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光明正大地护短
第二日正午。
李慧才悠悠醒来。
阳光正好。
手指落在电动按钮，正要抬起座椅靠背，身体本能的一僵！
在正前方的挡风玻璃上，一根断裂的树枝丫杈戳破玻璃，直接刺进来大半截。
李慧连忙偏头，看向旁侧。
李衡身子挺得笔直，一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目光注视前方，嘴里还不断嘀嘀咕咕地念叨。
“前方向右上匝道。”
“上匝道后靠左行驶。”
……
“你车开成这样？”李慧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那一瞬间，李衡猛地瞪大双眼，偏头看向李慧。
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说话，就发现方向盘被顺势带着向右。
高速行驶的车辆顿时漂了起来，失去控制。
李衡双目瞪大，还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车子却径直悬浮起来，飘到旁侧的应急车道上，降速熄火。
李慧收回手指，下了车，看了眼已经不成型的引擎盖，四周坑坑洼洼的车身，一言不发，只是自己坐上了主驾驶位。
“你休息，我开。”
“回头记得去考个驾照。”
李衡点头，如释重负。
天知道他这一晚上加一个白天是怎么过来的。
简直就比试炼里被妖兽追杀还刺激！
好在，有惊无险！
“对了，这个东西给你。咱们家的钥匙，地址发你手机上。”
“我有事脱不开身的话，你就自己回家去就行了。”
“客厅上给你放了一张银行卡，密码你生日，省着点花，大学四年足够了。”
说着，李慧取出一枚钥匙，扔给李衡。
李衡眨了眨眼，一脸古怪地盯着自家老姐：
“姐，你这气氛，怪怪的。就像是……”
李慧翻了个白眼：“放心，不是托孤。只是我很忙，没工夫一直陪你这个小屁孩儿。”
“进了京都大学后，一切要靠你自己。实在解决不了的，就去找社团帮忙。名字我一起发你手机上了。”
李衡连连点头，倒也没多想，躺在副驾驶位上不多时便睡过去。
等到李衡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离京都城区不远了。
刚下了高速，李慧便将车子靠边停放。
原因嘛。
因为不远处站着三个老人。
“京都大学长老堂的人来了，下车吧。”
说完，李慧径直下车，看着正前方的三位老人，眉宇间满是恭敬之色。
拱手作揖，躬身一拜：“学生李慧，见过老师，见过两位先生。”
中间那位瘦高老者点头，欣慰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宠溺。
但下一秒，他眉宇间的宠溺却又变成了严厉：“李慧！你可知错！”
“儒家，讲究尊师重道！你目无尊上，居然在高考试炼结束后，对儒家带队老师出手，将其打伤！这岂是学生所为？”
老者呵斥道，眉角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瞄了眼不远处的李衡，继续说道：“今日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里，老夫必定重罚于你！”
一番呵斥声落下。
同一时间，李衡耳边飘来一阵轻柔的声音。
“小家伙儿，该你了。”
嗯？
好熟悉的声音。
好像……就是面前这位老先生的。
让我帮腔？
李衡会意连忙上前，哭腔着声音喊道：“先生们，冤枉啊！家姐是为我打抱不平，一时愤怒，失去理智，才会含怒出手的。”
说着，李衡当即对着面前三位老人从觉醒试炼开始说起。
言说自己带着一众同窗，披荆斩棘，路中遭遇数次背叛，但都化险为夷，最终找到了觉醒之地。
可就在他要觉醒儒家的时候，却因为处置背叛的同伴，被冠上不仁不义之称，因此拒入儒家。
兵法道三家也以类似的理由拒绝自己。
最终，也只有小说家愿意收留自己。
自己因为处理背叛的同伴无法进入儒家，但真正的背叛者却能依靠关系进入儒家！
这，何其不公？
尤其是，那个背叛者在觉醒之后，还试图挑衅自己。
实力不足之下，其背后站着的儒家弟子，甚至是觉醒导师都不顾颜面，对学生出手！
得亏家姐及时赶来，挽大厦于将倾，方才制止了这场荒唐的闹剧！
李衡说得声泪俱下，完全把自己姐弟二人放在受害者的位置。
当然，实际上他们也是受害者。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被迫反击而已。
等到李衡声音落下的那一刻，三位老人沉默。
中间，一开始出声的老者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李衡身上：“李衡？”
“老先生，是我。”李衡应道。
“你的事情，儒家圣贤堂会给你个交代。长老堂也会就此事追责儒兵道法四家的带队导师。”
“多好的一个孩子，刚觉醒也才没几天，就已经到二阶觉醒者了！”
老者笑着拍了拍李衡的肩膀，眯着眼睛说道：
“小说家的那本剑圣无双，是你写的吧？”
“苍生涂涂，天下缭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
“啧！这句话还真是霸气。”
“要是能改成‘唯我儒家’就更好了。”
李衡身子一僵，双目瞪大，盯着面前这位老者。
没记错的话，老姐的“老师”，称呼的也就是这一位吧？
实打实的儒家高层！
这是在明示了！
“呸！想得美呢！莫老鬼！咱们小说家的人写书，何需被旁人裹挟？怎可因权贵而屈服？”
“正所谓，威武不能屈！”
“李小子，别理他。”
左侧的老头连忙站出来替李衡说话，张口就是“咱们小说家”。
得。
您老是自报家门来了。
小说家的高层呀！
“学生李衡，见过先生。”李衡连忙见礼。
老头没应，纠正道：“叫啥先生，叫老师！好歹咱也是院长，当你老师不寒碜。”
“副的！”莫全补充道。
杨承气得吹胡子瞪眼。
老子搁这儿忽……收徒呢！
你个儒家的捣啥乱？
“那也是院长！”杨承强调道。
李衡眨了眨眼，不着痕迹地看向自家老姐。
随即，便瞧见李慧微微颔首。
嗯……
有含金量。
可以拜。
“学生李衡，拜见老师。”
李衡后退一步，拱手作揖，躬身叩拜。
杨承双目一亮，连忙伸手将李衡托起：“好徒儿，不错！”
“莫老鬼，这小子是小说家的人，我带走了。”
“你们儒家的那点破事，我懒得管。不过有一点我得提前说。”
“李丫头是我这好徒儿的姐姐，你们若是徇私舞弊，刻意针对的话。老夫免不得要替我徒弟说上几句！”
“行了，杨副院长，带着你学生走吧。老夫的学生，老夫自己知道护！”莫全没好气地说道。
等到杨承将李衡带走之后，其看着李慧，道：“走吧。尊师重道是儒家之本。”
“纵你事出有因，却也不是借口。这段时间，你就别出去了。”
“去先贤祠内闭门思过半年吧。”
李慧怔了一下，冰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是，老师。”
说着，杨承也带着李慧离去。
一时间，三人之中，也就只剩下右侧那个有些矮胖的老者站在原地，就像是……空气！
不是，你们全程把老夫当作空气也就罢了。
护短也护得这么明显的吗？
老夫好歹也是法家令主，执掌刑法。
你们都不问问老夫的意见，自己就决定了？
而且，还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演都不演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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