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烈火柔情 (5)
程一的性格,决绝果断。
她一旦彻底决裂,不会回头。
韩陆有种紧绷着的唯一的光线之门断裂。
他知道,他跟程一,真的完了。
他这一刻浑身血液发凉,心口处悲伤笼罩住。
片刻,韩陆出声:“衣服我扔了,赔你钱吧。”
程一点点头,爽快:“行。”
她说:“总共八万,我也不讹你,毕竟你有老婆孩子需要养,给我五万就成。这笔钱你给我了,咱两从此两清,就当我的感情喂了狗。”
程一一字一句:“韩陆,再也不见。”
世界很大,从此,不复相见。
山高水远,我们一别两宽。
各生欢喜。
程一把手机递出去,让韩陆现在转账,她脸色很淡,想了想,又说:“已经过去半年了,还记得吧,你提的分手,那天你也只说一半。算算,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告别。”
“我现在说,你听着。”她郑重。
程一:“韩陆,我们完了。”
盯着韩陆,程一眉眼淡淡:“韩陆,我不会再等你,也不会期盼你有天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程一,我有别的苦衷。我利用过你,你报复回来,无可厚非,我接受。”
程一声音平静,清晰:“韩陆,你慷慨赴死,我不会再奔向你。希望你以后平安,顺遂。”
“转钱吧,我还有事。谢谢。”
程一把所有的话说完,不遗余力。
韩陆听着,不发一言。
两人之间,一个平静了,一个不见得轻松。
韩陆眼睛微红,他一双眼眸无光的沉。
他极度隐忍,在快要蹦不住控制不了情绪波动人崩溃,想把程一搂怀里的时候,听到程一笑了笑,她撩一下头发,拢到耳后。
“那首酒吧的歌,我喜欢,你说你听不懂,我解释给你听吧。韩陆,感觉就像你跟我,我们在两端,真的不属同一个世界人。”
“韩陆,我清醒了。”
程一:“到此为止,结束,over!”
闻言,韩陆心如死灰,程一的眼神冷的就像一把刺,他不想挣扎了。
一如既往的,韩陆放弃自己。
韩陆一个字没说过,人沉默,他掏出手机,转钱给程一,转了十万。
剩下的,他没什么钱了。
不重要,以后再挣。
程一看到手机上的钱数:“五万,你转多了。”
韩陆说:“衣服我扔了,按双倍赔偿你。”
衣服他没扔,放在他柜子里,他不舍得穿,怕穿坏了再也等不到程一买衣服给他。
那些衣服,就像程一,韩陆珍惜。
太珍惜了,就舍不得毁坏。
衣服,他不穿,一直保存着。
程一,他也舍不得再去碰她,让她自己走,骄傲的过她自己原本的生活。
这些,程一不懂。
程一也不会懂,她没异议,点头,钱都收了。
程一转身走了,没回头看韩陆一眼。
程一上了出租车,车离开。
韩陆原地雕塑一样站着,心里面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消失,心脏紧缩,他站不住,痛的不知所措。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愿,不是么。
可如愿了,他的心也冷到了底。
他的小一,韩陆彻底失去。
她不会再回来,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这就是代价。
韩陆自己选择的代价,怪不了谁。
韩陆抬头望着天上,愣怔几秒,稍后他面无表情回去。经过门岗,执勤的人看了韩陆一眼,发现韩陆眼底一片深红。
这几日,韩陆沉下心学习,演练培训,有时候晚上再出去吃饭,他别的不点,只点一碗牛肉拉面,每次都吃这也不嫌腻味。
不过有心细的人发觉到异样。
韩陆每次都在同一家同一个位置吃饭。
这几天,那天吃饭的那位姑娘没再出现。
吃完饭,一个人看了眼手机,说:“芜江什么不多,就水多。瞧着吧,过几天连续大雨暴雨的下,老百姓农作物又得遭殃。”
韩陆听了没反应。
那人忽然说:“韩陆,上次旅馆住的还有山上去找的那几个人,都是你朋友吗?看着都挺有钱,有身份的,不像我们这种层次的。”
韩陆顿下:“不熟。”
那人也没多猜测,笑下:“以为你跟他们认识么呢。还说让你介绍下。不是有个姑娘呢,脾气挺冷还挺火爆,可长的是真美。”
韩陆抬头:“你看上了?”
“不是我。”那人嘴咧着,“是桐洲的一个支队大队长,他看上那姑娘了。”
韩陆没说话,抽一张纸擦了擦嘴。
他起身,面无表情,然后走一步又回头,冷淡的丢下一句话。
“告诉那人,别打那姑娘主意。”
韩陆付账完,拐入小卖部买了一包烟,他撕开盒子倒出一根,咬在嘴角上,正拿打火机,口袋里手机嗡嗡响的震动。
是陈琴,来了几条短信。
【韩陆,叶清下月预产期,你怎么考虑的,孩子得在医院生,也得上户口。】
【这样,你先跟叶清领证,稳住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韩陆,你也不想一尸两命吧?】
【陆家五条命,加上孟叶清母子,七条命握在你手里,韩陆,你也不想害死我们的是吧?妈保证,叶清孩子生下来我跟你爸会抚养照顾不麻烦你,你跟叶清过也不好不过也好,你们自己处理就行。韩陆,爸和妈不用你养老,这件事就当你还我们养大你的恩情了。】
韩陆看完,把短信都删了。
他没回,也不接电话,靠着墙角低着头抽烟。
几分钟,他回去了。
地上一堆被碾碎不成形的烟头。
天是说变就变,程一的衣服洗了,放在外面公共走廊晾干,等晚上冷了,出去取时,发现衣服不见了。
别人的衣服还在,唯独她的,丢了。
程一去找老板娘,老板娘说旅馆没装监控,再说丢什么都不至于丢衣服。这年头,谁还不至于穷到偷衣服地步。
老板娘说:“你拿衣服挺贵吧,要是价格贵就不好说了,好东西还真招人惦记。”
程一丢的是两件外套,一件古驰黑色大衣,一件意大利小众品牌的灰色外套。
索问无果,程一也没在为难人,上楼。回到房间,她也想过有没有可能是乐北北,不过应该不是,乐北北这两天去采风人没回。
算了,丢了丢了,无所谓。
就算能找回来,程一也不会再要。
被别人碰过的,已经脏了。
反正她不打算再呆,她明天就回去。
第二天程一没走成,莎姐吃坏肚子得了急性肠胃炎,程一多留了两天。
三天后,傍晚,她租了一辆车回桐洲。
就程一自己,其他人没走。
小县城加油站不多,也不好找,程一把车加满后,往回开,她带了点东西给孙智他们,又多绕了半个山头。
走时,已经下午六点半。
车开了几分钟,突然天就变阴,乌云密阵黑压压的翻涌,大风吹的山林里的树叶哗哗作响。
紧接着雨点砸下来,铺天盖地敲打在车上。
这条路很长,是乡下,离县城有段距离。
山下乡路只有程一一辆车,她开的慢,不敢开快视线也不清晰,车只能一点点往前挪动。
程一以为暴雨下一阵子就停,结果下没完。
越下越密集,也越大。
程一把车停在路边靠里,她不知道还在山上那几个人怎么样了,莎姐他们有帐篷,应该会及时撤退。现在她也无暇多顾,她自己能不能走得了就是个问题。
太大的暴雨。
程一担心,会有山体滑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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