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他的软肋，他的舍不得？
第413章 他的软肋，他的舍不得？
这个问题几乎刚窜上心头，答案便已呼之欲出。
不能！！
甚至远远比不上萧悯千百分之一的威能。
那么她的道体又为何这般羸弱？
原因又是何在？
难不成，她所拥有的至尊道体，其实并不完整，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残缺的状态，所以这道体威能才大打折扣？
想到这点，她又不禁开始发散思维。
因为这引发了另一个问题。
倘若她的至尊道体并不完整，那么，又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这副残缺模样？
又是因为什么？才被削弱了千百倍？
而这，又究竟是何时何地，在什么时候所发生的事情？
为何她自己，竟一点印象也没有？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突然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而身旁传来。
顾卿九扭头一看，就见季厌笙已从座椅中起身。
此时这议事大殿中，人群已散开了大半，议事已经结束了。
苍狼国主与黑白道宫、妖神教的几位话事人，早已先一步离席，剩余的那些人有人交头接耳，有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凝重地商量着关于备战域外天魔的事情。
顾卿九长吁口气，半晌才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我这道体，似乎出了点问题。”季厌笙听得一怔，旋即若有所思，“魂石世界后，虽我修为已恢复到半神之境，但却无法为你回溯此事。”
按理这不应该，他所执掌的回溯之力，理当通晓古今一切。
可顾卿九身上，似乎有着一份神秘的力量遮蔽了天机。
甚至不仅顾卿九如此，早在上古时期，季厌笙曾试图使用岁月之力令萧悯死而复生，他曾扭转一场占据，拯救了无数生灵，萧悯哪怕是半神之境，但以他的能力也能将之复活。
然而却失败了，萧悯身上同样有着这份遮蔽之力，好似在蒙骗天机，也好似被某种法则所阻挠，那些法则在禁止季厌笙去做某些事情。
他思忖许久后，才道：“你身上谜团不少，若真想弄清楚这一切，恐怕，得先见那谢演之一面。”他隐隐察觉这些事应是与谢演之有关。
说到底，萧悯与谢演之，年少相识，青梅竹马，曾相伴那般久，而仙界萧族与神界萧族又是世交，且不提双方长辈如何做想，单说二人之间的感情，也曾一度传为上古佳话。
可从某一天开始，谢演之与萧悯的关联突然淡了，他突兀闭关，出关之后就已成为一位无情道的承道者，也是在闭关时，舍弃了七情六欲，剥离了如战霄季厌笙这样的七位分神。
战霄正准备投喂顾卿九，已从乾坤袋中摸出一枚果子来，但听了这话他神色一怔。
而顾卿九则是摇了摇头，“恐怕没那么容易。”
顿住片刻后，她又说：“他恐怕是在躲着我。”
上次见面还是在鸿蒙道府，而来到中州之后，那块名叫墨敛的黑玉曾亲自前来找过顾卿九，曾送来一批能用以复活殷如诲的域外仙草，当时顾卿九就曾让黑玉帮她传话。
倘若谢演之当真愿意见她，怕是早已现身，也不至于这么久了依然没什么音信。
季厌笙听了这话又皱了皱眉，他心情有些不妙。
“我总感觉，他当年所做的那些事，应是有什么隐情？”
此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自二人身后响起：“他又能有什么隐情？”
顾卿九回头一看，就见萧恨离冷笑一声，“季厌笙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我等七位分神阴差阳错地聚集到一起，我等曾游历上古，那时浩劫尚未开始，而中途那位天尊加入了进来。”
“还记得我等当初管他叫什么吗？叫谢哥，他以一个化名与我等结交，可某一天他又突然消失不见了……”萧恨离回想着那些事，神色多少有几分不快。
他是所有分神中最年幼的一个，最初是以一名人族婴儿的形态出现在一个城镇中，他年幼时吃过不少苦，曾颠沛流离，曾被人打骂。
他运气并不是很好，不像战霄成了战族少主，不像季厌笙被妖后收养成为妖族养子，众妖口中的笙殿下，也不像殷如诲，同样有着尊贵逆天的境遇，成了一名鬼修，成了酆都鬼子。
其余分神几乎全有人护着，唯独萧恨离不同，若不是遇见了阿姐，任他天赋逆天，但恐怕穷极一生都只能做一个凡人。
凡人寿数不过百年。
若不是遇见了阿姐，兴许一个无依无靠的凡人幼童，尚未来得及长大，便已夭折于年幼时。
但这并不是萧恨离憎恨谢演之的理由，说起来他们这些分神对谢演之这个本体的感情无一不是复杂的。
曾经是真正的生死相交！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个谢哥，叫什么的都有，但无疑全部把他当成各自心目中的兄长。
可到头来那人竟是一个无情道，本就是无情之人，又何必在与他们相遇时演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关怀、交好，甚至还曾压制一身修为，演出一副与他们境界相差不多的模样？
萧恨离没说的是，曾经他心里最在乎的两个人，一个是阿姐，另一个就是谢演之。
但后来阿姐死了，他对谢演之也开始避讳提及。
他多少是觉得，他们所有人，都被那位无情天尊狠狠戏耍了一番。
但季厌笙却摇了摇头，他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持以一个中立的态度。
对谢演之的警惕、防备，的确是有，若谈怨气，恐怕也有，但真若问他恨不恨？
他倒是没那么多执着的憎恨。
哪怕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在得知各自只是神尊分神的那一刻开始，就相当于经历了一场骗局，相当于被人舍弃，舍弃之后又惨遭戏耍欺骗。
“虽然有些事我一直没想通，但我始终认为他的态度很微妙。”
“就好比一切的根源，他当年为何非得修炼无情道不可？他舍弃七情六欲又能给他带来什么？”
萧恨离几乎是想也不想地说：“还能是带来什么？没了这七情六欲，没了我等这些杂念，他便是一位无情天尊，他便可心中全是大义！”
萧恨离对顾言庭厌烦至极，也是因为顾言庭一口一个天下苍生，一口一个天下大义，让他联想起了谢演之。那人不也是这般。
但季厌笙迟疑片刻后，才徐徐地说出一个藏在自己心中许久的猜测。
“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为何偏得如此不可？”
“除非，他知晓，他若不这么做，他便狠不下这颗心，他若不这么做，他便会被软肋所钳制。”
萧恨离呵地一声：“他又能有什么软肋！……”
说着这话，但话音一落，萧恨离猛地一僵。
而其余几人，战霄，季厌笙，包括苍祈在内，全部猛地一扭头，纷纷看向了顾卿九。
而顾卿九一怔，“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等等，这几个人，该不会以为，她是那位神尊的软肋？不，并不是她，而是萧悯？
萧悯是那位神尊的软肋，是那位神尊狠不下心的关键？
顿时，顾卿九的脸色逐渐古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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