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
厉明渊冷冰冰的声音带着警告，眼神淡淡的晲着厉焰，冷若冰霜。
空气中似乎有一瞬间的静止，良久，厉焰低低的笑出了声音。
“只是和云伽讨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而已，明渊，你不用这么戒备吧?”
“她没有什么工作要和你谈的，”厉明渊看向云伽，“过来。”
云伽侧开身子，厉焰也很配合地给她腾出了空间，微笑着看着云伽缓缓走向厉明渊身边的样子，眼神一刻也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
厉明渊的眼神冷了几分，拉过云伽，将她拉在自己的身后。
厉焰又笑了一下。
这样一副护着云伽的样子，他倒是开始认真思索起来，厉明渊对云伽的感情到底是因为长得像苏梨，还是真的日久生情了？
厉明渊眯了眯眼，淡淡对云伽说道：“你先回去。”
云伽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主管给她的资料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转身离开。
偌大的楼层里只剩下厉明渊和厉焰两个人，厉焰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在厉明渊面前，他就像是一个褪去外衣的狩猎者，丝毫不忌讳地暴露出自己的野心。
厉焰慢慢走上前来，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庞变得有些冷淡。
他说：“还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让我意外啊，厉明渊。”
厉明渊却完全没有提及在瑞士的事情。
他只是神色冷冽地看着眼前的人，问：“苏梨小产，你这个做丈夫的，还有心情在这里和别人的女人说笑？”
厉焰不由得笑出了声，眼神却依然很冷。
“好歹云伽也是你的女朋友，你就这么叫她别的女人，不太好吧？”
厉明渊冷笑了一声。
“我和云伽是什么关系，轮不到你来过问。”
“说得好，”厉焰说，“既然如此，我和我苏梨夫妻之间是什么相处模式，应该和你厉少爷没什么关系吧？”
厉明渊上前一步。
“你真的当苏梨是你的妻子吗？她刚刚失去一个孩子，而你看上去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你有资格当她的丈夫？”
厉焰笑意更甚。
“孩子？”他看着厉明渊的眼睛说道：“她失去过的，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她也为你打掉一个，不是么？”
霎那间，厉明渊的眼眸似乎红了红。
厉焰却不再看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像我们厉家这样的身家，我能不计前嫌把她这个为别人打过胎的女人娶回家，我不觉得我欠她什么，而你，也没有资格来管束我是怎么对待我的女人的——”
“你只需要把你的女人管好就好了，即便你的女人，也只是你找的一个长得和苏梨有几分像的替代品而已……”
“砰！”的一声！
猝不及防，厉明渊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厉焰的脸上！
厉明渊阴鸷的眼神盯紧厉焰，坚硬的拳头捏得死死的，蓄势待发。
-
厉焰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眼神明明充斥着狠厉，面上却带着有些诡异的笑容。
忽然，他冲上前去，将这一拳同样狠狠地还给了厉明渊！
随后，他用舌头顶了顶腮帮，手背狠狠擦了一口嘴边的血渍，阴鸷地笑着。
“厉明渊，你这一拳，到底是为了苏梨，还是云伽？”
这个问题，在这之前，有另外一个人也这么问过他。
厉明渊两次动手，一次是贺屿，一次是厉焰。
打贺屿的时候，贺屿问他，到底是为了尹漫，还是云伽。
而现在，轮到厉焰问这个问题。
厉明渊却没有回答他，他站起身来，只是冷冷地警告着厉焰。
“你想要我的命，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至于云伽——”厉明渊的眼神似乎又冷了几分。
“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云伽身上，新仇旧账，我和你一起算。”
厉明渊离开之前，厉焰忽然叫住了他。
“你知道苏梨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吗？”
果不其然，厉明渊停下了脚步。
厉焰冷冷开口。
“是因为你的好母亲推了她一下，她的孩子就没有了。”
厉明渊背对着他，看上去似乎无动于衷，但厉焰却好整以暇地继续说：
“你该算账的人，可不是我。”
……
离开公司，厉焰开车到了医院。
这应该算是苏梨小产后，第一次见到他。
他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心情，谈不上有多伤心，但他并不想面对苏梨。
苏梨在看见厉焰的时候愣了几秒，就在厉焰以为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见苏梨只是淡淡地移开视线。
“你来干什么？”
厉焰眯了眯眼。
他忽然抓住了苏梨的手。
“你是在跟我甩脸色吗？”
苏梨一瞬间觉得很可笑。
她也真的笑了：“我的老公在我小产最绝望伤心的时候，和我的亲妹妹搞在了一起，却还要来质问我为什么要给你甩脸色？”
厉焰皱了皱眉。
他很不喜欢忤逆他时候的苏梨，显得很咄咄逼人，让他有些心烦。
他沉默地承接着她的怒火，半晌才淡淡开口。
“苏梨，你不觉得是你自己，太没用了吗？”
苏梨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厉焰却只是睨了她一眼，点了支烟。
“孩子是你自己没保住，你说要回国保胎，我也让你先回来了。”
“原本你能帮我对付厉明渊，利用他的弱点，帮我拿到公司的股份，现在倒好——”
“就连厉明渊你也拿捏不住。”
厉焰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伸出手掐住她的脸。
“你知道吗？他已经爱上别人了。”
“苏梨，现在你留在我身边的最后一点的价值都没有了，你觉得——”
厉焰说：“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对我甩脸色？”
苏梨浑身都在颤抖，这是她第一次终于直面了她在厉焰心中的位置。
自始至终，都只是利用而已。
厉焰却像是丝毫不在意她的任何情绪一样，抓过苏梨的肩膀，将她带到了卫生间里，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那张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的脸。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别说我了，去问问厉明渊，看他现在还愿意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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