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太子还看着她的面。

“你要尝尝吗?辣的,有人不敢吃,有人爱得不得了。”

太子把筷子伸进岳如霜的碗里,夹了一筷子吃了。

立刻张开嘴哈哈哈的哈气。

多喜飞快的记录。

太子吃太子妃的面,然后张嘴求喂。

太子妃没有喂太子吃面,用手给太子扇风。

两人吃完饭,岳如霜终是不忍让多喜饿着,还是去厨房给多喜端了一碗面。

“吃了就回宫吧,明天别来了,要是再来就自己带饭来。”

“别跟我说是皇上让你来的,皇上让你来的,就让皇上给你拨银子吃饭,我不管。”

就给一串钱,还让你的人吃我的?

岳如霜不满。

多喜急急的吃面,一边吃一边摇头。

岳如霜……

这孩子怎么死心眼啊。

岳如霜拿过太子的常服,想给他换衣服,脱裤子的时候,太子又别扭起来了,抓着不松手,岳如霜没时间跟他玩闭眼睛,直接把裤子脱下来了。

又尴尬了。

岳如霜又忘了古代人不穿内裤。

多喜吃面的瞬间,忽然看见了太子光溜溜的腿。

忙扔下筷子,在起居录上记录。

贤德六年,三月十三。

太子妃吃完饭,就强行将太子按倒。

可怜的太子殿下紧紧抓着裤子,奈何太子妃勇猛,太子不敌。

太子妃威武!

岳如霜赶紧拿了干净的亵裤给太子穿好,又穿好外袍。

“我今日要出去看看我们那三十㐭地,再把昨日换下来被褥拿到河边去洗洗。”

岳如霜看着多喜道:“你伺候太子殿下。”

多喜忙跳起来道:“皇上说不行,让我跟着……跟着保护太子妃。”

岳如霜……

这还甩不掉了  。

“那你把你那个小本本拿来我看看,都写了什么。”

多喜……

“看可以,但不许逼奴才改,也不许再赶奴才回去。”

岳如霜大方地点点头。

多喜十分不舍地把小本子递了过来。

强行将太子按倒?

太子妃勇猛?

秋波婉转情意绵绵?

岳如霜……

“哎,”岳如霜的脸黑了下来。

“你记就记,能靠点谱吗?”

还不如不看,岳如霜几乎气了个倒仰。

岳如霜不想理他,把昨天换下来的被褥放进大木盆,端着就往外走。

她空间有洗衣机,她就装装样子而已。

“如霜姐!”

刚出门,就看到一个细眉大眼的姑娘,一身大红的裙装。

“唐蕊!”岳如霜马上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了她。

京都守备唐大人的千金,武将之女,是原主的手帕交。

唐蕊嘟起小嘴,不满地道:

“真倒霉,好好的呆在家里,婚事从天上来。”

岳如霜……

怪不得一身大红衣裙,原来她也被赐了婚。

“你,和谁啊?”岳如霜问。

唐蕊回头朝自己院子翻了个白眼道:“最蠢的三皇子。”

“他母妃那么精,一点都没遗传给他。”

岳如霜笑笑,记忆里她从前就是这样的,看长相是个甜美小姐姐,一说话就愣得跟个假小子一样。

“如霜姐,你洗被子?放两天下人们就回来了。”

岳如霜笑道:“我想去看看我们的水田,我看有人都开始种地了。”

唐蕊踢了一个小石子道:“你说皇上这是干什么?堂堂皇子皇妃,就给一吊钱,十斤粗米,再说种地我也不会啊?”

“我跟你说哈,”

唐蕊一脸鄙夷的说:“那个三皇子自己连衣服都不会穿。”

“早晨起来,双手一伸,就让我给他穿衣服。”

“我说好,你等着,然后就出来找你了。”

岳如霜……

“你就这么走了?那三皇子呢?”

“可能还伸着胳膊等我伺候他呢。”

岳如霜好笑。

这个以夫为天的朝代,没几个女子敢这么对自己的夫君。

两人把木盆放在河边,先去了那一大片水田。

已经有人在田里插秧了,一大片一大片绿色的小苗,齐刷刷的站在水里,风一吹朝着一个方向弯腰,煞是好看。

九位皇子的水田还都没开始动,每位二十亩,另有十亩是旱田。

两人又绕到旱田那一边,果然,也有人在犁田。

岳如霜……

怪不得这年头牛是生产力呢。

一头牛在前面拉着,后面三个人扶着一个犁。

岳如霜……

合着耕地要四个人啊,还有一个人要牵着牛。

怪不得都要生儿子,还要多生,这是生产力啊。

曲辕犁?不是有曲辕犁吗?

难道曲辕犁还没出现?

岳如霜上前跟一个在树下歇脚的汉子攀谈了两句。

“这样要四个人操作,而且我看着转弯也不灵巧,为什么不用曲辕犁,一个人扶着就可以了,那多节省劳动力啊?”

那汉子黑红脸,四十多岁,一双眼倒是炯炯有神。

“什么犁?耕地就要三个人扶着,一个人怎么耕?”

岳如霜……

看来曲辕梨还真的没有出现。

“这一亩地能产多少粮食,都种什么?”

那汉子憨厚的笑笑道:“种麦子,这地好,一亩地可以产两石左右的粮食,那片差一些,也就一石多。”

“不过啊,有盼头。”

“怕就怕开春,很多人家穷得吃不上饭,连买种的钱都凑不齐,过了开春就好了,可以少吃些粮食,山上野菜都长出来了,菌子也多,春笋也多,只要人勤快,一日两餐还是有的,饿不死。”

那汉子很健谈。

“运气好还能抓一只野鸡野兔,让自已肚子有点油水,光指着粮食,谁家也过不到秋收。”

岳如霜不说话了。

能不穷吗?全是靠天吃饭啊。

野鸡没那么多,不能放山上养吗,野兔没那么多,不能养吗?

还非要吃纯天然的。

正说着,有一个小男孩跑过来道:“快去河边,有人要将尤娘子沉河。”

那汉子一听,站起来就跑了。

地里那几人一听,也跑了三个。

岳如霜……

唐蕊……

地里还剩一人一牛。

岳如霜道:“请问,尤娘子何人?”

那人道:“唉,真是造孽啊。”

“姑娘是村子东头住着的贵人吧?”

“官府和里正都提前打了招呼,说当你们是村里人,那我就跟你说说。”

“这尤娘子是真可怜,腿被打断了……算了,我跟你说这干啥,贵人去看看吧,能救下一条命,也是你的功德呢。”

唐蕊不等她说话,拉起她就跑。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现场一看,两帮人正对峙着。

一方,一位穿着华贵的夫人,戴着一头珠翠,扶着丫头,身后跟着十几个家丁,个个盛气凌人。

另一方,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一袭彩衣,头上却梳得不是女子的发髻,而是挽了个髻,插着一支木簪。

是道姑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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