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她准备动手了
第320章 她准备动手了
昨夜血煞出现时，不知为何，楚韵这边竟一点动静也没有，顾湛岚也是战后回来一看，才发现这人竟然睡着了。
难得睡得那么踏实，就好似昏迷了一样。
而此刻楚韵睁开眼，依然一副茫然呆滞的模样，她不发疯时多是如此，一袭黑衣，一身黑袍，长发披散，木讷又安静。
但当顾湛岚忙着转身为她倒水时，却并未发现，楚韵微微一抬头，那双清透的眼睛里，好似一瞬间涌动起什么，但转瞬又再度忙然了起来。
这时有人来报：“首领，中州边城一位姓孙的家主想要求见。”
“家主？”顾湛岚皱着眉，思来想去，才道：“让他进来。”
只是他想不通，他与中州这边并无任何联系，也 并未结交过中州之人，对方突然找上他，又到底是因为什么？
但总归见一见，也就解了惑。
顾湛岚这么想着，先是拿起一件斗篷披在楚韵身上，又弯腰为楚韵整理一下长发。
而孙家主进门时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微微瞠目后，扑通一声，孙家主竟跪在了地上。
“神明！”
！。
顾湛岚听得一愣，猛然回首：“你说什么？”
孙家主也是愣了愣，旋即看了看顾湛岚，又看了看楚韵，这才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同时脸上也带上几分“果真如此”，“我还真是猜对了”的表情。
…
不久，孙家主从地上起身，他期期艾艾地说：“在下孙振，为孙氏家主，多年前曾有姓见过这位一面。”
只不过他又忍不住多看几眼楚韵，稍微看出几分不对来。
孙家主修炼的功法能够鉴别一个人的本源之力，人不同，本源亦不相同。
当初顾厌珩和许阳笙降落在中州遍地，他起初是想用自家女儿跟二人联姻，或是招二人入赘，或许是把女儿嫁出去都可，总归是利用这份姻亲关系跟二人搭上关系。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许阳笙和顾厌珩修为如何了得，以孙家主的身份地位和实力还真就看不上二人那点修为，毕竟年纪尚轻，修炼至今也才二十多年而已，哪里比得上他们这些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
孙家主如今看似是个中年人，但其实已高寿一千三百多岁了。
而他之所以打着那样的算盘，完全是因为，那两个人身上沾了一些令他熟悉而又敬畏的气息！
后来他曾隔空远远见过顾卿九一面，但又觉得不对，修为、长相，这些东西，并不契合，但对方应是与当年那位存在有关。
直至偶然发现了被顾湛岚带在身边的楚韵。
…
顾湛岚问：“你见过她？你可认得我师尊？”
孙家主愣了愣，旋即小心地回答道：“是认得，当年我中州遍地爆发兽潮，这位尊上曾力挽狂澜，那等英姿至今难忘。”
顾湛岚神色一凝，“你说当年？哪一个当年？是多少年前？”
孙家主回忆了一下，“这……应是我中州历，第一万三千四百四十一年？”
顾湛岚瞳孔一缩。
那一年，也正是楚韵出事的那一年，是他在魔气深渊一觉醒来，就发现楚韵消失不见的那一年，也是被楚韵视为生命的灭天神教，彻底覆灭的那一年。
更是，从此兄妹二人有了心结，从此因为憎恨疏远了妹妹九儿，此后多年兄妹二人罕少见面的那一年。
许久，顾湛岚才长吁口气：“你且细说，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
顾湛岚心中有许多谜团至今尚未解开，从前在魔气深渊，他以为楚韵只是跟他失散了而已，不死心地寻找过楚韵很久。
那时候顾云婳跟在他身旁，曾含沙射影地污蔑许多，说过顾卿九许多坏话，但那时的顾湛岚并未轻信。
直至他看见了一些事，也因此才渐渐恨上了顾卿九，后续的许多年顾云婳每次与他联系都会含沙射影地暗示一些东西，近一步加固了他那些成见。
可上次在和鸿蒙道府开战时，哪怕一些东西并未完全弄清楚，顾云婳也下落不明，无法当面对质，顾卿九那边又一直无视他，不愿见他。
但他好歹能明白，大概当年，是真有什么误会。
孙家主说：“这位尊上当年曾救过我中州边地许多修士，护下了数座城池，不过有关她的事情，我知晓的并不是很多。”毕竟孙家主只是盯上顾厌珩和许阳笙，也只是觉得那二人身上沾染了和楚韵相似的气息，想要借此巴结楚韵，或者跟楚韵扯上一点裙带关系而已。
不过他此刻却是拿出了一物。
“当时这位尊上似乎正在寻找什么人，是一路杀进中州的，而在那场兽潮后，她遗失了一样东西，也算恰好，正好被在下拾获。”
此刻孙家主取出一张骨牌，而顾湛岚一见这个就有些愣住。
这东西楚韵从不离身，功能与传信玉简相似，据传是当年收养楚韵的老教主留下的遗物。
但当初楚韵出事后，这东西也不见了，谁知竟又有重新出现的一天。
顾湛岚长吁口气，旋即接过了那张骨牌，从骨牌上感受到熟悉的神魂波动。
一时间他有些恍惚，突然想起从前那些年，想起尚未疯癫的楚韵，想起了很多很多，回忆也如潮水汹涌而来。
良久，顾湛岚让人送走那位孙家主，不过孙家主物归原主后，到底是没忍住，回头问了一句：“敢问，那鸿蒙道府的少主鸿九，与这位尊上是什么关系？”
顾湛岚听得一怔，孙家主则是尴尬地说：“鄙人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她们二人的气息有些相似，这是本源之力，寻常人无法捕捉，但在下能稍微感应到一些。”
“难不成那鸿九少主是这位尊上的分神？”
顾湛岚又是一愣，“你为何会有如此猜测？”
孙家主说：“她二人虽神魂不同，气息也不同，可那份本源之力，像极了本体与分神。”
“且……”
孙家主又神色奇怪地偷瞄一眼仿佛只剩一具麻木躯壳无半点反应的楚韵。
“这般看起来，那位更像是本体，而这位尊上反倒像是个分神。”
楚韵本源十不存一，可顾卿九那边，与楚韵类似的本源波动，却是充沛得很。
在这些事情发生时，顾卿九也在琢磨一件事。
此刻穿过了铁树之森，前方大雾弥漫，而她手中有一团神性的光晕。
前阵子她修炼时突然神魂产生了几分异动，但入魔之后反而阴差阳错地从自己神魂之中挖出了这个东西。
一大团神性的本源！
这种本源她见过，毕竟战霄曾送过她一团，也是因为那份本源，她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拥有仙皇境巅峰的修为。
可如今这个，又是打哪来，是楚韵吗？而且这团本源里面，似乎还藏了什么东西，顾卿九曾试着利用神识进行探索，可这本源布下了一层禁止，竟无法突破那些阻碍，她的神识被阻挡在外。
半晌之后，顾卿九又皱了皱眉，手腕一翻，将这团本源收了起来。
“她当年到底都做了什么？”
她想起楚韵。
此刻，前方突然惊呼出声：“快看！那是什么？”
“那难道就是中州神庙？”
顾卿九弯了弯唇，接着眉梢一扬。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南火国主和沈林两家，接着露出几分诙谐有趣儿的笑容。
瞧，这不就来了。
前面那个，可并非神庙，而是她跟苍祈商量过后，特地为南火国主和沈家林家选定的埋骨之地。
魔，到底是魔，哪怕一身神性的气息，并未完全被魔性主导，可这份杀意，嗜杀，却也是魔的本性。
正因本性如此，从前才能为祸一方。
只不过顾卿九如今想杀的，并非那些无辜的百姓，而是想对付那些和她有仇的，惦记着她这条小命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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