着帕子的手指轻轻颤了颤,本就十分白皙的脸颊更显苍白。
“你们,你们究竟——”许如意说不出口,目光扫了灰衣少年一眼后,最终定格在宋翎脸上,“翎哥哥,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说着这话,豆大的泪珠便从漂亮的眼眶中滚落,煞是惹人娇怜。
秋岚珺夺不回药箱,只好缩回手,又不能就这样走,便退开两步,转过身去看别处。
宋翎眉头紧锁,心里很不耐烦,可碍着许家的面子,他也不好做的太过份,便冷着脸道:“我是怎样的人,与许小姐有何干系?”
这轻飘飘一句话,堵得许如意哑口无言。
是啊!与她有何干系?
一直以来,都是她喜欢他而已。
他从未在她面前表现过任何喜欢她的意思,一次都没有。
“翎哥哥,如意在你眼里,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吗?”她仰着脸,眼眶中依然蓄着泪,用卑微如尘的眼神看着他。
然而,他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她,只淡淡道:“许小姐请自重。”说完,他绝然转身,将捏在手中的布袋往拎药箱的手缝里一塞,长臂一伸,紧紧拽住灰衣少年的胳膊,拉扯着他快步离开。
许如意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宋翎和那灰衣少年渐渐消失的背影。
“小姐——”丫鬟红着眼扯了扯许如意的衣袖,不知该说什么好,“咱们回去吧。”
许如意又呆立了一会,才由着丫鬟扶她回房。
海氏很快知道了许如意的状况,忙活完许老太傅那头的事便匆忙赶到女儿房里。
见女儿一双眼肿成核桃样,小脸白的吓人,便知事情比她料想的还要更严重。
“如意啊!”海氏挥退房中下人,坐到女儿身边,紧紧握住女儿冰凉的小手。
许如意飘忽的神志恢复了几许清明,呆滞的眼珠终究转了转,转到母亲脸上,突然想起什么,急问:“母亲,您不是说今儿会和宋夫人商量我的亲事吗?”
海氏点头:“原本是要说的,而且已经快说成了,就差宋夫人点了,谁知那时你祖父突然发病,就给耽搁了。”
许如意紧紧抓着母亲的手,用力的几乎将指甲嵌入海氏的皮肉之中。
“宋夫人当时怎么说的?”
海氏忍着痛,小手挣脱女儿的钳制,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看得出来,宋夫人也很着急宋翎的婚事,且对你也很满意,若不是你祖父那事一闹,婚事肯定就成了。”
许如意心头一喜,苍白的面孔总算泛出些许的生气,“既然如此,那您明日再去一趟宋家吧。”
海氏皱眉,“我今日已经把话说透了,若他们宋家有意,应当会主动上门提亲。我们是嫁女儿,又不是娶媳妇,这么上赶着,怕是不好。”
这种道理,许如意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若想如愿嫁给宋翎,就只能主动争取,否则——她心头一寒,想到宋翎离开时那淡漠的眼神。
海氏叹了一气,在心里斟酌了一番,还是开了口,“如意,我今日仔细观察过宋翎,觉着他似乎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反而对那位小路大夫——”
“不!没有的事。”不待海氏说完,许如意尖声打断她的话,拼命的摇头::“没有的事,不会的。翎哥哥不会做这种事,他不会的。”
海氏赶忙安抚女儿:“好好好,就算他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他没有这方面的问。可他眼里没有你,你自己应当是知道的。如意啊!”
许如意捂着耳朵,拼命的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海氏看着近乎无理取闻的女儿,一时也没了章法。
如意从小就十分聪慧,学什么都快,性子又娴静,几乎没给她添过什么堵。
唯独婚事上,让她操了不少心。
现在见好好的女儿变成这模样,她的心里仿佛被人割了两刀般难过。
“明日——明日娘去宋府,别哭了——”海氏也跟着掉泪,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为了了女儿,她愿意豁出这张老脸。
只是她心里也没底。今日之前,她从来没想过女儿嫁入宋府会是一件千难万难的事。
可今日她亲眼见了宋翎的态度,心里的那些笃定,已然消失大半。
感觉到女儿渐渐平静下来,她轻轻拍抚着女儿的后背,温声道:“如意啊!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并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你要想清楚。”
许如意此时的眼神异常坚定,“我想得很清楚,我要嫁给翎哥哥,做他的妻子。纵然他的心是一块石头,也总会有被融化的那一天。”
海氏不再说什么,母女俩抱在一起很久才分开,俱是无言。
许氏回府后想到在太傅府上的那些事,想到儿子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小路大夫时的模样,心里慌的很。
更想到,儿子在面对许如意时,连个眼神都不曾给她。
仿佛在他眼里,许如意和寻常路人并无不同。
这可怎生是好?
海氏已经提了婚事,她也打算应下。若非许老太傅的事,她定然已经应下。
可若儿子真有那怪癖,喜男色而厌女色,那应下许家的婚事,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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