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小失望
李淑静静地听着他们师兄弟妹们的交谈。
这就是古笙昨夜说的给师弟师妹们上上课？
对他们总结的这些观点，其它的他没大感觉，但对谦逊温和低调这一方面， 他心中并不苟同。
只有弱小的人才需要这般小心翼翼。
实力决定一切，有权有势有钱有能力便可睥睨一切。
不过，他又看了眼古笙。
他这大师兄明明实力雄厚，藏拙就已经很不能理解了，为何这般谨小慎微？
见凌霄宗一众人聊得起劲，焦琴凑到李淑身边，心事重重，想说什么，又不说。
李淑对旁人是不在乎的，可对焦琴还是在意的，问道：“你有话要说？”
焦琴咽了咽口水，犹豫了许久，想说，但又想起少爷昨晚呵斥他的话，嫌他管太多。于是，最后摇头道：“没有。”
……
中午躲雨吃饭时，见凌霄宗一众小弟子只顾着埋头喝粥，李淑走到古笙身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大刀金马地坐下，背脊笔挺，拄着长剑，目视前方大雨中的山景，开口道：“你能一眼看出人鬼妖？”
古笙正要打开大包袱查看，听到此话，冲他翻了个大白眼。
这不是废话吗？
也就是古笙，若是旁人，李淑是不可能这般纡尊降贵地主动找话说的。
可没想，他都纡尊降贵了，古笙这厮竟然这般不知好歹，竟然敢翻白眼？
若是换了旁人，他定要让那人好看。
只是可惜，这是古笙不高强，还有法术。
李淑心中颇为不悦，但并未发火，还问道：“那络腮胡子呢？你能看出他好坏？”
古笙没再翻白眼了，边揭包袱边道：“他身上没有杀业。”
李淑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古笙说的杀业到底是指什么。
只要杀了人就有杀业？若是这样，那他和古笙都有，还不少。
还是说，只有杀了无辜之人才有杀业？
若是这样，那他没有。他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他也诧异，世上竟还有人能看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哪里知道，古笙根本不是人，而是刺猬妖，还是只千年修为的刺猬妖。
修为自然不是黑猫妖豺狗妖锦鸡妖那等只有一两百年修为的小妖能比的。
包袱终于打开，里头除了几本小册子，还有一大堆小瓷瓶。
金银珠宝有，但不多。
古笙估算了一下，最多不超过五百两。
顿时失望不已。
掂起来，沉沉的，还以为金银不少呢！
结果占重的都是这些破小瓷瓶子。
他气呼呼地拿起一个小瓷瓶子，揭开盖，往里看了一眼。
顿时又面露嫌弃地盖上盖。
嘴里骂道：“晦气！”
李淑不解地问道：“里头是什么？”
古笙挑挑拣拣，只留了几个小瓷瓶，其余的全扔火堆里，又加了些灵力，将那些瓷瓶全烧成了灰，最后才坐回李淑身旁，低声道：“应该是那豺狗妖锦鸡妖拿人血肉心肝炼的邪丹。”
李淑英俊的脸顿时一僵，表现极为复杂，嫌弃恶心不屑……
好一会儿，又看向古笙留下的那几个小瓷瓶，问道：“那这些呢？”
古笙收好那几瓶小瓷瓶和财物：“这些是疗伤的丹药，虽不算灵丹妙药，倒也比人用的药要好。”
李淑愣了一下。
什么叫人用的药？
区别于妖用的药吗？
见古笙拿起那两本老旧卷边的小册子，认真翻着，李淑便闭了嘴，不再说话。
他对古笙的秘密其实并不感兴趣，如今知道古笙有哪些本领，他就放心了。
有古笙这样的高手在，想必北上的路上，就不惧什么了。
古笙翻了会儿小册子，明白过来，这是两本功法。
应该是豺狗妖锦鸡妖练功的功法。
在他眼里，简直不堪入目。
不过，有几个小法术倒是有点意思。
他虽然修为高深，但会的法术真没几个。
毕竟，他从未练过功法。
修为全靠神兵。
没了那些邪丹，包袱瘪了一大半，轻了三分之二。
古笙背着越发轻松了。
虽然只有不到五百两，比他以为的要少太多，但冷静下来，他还是很高兴的。
只要有银子，他就不亏。
他昨夜出手，本来就没想过为财。
有，就是意外之喜。
等雨停了，他们继续赶路。
见古笙一直盘着那对眼珠，连走路都盘着，四师弟夏简实在好奇得不得了，忍不住问道：“大师兄，你总盘它们作甚？”
不膈应吗？
见他终于问出口，焦琴和一众小弟子皆张着耳朵，想听古笙如何回答。
他们也十分好奇，只是不敢问而已。
李淑看着仍一脸不感兴趣的神态，其实也张起了耳朵。
古笙笑了笑，胡乱敷衍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好玩而已。”
其实，那两妖留下来的东西中，最值钱的就是这对眼珠子了。
当然了，也没多贵重，也不一定比那些金银财宝更值钱。
只是作用不同罢了。
若将这对眼珠子上残存的邪性化掉，勉强可以作为法器。
金银财宝可以用银子买到，但法器，有银子不一定买得到。
就算买得到，五百两却是万万不够的。
但会花银子买这玩意的人没几个。
一听竟然是因为好玩，四师弟夏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嫌弃地道：“大师兄，你若真想盘，拿两个核桃试试，这妖留下的眼珠子，恶不恶心？”
众人齐齐点头。
就是就是。
太膈应了。
四师弟夏简又看向李淑，问道：“小师弟，昨夜我就想问你了，为何其它的都烧成了灰，就独独剩下这对眼珠子？”
李淑哪里知道？
他看向古笙。
对上师弟师妹们好奇的目光，古笙只能道：“小师弟昨夜偷偷告诉我了。他说，豺狗妖锦鸡妖其实修为并不高，刚化形时连血气旺盛的大小伙子都打不过，可唯有血气旺盛的大小伙子的精气才能提高他们的修为。它们只得另想它法，不能武斗，便智取，比如说魅惑人心。可不像狐妖，锦鸡妖并不是天生媚体，在诱惑人上并无优势。于是，它修炼了媚术，尤其在一双眼睛上下了大功夫，不知祭炼了多少对眼睛，这才有了如今，只眼波流转看那男人一眼，便能迷他心智。可以这么说，锦鸡妖身上，最厉害最皮实的便是这对眼珠子了。”
四师弟夏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看着李淑，敬佩不已：“小师弟太厉害了，昨夜那锦鸡妖一直盯着你看，却半分都诱惑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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