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784章:“温薏。”
“你不是想走吗?”他淡淡的说。
温薏抿唇,“我没有这个意思,”顿了顿,她还是解释了,“我刚才出去的时候接到我妈的电话,她跟我嫂子在附近逛街,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最近都很少跟她们一起,所以就去了。”
“是我耽误你了。”
本来就是。
温薏想是这么想,但没说出来,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每个男人--无论平日看上去多成熟或是深沉,他们骨子里永远有着孩子气那一面,还是她跟前的这一个男人就是故意借着耍孩子脾气来逼着她哄他。
他喜欢她哄他,她是知道的。
这么一想,再想想他是怎么受伤的,她还是退了一步,折返了回去,在病床旁站定后弯腰俯下了身,低头在他的俊颜上亲了一下,“可以吃了吗?”
“嗯,可以。”
“……”
她评价道,“墨时琛,你真的很幼稚。”
“那再亲一下。”
“……”
温薏无言的看着他。
男人耐性的等着她,大有不亲就不吃的架势。
温薏面无表情,重新低头凑了上去,准备再敷衍的一亲,但唇瓣刚碰触到正准备离开,后脑就被一只手扣住了,然后重重压下,唇瓣贴得更紧了。
她要挣扎,才刚发力,就听到了男人的黯哑的闷哼,连眉头都无意识般的皱了起来,然后她就不敢了。
等结束后,温薏面上冷静,但耳根还是不可避免的红了个透,她有些恼怒,也不知道是恼他的得寸进尺,还是恼自己对他的纵容,亦或两者皆有。
“害羞了……”
还有一个吗字没读出来,因为温薏徒然的低下头,咬住了他的下唇瓣。
隔得太近,仍能四目相对。
墨时琛眯起了眼睛,温薏如触了电,一下就离开了。
男人盯着她,开怀的大笑,像成功捉弄姑娘后的志得意满,毫不掩饰。
直到一不小心牵到了伤口,才堪堪收敛了些,眉头还是皱着的,眼里的笑却毫不收敛。
温薏面带忿色的擦了擦唇,警告他,“不准笑了。”
好像她越是羞恼他越开怀,她越是警告他越猖狂。
“墨时琛,你再笑别怪我不客气。”
他噙着笑看她,“你想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
温薏耸了耸肩,一脸无谓,“仇不仇的,我都没在你那儿讨过什么便宜啊。”
墨时琛看着她,“行,”他说,“我记下了。”
“……”
温薏不为所动,凉凉瞥他,又笑,“我本来还想着墨公子多半行动不便,帮一帮你呢,既然如此,那你继续憋着吧。”
“……”
他沙哑的声音分明已经染透了情欲,却还是刻意将语调放淡,又低低的带着些哄着的味道,“那你再亲会儿吧。”
温薏才不上他的当,连忙站了起来,转身往窗前走,“什么时候不难受了就叫我。”
她走到窗边,背对着他。
墨时琛偏过头,看着她的身影。
高级病房里的暖气自是充足的,所以她一般进门后脱下大衣,里面就只有打底的毛衣了,她偏爱浅色系,又因为在病房里待的时间比较长,宽松款也偏多,如此一来,人就显得温婉多了。
她现在像是心情颇好的样子,对着只能反映出极淡的影子的玻璃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短发。
仿佛温温静静的,却又藏着股放肆在里面。
就这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温薏听身后的男人呼吸差不多平缓了下去,这才转过身,正撞见他深深寂静盯着她的黑眸。
心猝不及防的跳了下。
“好了啊?”
他淡淡回她,“废了。”
温薏忍不住就笑了出来,还有那么几分他之前的开怀,挑了挑眉,“以后你再不听话,这么教训你好像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
墨时琛问她,“温薏,你在江城的时候就喜欢刺激我来着。”
她不温不火的嘲,“我会撩你么,你现在屁用都没有。”
“……”
他板着俊脸,“过来,饿了。”
温薏这才走回去,将他小心的扶起来后才把病床上的桌子弄好,然后把苏妈妈送过来的保温盒打开,将里面丰富的菜色一个个的拿出来。
香味扑鼻。
吃饭倒是挺安静的,毕竟墨时琛身为贵公子,餐桌礼仪这种东西也是刻进了骨子里,吃东西永远不紧不慢,优雅得赏心悦目。
…………
墨时琛这次出事,虽然墨时谦把消息压下去了,但媒体不知道圈内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毕竟这么大的暴动,想完全压死是不可能的事情。
Clod一Summer的总裁重伤住院,前来探病的那必须络绎不绝。
大多数时候温薏都在——这个男人勒令她必须在,理由是,就算一人一句,他也疲于应付,会加重伤势,延缓愈合恢复。
温薏已经习惯了他的厚颜无耻,他跟那些人说的话加起来还比不上跟她一天说的。
不过有时候温薏不在,比如她每天要回家洗澡,偶尔回温家吃饭,亦或是其他一些零碎的事情,但一般会赶在三餐之前赶到,因为他挟恩要求她伺候他。
有天午餐后温薏趁着他午睡时悄声离开了,留了个口信给护士说有私人的事情要处理,晚餐之前回来,刚好那天下午Clod一Summer一董事带着自己女儿前来探病。
说起来这个董事跟劳伦斯家族也算是有渊源,因为他家另一个女儿就是墨时谦的前妻,夏棠棠,而因为这桩婚事,夏家对劳伦斯家族颇有微词。
因为明面看起来,墨时谦为了前女友池欢抛弃妻女,这还不算最可恶的,最可恶的是,夏棠棠相夫教女这么多年,简直再没有比她更低调的豪门贵太太了,可墨时谦跟她离婚了不说,还逼得人家净户出身。
夏棠棠似乎安然接受了,旁人也不好发作,但夏家对此不满那是肯定的,因着这一层关系,墨时琛对着这位夏董跟他女儿,比别人要客气了那么两三分。
但再客气也是有度的,何况他的伤是真的,的确很容易疲乏,半个多小时后,夏董看出他累倦不想应付他们,便适时的微笑道,“大公子身体不便,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流岚,我们下次再来。”
夏流岚是夏董的第二任妻子所出,比夏棠棠小了差不多五六岁,才二十左右,一派年轻娇艳,青春可人的朝气蓬勃。
听父亲说要走,她羞怯的看了眼病床上英俊的男人,抱着夏董的手臂撒娇,“爹地,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再陪墨公子说说话,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肯定很无聊,很可怜的。”
夏董看看自己女儿,再看看墨时琛,哈哈大笑了几下,才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闲不住,大公子要养病,你在这里只会打扰他。”
“不会的不会的,爹地,我知道分寸,不会吵着他的。”
夏董望着病床上的男人,想从他的面上窥伺出一二分他的心思,但他神色极淡,连眼眸都敛出,这副模样,连喜怒都难辨,“那好吧,大公子不嫌你烦的话,你就陪他说会儿话,如果他累了,你就别打扰人家,马上离开。”
夏流岚笑嘻嘻,“我知道了爹地。”
“嗯。”
夏董临走前,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那深沉不测的男人。
墨时琛跟温薏离婚了,谁不知道,又有谁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何况他本就生得俊美,又速来温雅有礼,惹得无数名媛千金对他趋之若鹜。
之前他也没这心思,但既然自己的女儿喜欢,他当然也乐得创造机会。
夏董离开了,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墨时琛跟夏流岚。
夏流岚撑着自己的下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很自来熟,毫不畏惧男人的淡然疏离,“你的伤口还疼吗?”
墨时琛半阖着的眸睁开了,淡淡望着那张笑脸,扯着薄唇似笑非笑,“你们这种年纪的小姑娘,是喜欢我这种男人什么地方?”
夏流岚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一张脸就变成了粉嫩的芙蓉面,“我……我只是不想回家,我妈整天让我相亲,我不想去,更不想认识他们。”
墨时琛淡淡的,“那你自己找个地方去玩儿吧,我累了,想休息。”
夏流岚又愣住了,几秒后她就大着胆子道,“我喜欢待在这里,这里很安静,你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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