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 杀死那条巨龙
007面无表情地看向了身旁看似乖巧的精灵龙。
精灵龙则望着火堆。
“我警告你啊，别耍小孩脾气，再胡闹我抽你。”007压低嗓音对精灵龙警告道。
如果是以前007还能哄哄他。
但现在007没心思，毕竟小三受伤了，而且目前还不知道到底是谁伤的他。
精灵龙垂眸不语，睫毛微颤。
003看了看这个精灵又看了看浑序，道：“你和他看来相处的不错。”
007一顿。
他回头瞄了眼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小三。
沉思片刻后007凑到了小三身边，压低声音回道：“我那不是想要迷惑他么？”
“那迷惑的如何了？”003面无表情。
“差不多。”
“是么？那你这次和他出来是按照你我的原计划要杀了他。还是你根本没想动他，他意外跟着你出来的？”003言辞犀利道。
007沉默。
“所以你根本没打算杀了他。”003看着浑序一字一句道。
“我……”
003闭了闭眼，他一脸疲惫，道：“我真的很失望。”说完003就艰难起身，哪怕他现在再移动粉身碎骨003也不在乎了。
“小三。”007连忙起身。
他扶住脸色苍白的003，强行摁住他给他输送力量，但003却甩开了浑序的手。
而精灵龙则始终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幕。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精灵龙看向003的眼神多了几次。这在以前没有过的，因为精灵龙不会看多余的，甚至是不该存在的东西多哪怕两眼。
可现在看了003几眼。
这代表003已经从小细菌升级到小苍蝇了。
“小三。”被003推开的007强行握住了小三肩膀，看着小三盛满失望的眼睛和气愤的脸，007压低嗓音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道歉行不行？”
003脸色依旧很冷，他的眼眸微红，只看着远处一言不发。
“哥哥错了行不行？”007继续哄着。
过了约有四五分钟后，003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在看到小三冷静下来后，007便解释道：“我……”007抓了抓头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真不是仅仅因为心软。”
说到这的时候007声音没控制住音量。
他蓦然想起精灵也在这。
这精灵傻精傻精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全部听懂。但007还是带着小三瞬移离远了些。等到了远处一棵大树下后007还回头看了眼精灵龙那边一眼。
此时精灵龙正在擦着脏兮兮的玉米。
擦完就掰开一小颗吃，看着跟个可怜巴巴的小崽子似的。
007收回视线，他继续看向冷若冰霜不面对着自己的小三，凝视着小三的眼睛道：“小三，你相信我吗？”
003一言不发。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007靠在身后的树拧着眉沉声道。
003闻言眉头稍动，他看向浑序。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特别喜欢精灵的那双眼，但不是那种喜欢哈。就是看到那双眼睛就好像似曾相识，很喜欢，像是认识了很久，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来，但每次看到他那个熟悉的眼神，我就忍不住想抱他。”
而听到浑序这番话的003却眼眸闪烁了下，他看着浑序，此时浑序插着兜靠着树蹙眉苦恼思考着，003背在身后的手指微紧了些。
“当然，我是真的没有心软。”007特别强调。
“嗯。”这次小三总算有回应了。
虽然只是一个冷硬的‘嗯’，但熟知小三性格的浑序知道这是他在消气的迹象。
007心情也终于好了些。
他继续跟小三说心里话，道：“而且他跟个弱智似的，我实在是下不了手，如果他是萧宸这样的性格碎片，我绝对二话不说杀了他，但现在……我已经想好了，这次先放过他，下次再遇到我就会杀了他，算是给他一次机会。”
003薄唇翕动似想说什么。
但他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看了眼那方的精灵龙。而好巧不巧的是，这一次精灵龙也在看他，在撞上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一瞬间，003蓦然有种被什么锁定的恐惧感。
007也顺着小三的视线同样望向了精灵龙。
精灵龙在看到浑序望向自己时，他举起了两棵他擦干净的烤玉米。
仿佛在跟007说他已经弄干净了。
007眼神复杂，他沉默收回视线。他看了看自己最信任的弟弟，又看了看那个小傻子，明明007和那个小傻子没啥关系，但007莫名有种受夹板气的感觉。
此时此刻003思绪也飘远了些。
他的思绪不由飘忽到了那久远的数十亿年前。他基本已经猜到刚刚浑序所说的熟悉的眼神，应该就是很多年前的一号。
包括浑序之前跟自己说看到个画面。
应该也是一号。
浑序说那个画面里他和谁靠在一起。但在003的印象里，浑序好像并没有什么少年期，即使有003也不记得了。
就跟人类一二岁记不住事一样。
总之在003有记忆开始，浑序并不是少年模样，是属于少年和青年过度的这么个时间段。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那时他对浑序的印象只有庞大的力量。
浑序稍微拍下他肩膀，003身体都会碎裂，所以后来浑序不碰自己了。当时003是有点悲伤的，他难过于自己为何如此脆弱。
尤其是在看到浑序进入发疯状态时。
自己帮不了他。
哪怕自己想用粉身碎骨的代价来让他发泄一丝丝的暴戾，但003也仍旧承受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浑序在痛苦里受折磨。
而003初次看到一号就是这种情况里。
一号冷眼旁观地看着这一幕，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事发生。但当时他什么都没有做，而是径直越过浑序离开了。
那时候003看到一号还很担心。
他担心一号会对兄长不利，甚至已经想好要怎么对抗他，却没想到他直接走了。但他走了并不代表就是好的。
浑序继续失去理智被困在痛苦之中。
003很着急，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那时候想让004帮自己一起扯住兄长手臂，至少先制止，但004一看到浑序发疯就立马跑没影了。
003和004加起来可能都控制不住浑序一秒钟，就更别说004跑了，所以当时只剩下003自己焦灼的站在原地。
而站在炮火里代价是巨大的。
003差点就被浑序误杀，虽然最后没有，但也没好到哪里去。003身体已经被浑序踩碎了十分之九，就在003彻底被浑序踩死时，浑序似乎终于发现了脚下的是谁。
他控制住杀意倏然离开此地。
痛苦让007无法承受，他甚至开始自残。撕碎自己手臂，眼睛，脸，身体等等。而003只能在地上用仅仅能动的一只眼睛看着这些。
也就是那时候一号再次出现。
他出手制住了困在痛苦里死命自残的的浑序，压制住了他的双臂。也就是那时候003反应过来或许一号一直都没有离开，他一直就这样看着，只是没出手。
他应该是等待着浑序杀了自己或004。
但是最终没有。
“好点了没？”007看着小三不知想什么的老气横秋的正经模样。
“嗯。”003微微收回久远的思绪。
“好点了就行，先回去休息下，最晚明天咱们回去。我跟你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心软，下次别说弱智，他就算是个残废我也会杀了他。”007严肃道。
“嗯。”003看了眼浑序继续点了点头。
007高兴了。
他拉着小三再次瞬移回到了篝火旁，还把精灵擦干净的玉米递给了小三。
这次精灵再没有任何的动静。
但003却能感受到那种铺天盖地的杀意，他就好像被拉进了深海里的漩涡一样，虽还未死，但死亡倒计时已经开启。
可003依旧接过了玉米吃了起来。
003已经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不知道浑序和一号究竟有什么过往，或许以前真的关系好过。但一号生性冰冷无情，而浑序性格更是无话可说。
他比一号的脾气性格还差，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打不过一号。
他俩发生冲突只能是浑序吃亏。
所以这点过往微不足道。人类世界里即使少年再好的感情长大都不一样，而浑序还不是愿意居于人下的那个。说不好听点，即使这个问题解决了，浑序的性格有时候贱兮兮的。
浑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003很清楚他这个毛病，浑序无法改变，003都已经死心了。但他无法看到日后浑序被一号关起来压制，哪怕是浑序先找的茬。
“这里风大，我去搭个窝。”007起身道。
“嗯。”003点头。
007刚走没两步他就忽然折返回来，拉着精灵龙一起走了。精灵龙毕竟是一号转世之一，而且他俩还不对付，他怕自己去搭棚子时小三和精灵龙打起来。
不，他怕小三被打。
003望着浑序拉着精灵离开的背影，眼眸深沉。无论一号对浑序的态度是什么，他都必须要帮浑序抓住这个机会彻底杀了一号。
一号死亡分裂在下界的机会并不好找。
他不能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留待日后浑序错过这个机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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