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悟道
张角默默后退一步，转身钻进内景。
临走时，还不忘提醒李衡一句：“别防御，让她打，这样能少受点苦。”
李衡：……
不过，面对来势汹汹的甄杏，他还是果断选择躺平。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
她一个五阶觉醒者，都能不要脸来对付自己，自己能怎么办？
只能蹲在地上，双手护头，由着她打了。
噗噗噗……
拳头砸破空气的声音传来，一阵连着一阵，在耳边响起。
疼痛感一阵衔接着一阵传来。
好在，那股疼痛感虽然强烈，但终归还是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
嘶！
这女人够狠的，还用脚踹我。
不对！
谁特么能同一时间出七脚啊！
卧槽！
十几个拳头？
艹！
哪群臭不要脸的下黑手！
剧烈的疼痛感让李衡想要站起来。
只是，拳头和脚实在是太密集了，直接把李衡从蹲着揍到躺在地上，那还能抬头？
就算是想睁眼，脑袋也会被猛砸几下，整个人直接就晕晕乎乎的。
然后，就是又挨上不知多少拳和多少脚。
在懵逼的时候，李衡忽然察觉到那落下的拳头和脚掌顿住了，身体没来由地轻松不少。
咦……
没打了？
念头刚一闪过，一股飓风吹来，立时就把躺在地上的李衡掀飞出去。
依稀间，李衡看见夜空下，月光照耀，皎洁的月光下一位仙子般的人物凌空而立。
夜风吹过，将裙摆荡起。
仙子飘于天空，一言不发，却有阵阵光芒自其体内向外绽放。
那一刻，她通体放光，整个人的气机在不断攀升，一股接着一股的浩然正气宛若泉水一般涌出。
李慧睁眼，一双明眸仿佛成了天穹之上悬挂的日月，玄之又玄的圣韵自其身上。
“七阶立命，何为立命？”
“知方向，知前路，立目标，方为立命。”
“儒者立命，便是立下一生之目标。”
“慧之命，慧之誓：”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此，可入立命之境否？”
李慧开口，声音一重高过一重，整个人身上的浩然正气弥漫汹涌，仿佛要冲上云霄，将天上那轮皎月的光芒遮住。
尤其是那横渠四句一经说出口，空冥声响彻整个夜空，让整个京都大学的人都能听见。
那一刻，京都儒家圣贤堂中，先贤祠内，无数儒家先贤牌位震荡，发出一阵嗡鸣声。
一道又一道光柱从牌位之上迸发，相互交融，化作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化作龙凤游于天穹。
无数大儒和儒道宗师被惊动，甚至就连坐镇京都的唯一一位儒家亚圣（九阶）也从入定中惊醒，抬头望向远处夜空，仿佛能无视空间，看见李慧一般。
“龙凤异象，圣人悟道！”
“圣人之姿啊！可为什么是这个孩子……”
亚圣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惊讶，又带着苦涩。
月空下，一声质询，天地寂静。
无人作答，唯有李慧自问自答。
“不可！”
“吾之立命，非只为立命，而是以知为始，以行促成！”
“此为：知为行之始，行为知之成！”
“知而不行，只是未知。”
“行而不知，可以致知！”
“是以，立命虽重，却不如行路之要。”
“慧之道，当以立命为引，行路为根，如此，方成七阶之境！”
清脆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传遍生个京都大学。
那一刻，儒家的每一个儒生这一刻都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所习儒道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
是从六阶到七阶的境界变化。
就好像，原本的儒道主干之上又衍生了另外一条枝干。
枝干不大，但却是一条新路，能够通向圣人之境的路！
那一刻，全体儒生哗然，纷纷向星社涌来，看着天空中凌空而立的李慧，一个个更是屏住呼吸，痴迷地望着天穹之上的李慧，不论男女，具是如此。
他们所痴迷的，不是那个披在骷髅骨架之外的皮肉，而是皮肉内，脑海中隐藏着的圣人之道！
只是一眼，便让他们着迷，只是一眼，便让他们痴狂。
至于星社的那群人，眼中更是狂热，又带着无比崇敬的目光看向李慧。
社长牛犇！
大姐头牛犇！
李衡则是盘坐在角落处，拿出外敷伤药时不时在自己身上擦拭。
对自家老姐的蜕变，他虽有惊讶，但也只是惊讶而已。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他交给自家老姐的，可是心学经典《传习录》。
说起《传习录》，或许无人知晓。
但若要说其作者……
是被誉为华夏历史上的两个半圣人之一的存在，阳明心学创始人：王守仁！
被华夏后人评为能够与至圣先师孔子齐名之人！
旁人说，圣人至上，圣人唯一。
他说，人人皆可成圣！
旁人说，存天理，灭人欲，方可近圣。
他说，天地虽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虽凡夫俗子，皆可为圣贤！
……
心学。
让儒学重新焕发光芒的伟大学问。
也是在这个世界上未曾被挖掘出来的儒家传承。
如今，借由李衡的记忆，在李慧身上绽放璀璨光芒！
黑夜璀璨宛若白昼，一阵阵余音在天空中回响，龙凤齐鸣，虚影照耀天穹。
在至圣之语的作用下，不少境界受阻，不得寸进的儒家弟子，细细品读李慧的这番话，忽有所悟，原地破境，修为提升。
这一夜，注定将被铭记。
不止因为无数儒家弟子因此受益，更因为儒家之中多出一个流派，多出一个大道！
甚至，可以多出一位圣人！
李衡无声地咂了咂嘴。
咱就说，咱的靠山，更大，更稳了！
今日过后，有老姐在，我看京都大学内谁还敢找我麻烦！
哼！
李衡在心中默默想到，那模样恨不得将嘴翘到天上去。
“嘿，社长手上拿着的东西，是你给的？”
忽而，一阵声音在李衡耳边响起。
李衡回首，浑身一惊，下意识地往旁侧躲去。
只是，人还未躲远，便被甄杏一把拎了回来。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李衡矢口否认。
而后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哦，你说那叠纸啊。是老姐让我回家拿的。写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说甄姐，你不会以为我老姐今晚上的顿悟靠的就是那叠纸吧？”
“怎么可能！”李衡自问自答地说着。
甄杏不语，只是盯着远处的天空。
内景中。
盖聂和张角相对而坐，目光所在，却是透过李衡，看向天空中的李慧，嘴里说着一些神叨叨的话：
“怎样？”
“很不错，圣人之姿。但那个女娃子身上或有古怪。”
“可救吗？”
“可以一试。”
“那便救救吧。在主人心里，那个女娃很重要。麻烦道主了。”
“先生言重了，贫道勉力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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