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是人，也不是鬼
古笙突然出声，冲书生笑着道：“这位大哥，我们遇上鬼打墙了，你说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出去？”
书生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为何要出去呢？留在这儿不好吗？”
国字脸汉子终于意识到不对了，指着书生道：“你你你……是你搞的鬼？”
顿时，商队和凌霄宗的小弟子们，一拨往远离书生的地方慌乱地退去，一拨往李淑的身后躲了起来。
可躲归躲，凌霄宗这些小弟子们明明怕得厉害，还要探出头，看向那书生鬼。
心中嘀咕着：这就是鬼啊？
可除了脸色白了点，并不恐怖啊！
不是说，鬼都是青面獠牙的吗？
那爷孙俩倒没跑，但也退了几步，既离李淑远了些，也离书生远了些。
唯有那络腮胡子，仍然盯着那爷孙俩，也不怕，也不退。
书生没说话，脸上挂着笑，静静地看着众人。
李淑突然道：“他不是鬼，他有影子。”
众人皆探头看去，果然见火把光照射下，书生有影子。
顿时，商队和凌霄宗这两拨人大大松了口气，松开抱着同伴的手，拍着胸口，直呼虚惊一场。
古笙却对书生笑道：“虽然不是鬼，但也不是人。”
顿时，两拨人心又提了起来，一拨人再次往后慌不择路地退去，一拨人又躲回李淑身后。
书生看着古笙，也笑了笑：“这位小兄弟能看出我不是人？”
古笙摇头，目光盯着书生，胳膊却撞了撞身边的李淑，道：“我看不出来，是我小师弟看出来的。”
顿时，李淑，焦琴和一众凌霄宗弟子皆是一愣。
李淑看向古笙，英俊的脸上带着诧异。
我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焦琴和凌霄宗一众小弟子则看向李淑。
凌霄宗小弟子个个震惊不已。没想到，小师弟不但武艺高强，竟然还能看出这书生是人还是妖？
厉害啊！
焦琴也震惊，可震惊点和凌霄宗一众小弟子不同。
他震惊的是，少爷何时会法术的？
他下意识地看了少爷身边的古笙一眼。
不会是谷仙长教少爷的吧？
书生突然大笑了起来，指着那爷孙俩对李淑道：“那高人再看看，他们俩是人还是鬼？”
李淑冷着俊脸。
他哪里能看得出来？
但他还是看向那爷孙俩的脚下，看得这俩人连退了好几步，都快退到黑暗中去了。
那边光线昏暗，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他下意识就想转头问古笙，那爷孙俩是人还是鬼？
可他到底没问出声。
他承认古笙身手不错，可能还会一些法术，可他的身手也不错，他请古笙护送他去北方，只是想多一层保护而已，并不代表他认为自己不如古笙。
见他憋得嘴角都抽抽了，就是不开口问，古笙心中切了一声。
面子就这么重要？
李淑冷哼一声，他就算不问，也能看出这对爷孙是不是鬼。
他从焦琴手中接过气死风灯，往爷孙俩那边一扔，吓得他们又退了好几步。
李淑再次看向爷孙俩的脚下。
这下能看见了，他们脚下也有影子。
也就是说，不是鬼？
古笙替李淑回答，冲书生道：“我小师弟自然能看出，他们俩不是鬼。但和你一样，也不是人。”
不是人，也不是鬼，那书生和这爷孙俩就是妖了？李淑有些意外。
没想到今晚竟然能遇上三只妖？
被揭破了身份，那爷孙俩突然飞身而起，往夜色中飞遁而去。
而那一直安安静静未动的络腮胡子举着朴刀便追了上去。
顿时，商队和凌霄宗一众小弟子吓得呼喊出声。
“有鬼啊！”
商队的人脸色大变，连忙跑向李淑，寻求庇护：
“少侠救命啊！”
国字脸汉子边喊心中边嘀咕：那爷孙俩果然有问题。
凌霄宗一众小弟子则是紧紧贴着李淑：
“小师弟，救命啊……”
师弟师妹们边喊边惊讶：没想到，有问题的竟然是那一老一少？
“都说了不是鬼！”古笙冲身后的师弟师妹笑了笑，安慰道：“放心，有小师弟在，任他妖魔鬼怪也不必害怕，小师弟会保护我们的。”
说完，手掌拍向李淑的胳膊肘。
李淑倒不怕妖，倒不是他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而是对古笙有信心。
从古笙之前拔剑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这大师兄可不止是身手高强而已。
他虽然不知道，大师兄为何将能看破妖魔鬼怪的本事安在他身上，
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古笙的手才拍向他胳膊肘，他便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古笙的掌心涌入他的胳膊，然后，他控制不住飞身而起，拔剑对着那对爷孙逃跑的方向刺了过去。
他顿时反应过来，古笙出手了！
这感觉……真不赖。
只是，那爷孙都跑了好一会儿了，还能追上？
他正这么想，就听“嗖嗖”几声。
这“嗖嗖”声他记得。
之前在李宅，那些贼人被刺中要害前，都有这种声音。
所以，古笙这是出动暗器了？
可这些暗器对妖有用吗？
高人出手，长剑出鞘，在众人目瞪口呆中，两道惊恐的啊啊声响起，然后，黑暗中有什么东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商队和凌霄宗小弟子不敢去看。
古笙却不怕，还招呼师弟师妹们去看。
“大师兄，别……”
师弟师妹们是真不敢过去。
那可是真的妖啊！
直到小师弟李淑手持长剑，翩翩落下。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他衣决飘飘。
那个逼格，宛如谪仙下凡。
装十三！古笙心中切了一声。
李淑转头看向凌霄宗一众人。
这一群小孩子才放了心，才敢跟着大师兄朝前走去。
路过自家少爷扔掉的气死风灯前，焦琴连忙捡了起来。
里头的蜡烛已经熄灭，他拿出火折子重新点燃，高高举起，照着前进的方向。
照着他家少爷。
他脸上得意，心中感慨万千。
这是他的少爷，丰神俊朗，身手不凡，连妖怪都不怕。
凌霄宗众人一走，商队也不得不跟着走。
不走，就得留下来面对不是人也不是鬼的书生。
他们可没这个胆子。
直走到李淑跟前。
焦琴和小弟子们仰头看向李淑，眼睛亮晶晶的，嘴里赞扬的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外蹦：“少爷/小师弟，你真厉害。你好厉害啊！”
古笙这才看向李淑背后，躺着泥地上的两个人。
是那对爷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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