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自由身


赵闯笑了。

“钟媛大你几岁?五岁是吧?她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还需要你这个二十岁,大学还没毕业的人操心?”

“你别把她想的像个弱智,她有基本的分辨能力,我又不会强买强卖,她要不愿意,我还能强迫她不成。”

“都是成年人,讲究个你情我愿,你放心,她要对我没意思,我肯定不会过多纠缠。”

“这下你总没意见了吧?”

何欢直勾勾看着他:“别伤害她。”

他难道看起来比陈致白还不像个东西?

遇上了,两人就一起进了包厢。

酒过三巡,大家聚的也差不多了,有人转下一场,有人要回家。

回家的人里就包括陈致白他们,以及禾葭这个孕妇。毕竟怀着孕,不好再去风月场所。

回家的路上,何欢脑袋靠在窗户上,路边街景不停后退,树枝在路灯的照射下,将斑驳的树影洒落在地,也落在过路车辆上。她的脸也随着这些阴影忽暗忽明。

何欢的声音随风飘进车厢每个角落:“萧芳如他们现在怎么样?”

陈致白目视前方的视线收了回来,侧头看了眼她的后脑勺,随后重新规整视线,一边开车,一边说:“还没死。”

何欢再问:“你把他们关在哪?”

陈致白不答反问:“你要见他们吗?”

话落,车内陷入寂静,何欢没说见,也没说不见。这话题就这么沉默下去。

话题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很突然。

回到爱堡,何欢征用了陈致白的书房,她用他的电脑开始投简历。

一直闲着不是她的作风,虽然积蓄不用再养别人,当她自己还要用。

投完简历,何欢就去洗澡。

现在他们没在分主客卧,基本上每晚都会睡在一起。

但今晚他们却只是盖着被子纯睡觉,没干一点旖旎之事,主要是她来月经了,想做也做不了。

一夜好眠到天亮。

何欢早早换好衣服,就等着陈致白一起出门。

瞧她准备完好的模样,陈致白眉尾一挑,诧异道:“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前几天让她随性,她都非常不乐意,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何欢把车钥匙递给他:“我想去看一眼他们。”

这个他们自然是萧芳如等人。

闻言,陈致白玩味的眼神一滞,神色顿了下,他确认着:“真要去见?”

何欢颔首。

“是。”

萧芳如他们被关在一处废弃的地下室。地下室很大,灰尘也很多,一说话,里面就跟自带扩音器一样。

他们一家三口被关在一处,三个人的吃喝拉撒全在一个房子里解决。

而这房子就是一处被围起来的空地,里面什么都没有,吃喝拉撒全在一起,生存条件恶劣。

何欢没进去与他们碰面,而是站在不远处看他们。目光落在萧芳如身边的年轻女人身上,女人跟胡邦康长得很像,一看两人就是父女。

以前,她也好奇自己为什么跟他们长得不像,萧芳如给出的答案就是。

“我们家欢欢啊,这是基因突变,聚集了我们身上的所有优点,才会长得这么漂亮。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儿,也是我们捡到彩票了。”

那会她哪里想这么多,不像父母的孩子多的事,她没觉得自己是特例。

但现在……何欢扯了扯嘴角,都不是一家人,能像才有鬼。

那个叫臻臻的女孩子依偎在萧芳如怀里,“妈妈,我难受。”

萧芳如怜惜道:“宝贝你再忍忍,忍忍就好了,等我们出去就好了。”

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臻臻,还是在安慰自己。

这里的生存条件太糟糕,就算被邓高琴限制自由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难熬。

不过几天的功夫,萧芳如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臻臻:“我渴,我想喝水。”

萧芳如看着空空的水瓶,再看一脸难受的臻臻,她去求门外的看守员。

“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水,我女儿她难受,求求你,一点点就行。”

萧芳如道:“我给你跪下了。”

何欢看着跪地祈求的萧芳如,眼底闪过一抹难以言语的神情。

然而不管萧芳如怎么求,都得不到想要水。

“妈妈。”

萧芳如闻声回到臻臻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

“别求了,我不渴。”

萧芳如一脸愧疚,“是妈妈没用,妈妈不能保护你。”

臻臻摇头:“我们还要被关多久?他们什么时候才放了我们?还是说,我们会死在这里?”

萧芳如跟胡邦康互看一眼,他们眼底都有绝望,因为他们也不知道。

被陈致白抓住的时候,萧芳如就知道完了。

这事也不是他们愿意的,要是可以,他们也希望何欢好好活着。

这些年,他们对何欢也不是没感情,要怪就怪邓高琴不给他们多余的选择。

臻臻从小身体就不好,为此吃了那么多的苦,分离的这么多年,他们就想一家人一辈子幸福在一起。

所以,那个对不起的人,就只能是何欢,要是有下辈子,这罪孽,他们再补偿她。

臻臻说:“妈妈,我困了。”

萧芳如将人抱在怀里,“靠着我睡。”

即使处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萧芳如对臻臻依旧是温柔如水,给臻臻撑起一片小小的天。

曾今萧芳如对自己也是好的,但和现在她的相比,又有些不同,就跟隔着一层纱似的,朦朦胧胧,没有真实感。

以前眼盲,没有对比,也发现不了什么。其实萧芳如的戏也没演到极致。

就说何欢真是他们女儿,他们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受那么大的委屈和屈辱。就像现在,他们舍不得自己女儿受苦一样。

要是真没办法到活不下去,大不了他们一起去死,一家三口也是齐齐整整的,可因为自己不是,死了也不齐全,所以他们把自己推了出去,看着他们和谐的一家三口,何欢终究是看不下去,转身离开了。

出了地下室,重新呼吸上新鲜空气,何欢觉得自己终于能从窒息中喘上气。

“把他们放了吧。”

何欢重复一遍:“放了他们吧。”

这么关着他们也没什么意思,难道要真把他们全杀了?

没必要。

陈致白沉眸:“他们要杀你。”

对她轻易放过敌人的做法,陈致白表示很不赞同。

何欢说:“他们也抚养过我。”

经这事之前,她确实也是感受过家的温暖,体验过父爱与母爱,虽然那些是假的。

何欢回头看他,“我不想跟他们再纠缠了。”

放过他们,也放过自己。

陈致白凝眸注视着她,在她坚决的坚持下,他还是随了她的决定。

太阳高照,耀阳耸立头顶。

何欢仰着头,眯眼看烈阳,暖意罩在她身上。

就这样吧。

何欢选择放手,他陈致白可没打算这么轻轻松松让他们度过下半辈子。

得了自由的萧芳如一家,不管干什么,都没人要,自己开店,也会遇到打砸抢的,报警都没用。

这也导致他们手里的积蓄全花完了,为了生计,他们沦落到只能每天去捡破烂。

而捡破烂一天也捡不到几个钱,家里还有两个病人要养,他们一家三口日子过的是越来越凄惨。就当今社会而言,还能过上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真是少之又少。

原本和谐温馨的一家,在嫉妒贫瘠之下,嫌隙也越来越大,父亲恩爱,母慈子孝的画面也逐渐分崩离析。

每个人都在怪对方,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问题。

当然,这样悲催的生活,是之后的事。

……

萧芳如他们已经三天没进食了,水,一天也就一杯,能活但也离死不远。

滋啦——铁栏被拉开。

萧芳如闻声看过去,眼底皆是害怕。

门外人沉声道:“都出来。”

一家三人一时间谁都不敢动。

门外人催促着:“快点!”

三个人磕磕巴巴站起来,一起走出去。

胡邦康低三下气道:“你要带我们去哪?”

“往前走。”

门外人赶着他们:“走快点。”

他们一路被轰赶出地下室,接触到外面太阳那一刻,皆是眯起眼睛。

“你们走吧。”

闻声,萧芳如他们同时一愣,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走?

放过他们了?

“怎么,不想走?”

萧芳如忙不迭道:“走走走,我们现在就走。”

三人扶持着快速离开这里,那落荒而逃的样子,显得无比滑稽。

到了安全区域,终于回了神,萧芳如跟胡邦康视线对上,两人眼中同时浮现一个人的名字。

——何欢。

一瞬间,萧芳如眼眶泛起潮气,胡邦康眼中也满是复杂之色。

他们谁都没想到。

……

何欢投出去的简历很快就有了回信。

还是家圈内颇有名气的公司,她准备好资料,就去面试了。

何欢的履历挺漂亮的,面试很成功,当场直接录取了她,次日就能上班。

想着给公司留个好印象,何欢当天夜了早早就休息了。

陈致白手搭在她腰间,意有所指:“时间还早。”

何欢毫不客气,一把挥开他的手:“别碰我,我要睡了。”

说话间,她还裹着被子,还往前一滚,离陈致白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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