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周小姐，我专程在等你
待到张员外离开，巧儿才问：“小姐，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她当然知道，自家小姐不可能与张家达成合作。
而张员外上门这一次，也让楚娇娇更加清晰，如今这漕运生意对张家的重要性。
张员外宁可暴露漕运生意背后的靠山，甚至找到自己的敌人来一起合作，都不愿意放弃这块即将到口中的肥肉，可见这其中的利益，能让多少人眼红。
楚娇娇沉吟片刻，随后道：“距离朱大人给张家的最后期限还有半个月，张员外觉得他手里的漕运生意能值这么高的价，现在当然不会着急。”
“我们先按兵不动，让他放松一段时间，等到了最后期限，再给他以致命一击。”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张员外特地给楚娇娇留下了两本账册，上面记录的内容虽然并不算详细，却也能看到，其中两艘商船上一次路过金安县的港口带来的利益。
能有这么高的收益，当然不会是什么合法的勾当，张员外无非是背靠着什么大人物，就能只手遮天，藐视法度。
他们若是暗中行事，的确很难被人查出来，可是既然张员外主动将把柄送到了楚家这里，楚娇娇当然不会放过。
陆烨将来要走的那条路，楚娇娇尽管没有亲眼看过，也知道其中会有多少艰辛，既然如此，楚家无论是生意上，还是其他地方，都不允许有任何污点，张家送来的这些东西，她打算仔细查清楚，再找朱兴德一起想办法。
楚娇娇对朱兴德虽然说不上多么了解，却能够确定，他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不会看到这种情况坐视不理，更不会助纣为虐。
哪怕朱兴德的力量不够，陆烨也一样可以通过方鸿程方老先生联系到京城的人，届时无论是漕运背后的靠山，还是张家，他们都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当然，这些都只是楚娇娇自己的想法，她生怕自己想得过于简单，等到陆烨结束今日的课程，回到家里来之后，又找陆烨仔细商议一番。
对于楚娇娇的决定，陆烨也十分支持，只是这件事到底有些凶险，两人决定暗中进行，尽量不让楚磊和孟雪两人参与其中。
做好决定之后，楚娇娇将张员外带来的账册全部交给巧儿，让巧儿抄录一遍，再细细盘查。
“能够通过商船就赚得这么高的利润，大抵只有走私这一条路，或许是将大庆国的东西运到其他地方变卖，亦或者是反过来，总之，一定没给朝廷交过税款。”
毕竟，若真是什么正当的勾当，张家就不需要花那么大笔的银子上下打点了。
巧儿郑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放心，我一定会认真盘查，绝不辜负小姐的期待。”
交代好巧儿这边，楚娇娇等了三五日的时间，得知张员外又拜访了金安县另一户商户周家之后，这才带着月儿一并出门。
她先是在周家小女儿回家的路上，将人拦了下来。
“楚姑娘？”周家小女儿周淼认出了楚娇娇，有些诧异，“这么巧，你我二人竟然会在这里遇到。”
“周小姐，我是专程在等你。”楚娇娇勾了勾唇角，缓缓开口。
周淼的脸色变了一下，随后想到什么，又问：“楚姑娘在这里等我，莫非与张家的事情有关？”
“正是。”楚娇娇说完，索性邀请周淼，两人一并上了楚家的马车，前往望江楼。
望江楼这边，廖掌柜常年给楚娇娇空出一个雅间，为的就是楚娇娇会带人过来。
今日见着楚娇娇，廖平祥打了个招呼，便让人带着楚娇娇上了楼。
周淼这边，自然已经让丫鬟提前回家和家里人说过，午饭不在家里吃，随后才敢放心和楚娇娇一道来到望江楼。
待雅间的门关上，周淼心中藏不住事，先开了口：“楚姑娘，昨日张员外来到我家的时候，我并不在正厅，但却听到张员外提到过楚家。”
“他是去谈合作的。”楚娇娇肯定地道。
周淼亦是点头：“我父亲也是这么说，但是他要与我家做的生意，父兄似乎还未商议好。楚姑娘今日约我前来，莫非是这桩生意有问题？”
比起张员外，周淼本能地觉得，楚娇娇更容易让人生出亲近的感觉来，说的话也更可信一些。
“大家同住在金安县，周小姐家与我们楚家向来交好，我今日找周小姐，便是想要提醒一句。”
“张家那桩生意，或许用不了多久，就做不成了。若是周家实在心动其中的利益，想要试试看，也别急着做决定，且再等上半个月的时间，到那时若是张员外还能拿出让你们心动的筹码，再同意也不迟。”
周淼从小在商贾之家长大，成年之后就已经帮着家里看账册，打理铺子，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楚娇娇话里的关键。
“楚姑娘，今日之事我们周家记下了，多谢楚姑娘特地提醒。”
话说到这里，楚娇娇和周淼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张员外的事，一边吃着火锅，又聊起了别的，待一顿饭吃完，又各自回了家。
周家，得知自家小女儿被楚娇娇给约走吃饭，周老爷心里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此时正在家里记得团团转，不知道该不该派人将女儿接回来。
正纠结着，周淼已经回到了家里。
“爹，女儿有要事与你商议。”周淼说完，将家里的下人都打发出去，带着周老爷进了书房，还特地关上了门。
确定外面不会有人偷听，周淼才将今日在望江楼时，楚娇娇对她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复述给周老爷听。
“爹，女儿若是没猜错，知县朱大人以及楚家，恐怕要对张家下手了。”周淼神情严肃，想到如今张家还有人在狱中，更加肯定了内心的想法。
“而且楚姑娘还告诉我，张家如今筹钱，是为了把税款补上，这样才能将狱中的人接出来，至于那漕运生意，或许根本用不上那些银子。”
良久之后，周老爷点了点头：“这生意，咱们周家不做了。”
“不过先别拒绝，免得态度过于强硬，万一将来张家没垮，咱们反倒将人得罪了。”
“另外，张家这次带来两本账册，淼儿，你找时间给楚家姑娘送过去，至于她要如何使用，我们周家不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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