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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乾玉山通过测试


  早膳,周王妃亲自伺候周王吃的。吃完之后两个人还拉着手,说了一些只有他二人知道的事情。

  然后周王妃收拾干净之后,一身素衣上了马车,朝着推事院而走。

  王爷站在门口,就这样一直目送马车离去,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之外。

  转身阴沉着脸色直接把乾玉山找了过来。

  “父亲息怒。”乾玉山见面第一句话说。

  “是你让你母亲去顶罪的?”周王脸色阴沉,但是声音很是轻慢。

  “是我告诉母亲尤封已经开口,李卓下一步恐怕要来周王府抓人了。而母亲是最合适的人选。”

  乾玉山说道。

  “这件事本王自然有安排,周王府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周王怒道。

  “父王说的是,孩儿下次不敢了。不过孩儿也是不想父亲为难,恶人孩儿来做。”乾玉山握着袖子里那根念珠说道。

  那根曾经属于母亲的念珠他拿回来了。

  至于周王的处罚,他根本不在乎。

  两个人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她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你利用了这一点是么?你还在因为你生母的事情记恨她。你这是报复……”

  周王如同一只猛虎一样盯着自己的儿子。

  乾玉山笑了,把绿色翡翠念珠抽出来,拿在眼前对着光看着,眼神温柔迷醉。

  “她为了我吃了太多的苦,也是因我而死。上辈子她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生下我?”

  他笑的很开心。

  “她把我教的很好,让我忍让,让我无才,让我装傻,每天晚上都要检查我的功课,如果我做的不好,就有奖赏,她就搂着我睡觉,给我讲故事。

  如果做的好,她就惩罚我,不让我吃饭。我知道她都是为了让我活着……”

  乾玉山在笑,可是泪水顺着如刀的上唇流下。

  “可是她死了,因为王爷你的冷眼旁观,因为那个毒妇的不放心,她就要死,因为我生而为男人她就要死……”

  “那天跟今天一样,天阴的厉害,她被打的血肉模糊在寒风中等死,那个毒妇在暖房里有说有笑,仿佛我的母亲是一条狗。”

  乾玉山轻轻抚摸着念珠。

  “我娘埋在哪里了?”他突然冷声问道。

  周王背着手,一直静静的听着。听着他笑,听着他哭,听着他最后的问题。

  他的手最后放在一个青瓷花盆上,仿佛在欣赏那一盆绝美的盆景。

  “你连我都恨是么?”

  “恨……”

  “想杀我么?”周王沉声问道。

  “怎么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怎么会想。”乾玉山说道。

  “你想干什么?”周王抚摸着青瓷花盆问道。

  “我母亲活着的时候就是个贱妾,我想让她当皇后。”乾玉山说道。

  “那得我先当上皇帝啊。你才有希望。”周王手指从青瓷花盆上抚摸了一下说道。

  “还请父王努力啊。”乾玉山收好念珠说道。

  “哼,大事如果成了,我就告诉你你娘埋在哪里。如果大事不成就算了,被人刨出来终究不是好事。”

  周王的手指离开青瓷花盆说道。

  “有道理。”乾玉山伸手朝着那个青瓷花盆一推。

  啪的一声,青瓷花盆碎裂于地。

  砰的一声花房门被撞开,无数铁甲护卫如狼一样冲了进来。乾玉山笑着看着这些人。

  周王伸手阻止了要动手的护卫。

  “没事了,本王不小心。你们下去吧。”周王挥挥手让这些埋伏已久,满身霜寒的刀斧手下去。

  刀斧手狐疑的看着父子二人。

  “放心吧,我没有伤害父王的意思。辛苦各位埋伏了半天。”

  乾玉山笑着说道。

  周王再次点了点头,这些刀斧手却原地没动。一个黑甲武士来到了周王身边检查了半天。

  确认周王没有被控制,周围也没有威胁,这才弯腰松开刀柄退下了。

  “辛苦了……”

  临走之前,周王拍了拍他的胸甲说道。

  那人只是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撤退了。

  “父亲埋伏刀斧手,难道还怕我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乾玉山看着这些刀斧手说道。

  “行事孟浪,他们若是见到本王有一点被威胁的痕迹,都会毫不犹豫的对你出手。”

  周王训斥着说道。

  “我只是不相信,父亲真的会对我埋伏刀斧手,真是让人伤心啊。”

  乾玉山说道。

  “收收你这性子。你要得到我的位置,就要付出常人难以付出的东西。你母……王妃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件事就当是我同意的。”

  周王说道,他算是认可了这个儿子。

  这个儿子唯一的弱点就是仇恨,就是他已经死去的母亲。对于周王来说这不重要。

  天家无情,仇恨远比感情更有力量和持久。

  而且眼前这个儿子才是最优的选择。

  作为王爷他必须在最关键的时候作出最合理的选择。

  周王妃来到了推事院。

  “恭迎王妃。”李卓很有礼貌。

  “王府私铸铜钱,交给金蝉寺放贷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我是王府真正管钱的人。”

  周王妃坦然的说道。

  “王妃能够来认罪自然是好的。那请到里面谈。”李卓说道。

  “放了我儿子,一切的罪责我来承担。”周王妃说道。

  “王妃这您就为难我了,您承认的是私铸铜钱和给金蝉寺放贷的事情。您家二公子牵扯的是袭击定北王府的事情。您替不了他了。”

  李卓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天老身已经在这里,要少要刮悉听尊便。”

  周王妃高傲的说道。

  "王妃可曾带了认罪手书?"李卓对她的高傲视而不见说道。

  “本王妃来的匆忙,不曾带了。你尽管上报就是,本王妃岂能不认不成?”王妃说道。

  “王妃还是录一份比较好,录完之后我请二王子跟您见一面。”李卓说道。

  这一下击中王妃的软肋,只能收齐骄傲乖乖配合。可是却上了李卓的当。

  从开始私自铸造铜钱,交代尤封做的这件事,钱交给金蝉寺智远放贷,王妃一件件说的明白。

  劣质铜钱给了金蝉寺,收回来的都是真金白银。这一下就是双重盘剥。

  李卓听的嘴角颤抖,心中恨意滔天。

  “本王妃已经说完了,可以见见我儿子了吧。”王妃问道。

  “还有一个问题,”李卓笑嘻嘻的说道。

  “快问,知道的我自然说,不知道的你也不用想栽赃。”王妃说道。

  “既然私自铸造铜钱的事情是王妃主持,那铜是从何而来?”李卓问到。

  王妃要来,自然事先就做好了准备。

  “自然是各大官矿私自购买,或者联合管理人盗取。也在民间收集铜器。”王妃说道。

  “哦,那扶余山私矿在哪里?”李卓貌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王妃一愣,这事她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本王妃根本不知道。”王妃理直气壮的说道。

  “看来您来之前王爷没跟您交代清楚啊。王府在扶余山有一处私矿。扶余山您知道在什么地方吧。”

  李卓漫不经心的笑着说道,眼神却变得咄咄逼人。

  “李大人莫要胡说,此事跟王爷毫无关系。都是我一人所为!”周王妃咬死这句话说道。

  “李大人一直想攀咬王爷,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一个王妃还满足不了你的胃口吗?”

  周王妃补充了一句。

  “那倒不是,只是您的弟弟承认,近五年来有一批扶余山的铜不断运了过来。而且这批铜还不是属于官矿的。”

  李卓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大概都是手下人所为吧,你去问他们吧。”周王妃老神在在地说道。

  “王妃真是爱开玩笑,那些人不都已经被周王府送去阴间了吗?”李卓言辞愈加的锋利起来。

  “李大人说笑了,你说这些我根本不知道,你这样说想必手里有什么过硬的证据了,不妨拿出来让本王妃看看。”

  王妃冷静的说道。

  “王妃说的是。那本官再查查,若是有了证据再跟王妃聊聊。请周王二公子来见见王妃。”

  李卓说着收拾笔墨纸砚离开了。不一会儿周王二公子乾玉鼎来了。

  此时的二公子已经长出长发不再像个和尚,不过人更加憔悴了没有了从前的丰神俊朗。

  “我苦命的儿子……”王妃一下子泪崩了。

  就在王妃来到推事院认罪的时候,一道圣旨下达。

  张彩逐出京城,远窜樊阳知府,戴罪立功。即日启程不得延误。

  这个圣旨下的莫名其妙。而且张彩毫不犹豫的拿着圣旨和吏部的文书就上路了。

  京城的人都觉得有些奇怪,这哪里是什么贬官逐出京城啊,这分明是放到地方去当封疆大吏去了。

  京畿府的知府属于四品。樊阳的知府却是从四品,看似是降职了。

  可是张彩原本就是戴罪权知府,也就是代理知府。现在当了实际的知府。

  而且在京城当知府那是属于八面受气,权贵满街走,谁都能欺负他。虽然有定北王撑腰,但是终究是受气。

  可是樊阳府不一样啊。到哪里就是封疆大吏土皇帝。

  加上朝中有定北王撑腰。到了当地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号令莫敢不从。爽的德行,用后脚跟就能想出来。

  张彩出了京城之后,根本不敢任何停留,一路顺着驿道快马加鞭奔向樊阳。他的责任重大不敢耽误一点时间。一把老骨头差点颠碎了。

  张彩走了,京畿府的知府又成了问题。

  换做是以前,一定有很多人争着抢着要上任。可是此时就是个大火坑。

  几十个和尚的血案三法司正在调查,李卓跟佛门之间的较量正到关键时刻。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京城里这些老官僚们一个个都懂得看风向。此时京城波诡云谲。

  几方势力相互绞杀,表面看着不平静,而且水下更是凶险得很。这个时候任京畿府的知府,就是往火坑里面跳,不知道哪一天就被顶出来当做了替罪羔羊。

  所以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

  最后只能便宜了王家二小姐,王奴娇。

  安小山在朝廷上提出这个提议之后,大臣们嗡的一声陷入窃窃私语。

  但是没人敢公然提出反对。

  因为如果提出反对,定北王那个恶劣的性格一定会说一句,你行你来呀。而且会真把人塞在那个位置。

  更重要的是王如娇的父亲可是左相王元吉。

  “我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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