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9.2w营养液加更二合一)
阿祖尔耸了耸鼻尖, 说:“你让我有点不高兴。”
陆安忌头皮发麻,手死死按着阿祖尔后脊的骨节。
他能摸到骨节的细微动静, 阿祖尔平时将尾巴盘在腰上, 用学院偏大的外套遮掩,动起来不明显,但随时都能从衣服里蹿出来。
洞穿几个人也就是眨眼的事。
本来陆安忌不想去医务室, 小腿没到骨折的地步, 但教官对他一向重视,不肯松口。
等到了医务室, 陆安忌看到实战课实机显示图上多了几个灰点。
——他还挂着实战演习的模拟装置, 可以显示全部学生在线情况。
没等校医处理好, 陆安忌马上赶去图书馆。
最好的可能性, 这些学生只是有事临时下机。
次好的可能性, 他们被老师叫去图书馆抓人, 但还没遇上阿祖尔。
最坏的可能性,阿祖尔已经把他们串成人串。
陆安忌赶到时,情况处于次好和最差之间。
来了学院后的阿祖尔的情绪更难摸清了。
陆安忌在阿祖尔手上最严重的那次, 是当着他面骂虫族女皇, 阿祖尔面无表情勒紧了他脖子, 骨节几乎完全陷进肉里。
那时阿祖尔依旧挂着嘴角上扬的无辜表情, 说,你不能这么说母亲。
大多数情况下阿祖尔的心情,都能从尾巴来判断。
遇上感兴趣的东西, 他的尾巴骨节开合, 尾巴尖打晃。
而当他心情不太好, 所有骨节都张开, 尖端一动不动, 随时可以从各个角度发动攻击。
身体难受的情况不属于心情,这类情况下的阿祖尔只剩本能,尾巴代替身体甩来甩去,抓住什么东西就会攥得死死的,不管那个被抓住的“东西”是不是脆弱的人类。
黑尾巴永远比阿祖尔的表情更真实。
——现在阿祖尔的尾巴骨节已经在舒展。
一节一节,如精密仪器似的将陆安忌的手指向上顶,屏息凝神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细微的“咔嚓”声。
陆安忌不敢说话,怕哪个字不对刺激到阿祖尔。贝内特还在咬牙问:“你是什么意思,陆安忌?”
陆安忌狂掐自己虎口,心里狂念这位舰长儿子祖宗。
远远的,军事学院教官咆哮声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陆安忌心念不好,立刻去看阿祖尔的表情。
他和猩红视线对了个正着。
阿祖尔眼底的红几乎能灼伤他的视网膜,那是属于太阳的温度,哪怕已经快变成白矮星,以及具备灼烧一切的杀伤力。
教官已经走近,看清具体场景,呵斥脱口而出。
“对不起。”
陆安忌只想尽快把阿祖尔带走,他不敢想事态再发展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是我和贝内特起了小争执,阿祖尔吓坏了,他今天上午身体就不舒服,我想带他回宿舍。”
没等教官回答,陆安忌直接拉住阿祖尔的手,把他强拖着,一瘸一拐往图书馆门口走。
阿祖尔没反抗。
“陆安忌你——”
“我说了,他不舒服。和同学产生的矛盾我会领罚,请等我先把他送回宿舍。”
陆安忌的声音沉得可怕,让教官有些错愕,下意识看向还没能站起来的贝内特。
就这两眼的功夫,陆安忌已经带着阿祖尔离开了图书馆。
回到宿舍,陆安忌锁上门,阿祖尔还是盯着他,面无表情但嘴角微挑。
平时陆安忌早问他为什么又翘课了,也得不到什么结果,阿祖尔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的问题只是“你为什么又要耽误我”的抱怨性总结。
现在陆安忌什么也懒得说,同学死了他会陷入麻烦,阿祖尔要杀了他,对他来说却没太大关系。
自己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要焦头烂额处理结果的只有实验室负责的医生,以及阿祖尔。
“我去给你倒杯水。”
接水的时候,陆安忌还在思考各种问题。
贝内特那边很好解释,教官也不会真的找他麻烦……
阿祖尔他……
他搞不懂阿祖尔突然在发什么神经。
只有在意识联通的时候,他能通过接触大致知晓阿祖尔最近干了些什么。
开学到现在,除去睡觉和阿祖尔翘课的时间,其余时候他们基本都在一起,没有联通意识的必要。
退一步讲,哪怕陆安忌真的掌握阿祖尔的一举一动,他也不见得能弄清楚对方的想法。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处理好同学和老师那边。
接过水,阿祖尔说了声谢谢。
“你自己呆着,我上完课再回来。”
陆安忌转身,没走两步,小腿传来冰凉触感,一股巨力将他受伤的那条腿径直往后拽。
他在地板上摔了个结实,脑中细弦应声而断,翻身刚想发火,阿祖尔毫不留情把他拽到面前,踩上他脖子。
“‘离他远点’。”
阿祖尔背对着窗户,面孔落在阴影里,薄薄的眼皮半掀。居高临下和陆安忌对视,手里还端着半杯水。
比起脚下不痛不痒的力道,收拢缩紧的尾巴才能体现他的情绪。
“你是对我说的。”
现在没有旁人,阿祖尔又先动手,陆安忌没了顾及,攥住他脚踝,掰开。
“你在生气这个?”
陆安忌冷笑道,“我对你说很多话,你就听进去这个?”
“你可以骗我打针,可以给我喝加了药剂的牛奶,可以暂时不和我回太阳——但你为什么要让我离人类远点?”
短暂的愣怔后,陆安忌皱起眉。
阿祖尔蹲下,把玻璃杯稳稳当当放在一边,拨开陆安忌为了遮挡颈后黑色晶体的白发,撕开贴在上面的医用胶布。
他把手指贴在黑色晶体上。
“那是人类最爱说的话,一直都这样。他们来到宇宙,靠近太阳,却无法登上太阳,但他们对母亲说,离他们远点。”
阿祖尔说,“太阳离地球还不够远吗?”
陆安忌回答不上来,半晌后才回过神,自己没必要去思考这个阴晴不定小虫子的话。
短暂冷静后,陆安忌够到了沙发底下的微型离子震荡枪,贴上阿祖尔额头,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枪口发射离子能量波,能对目标装甲或生物体表进行微小但高效的震荡破坏。
因为体积极小,可隐藏在衣物内,学院学生人手一支。
阿祖尔微微侧过头,能量波在他脑后天花板震出直径一米的圆形金属变形痕迹。
武器对阿祖尔基本没什么用,陆安忌不用它自保,单纯表达态度。
“放开。”
陆安忌迎上阿祖尔的视线,语气恢复了往日的不耐烦,“你要是不放,那就跟我一起去上课。”
阿祖尔:“你让我离他们远点。”
陆安忌:“你不是不想听?”
“我还没说完。”
“我没功夫听。”
“但是我都会认真听你说话。”
陆安忌很烦这种。
一只虫在图书馆看书把自己看傻了。
阿祖尔会不依不挠问一些乍一听很弱智,但绝对不能细想的问题,并逼迫对方给出答案。
他像是笃定对方一定会有答案,只是瞒着不告诉他。
陆安忌皱了皱眉,要是真单纯动手那还算简单,大不了去死。
但阿祖尔问的所有问题都让他无比烦躁。
你问我?
你的虫族母亲没告诉你的,难道实验室的医生会告诉我吗?
我看着像有时间和你一样,每天什么样也不用做,想泡在哪里泡在哪里,实在不行就回太阳吗?
虫族女皇会迎接她的孩子,地球只会拿枪对准擅自回来的陆安忌,让他在军事法庭和实验室中二选一。
你凭什么问我?
“我最后问你一次,放不放开?”陆安忌依旧用枪对准阿祖尔眉心,说。
阿祖尔迟疑了下,轻轻点了点头。
尾巴松开,那条腿基本已经没了知觉,痛感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彻底坏死,想去医务室检查还得先处理成意外。
盘算着干脆把腿彻底打断,掩盖上面的骨节痕迹,陆安忌站起身,理好衣服,随便找了个能扶的东西。
阿祖尔:“你腿断了吗?”
“没有,你别管我。”
“哦。”
“呆在宿舍。”陆安忌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宿舍。
“您和陆安忌的相处方式……”
系统憋了半天,选了一个折中的描述,“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陆安忌在外看起来非常维护阿祖尔,并且他的神经一直紧绷,警惕着阿祖尔的一举一动。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他不演了,用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威胁来应付阿祖尔。
阿祖尔则是除了保证不把人弄死,其他基本没顾忌。
好怪,但说不出哪里怪,仔细一想哪尔哪儿都怪。
“他跑太快了。”
楚祖叹气,“差一点就能让他破防。”
系统:“?”
楚祖:“我是一个热心肠的虫族,看不得这么扭曲阴暗的家人,试图让他找回自我,洗心革面重新做虫,这没问题吧?”
系统:“……”
系统干巴巴道:“我不知道要从什么纬度来评价您的‘没问题’……但您这么干他应该是找不回自我的。”
“我说能就能。”
楚祖扒掉上衣,让尾巴彻底自由。
他坐上沙发,尾巴卷起太阳抱枕揣怀里,还是觉得膈屁股,干脆躺倒,蜷缩成球。
“陆安忌小时候纯恨,还不算拧巴过头,谁惹他他就干谁,也就是干不过我,不然早把我按进杀虫剂池子里曝尸三天三夜了。”
楚祖说,“你不觉得他现在对同学好过头了吗?”
小黄鸡拍拍脑门:“对,就是这个很怪。‘
“他跟您呆一块儿的时候总给我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但在外面反而束手束脚——他不是痛恨所有人吗?”
陆安忌应该不存在同学爱才对。
就算是不想阿祖尔暴露后牵连自己……但他连死都无所谓诶。
他就像一个被遗弃在草原后和狮群周旋八天八夜的猛人,满脑子都是能活就活,活不了拉倒。
想尽办法骗狮子一起回到城市,撸起袖子打算和这个文明社会爆了,结果看到猫反而吓得不敢动弹。
狮子问你怎么了,咱们还干不干,不干跟我回草原。
他直接喷回去,说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别管。
虽然比喻有失偏颇,但感觉差不多。
“三种可能。”
楚祖说,“他在憋大的,就像当初雷静安憋了好几年,最后上宇宙给我妈发了坐标一样。”
“先不管雷静安这么做有什么内情,站在人类层面看她的行为,破坏性比在地球上举牌子示威要狠上无数倍。”
“要么他就是单纯有严重的自毁倾向,这人早活得不耐烦了,对别人的时候还能有点理智,对上我他恨不得马上和我同归于尽。”
系统:“确实……那还有一种呢?”
“他一边憋大的,一边被自己的自毁折磨。”
楚祖翻了个身,尾巴勾起沙发边上毛毯给自己盖上。
镇定剂的药效差不多过了,但沙发很舒服。
“我们小陆同学很危险啊,这种性格搓出来的破坏力绝对比雷静安大得多,尤其他还能爬到舰长的位置。”
系统看宿主对陆安忌还挺关心,在各管各的群像里,居然也时刻关注着小陆同学的心理健康,略带感动问。
“那您是想让他别那么拧巴吗?”
“我想让他别捎上我。”
楚祖说,“按照剧情,我在学校期间单纯孤僻,上了舰船后才会开始‘绿茶’,他现在把我搞得被动‘绿茶’——我都没改他人设,他跑来改我人设?”
系统:“……”
“回溯结束又是给我扎针又是给我下毒,我先休息会儿,再想怎么让小陆同学规矩点。”
“大家好好当室友,有表演等上了舰船再说……”
楚祖确实精力不济。
回溯期间,系统尽力快速拉完时间线了,但他脑子依旧不耐受。
不然在陆安忌出现在图书馆的时候,楚祖马上就能找办法停止他的表演。
“我睡会儿,有事喊我。”
小黄鸡有些后悔,不该给宿主塞雷静安的pov,应该把时间留给宿主休息多休息会儿。
宿主也没提,看它两眼放光也就没推辞,还主动要来看了。
看完之后马上遇上原著没提的小剧情,跟着剧情分析了半天。
它真是太该死了!
系统自责半天,化悲愤为工作动力,开始紧盯起陆安忌。
陆安忌没去上课,他去了院长办公室。
指挥参谋系的院长是前线退役下来的老军官,头发花白。
战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不止军装上的徽章,还有横亘过整张脸的巨大疤痕。
能活到他这个岁数的军官基本都身居高位。
如果他不主动退役,现在恐怕已经熬死了一众人,坐上舰队总司令的位置了。
院长的观念一直是,陈旧迟钝的思维无法跟上虫族进化。
战争一直在持续,他们面对的虫潮也随着人类战术的更迭而不断迭代。
理所当然,人类也需要全新的血液来应付变化。
这引起过相当多人的不满,认为这是没有责任感的体现。
人类不该把行将就木的老一代换下来,又将代表了未来的年轻人无节制送往战场。
仿佛成为了某种悖论。
太稚嫩的战术家在战场无法发挥作用,太成熟的军人会被虫族摸清门路,介于之间的往往是能代表希望的可造之材。
他们必须把可造之材送上战场,透支未来,换取未来。
陆安忌处在“可造之材”的顶端,院长知道他来自实验室,曾经去看过一次他是怎么配合医生的。
在属于人类自己的几次世界大战中,不论结局如何,人体实验永远只会在暗中进行。
一旦暴露,理应永远被钉上人类史的耻辱柱。
而现在,有一批人喊出了“为了全人类”的口号。
人和人,国家和国家,民族和民族间的矛盾变成了人类和虫族。
突然间,人体实验突然就变成暧昧又具有牺牲精神的东西。
最可笑的是,战士可以在战场高呼自己的牺牲,被唤作英雄。
但实验室的人凭什么认为这类做法是“舍生取义”。
牺牲的不是他们,是这些没有选择的孩子,他们参与的只有谋害,没有任何光荣。
院长无权干涉实验,他很欣赏陆安忌,也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复杂的感情。
“院长。”
陆安忌满脸愧疚,白发垂下挡住黑色眼睛。
“我会以书面形式汇报错误,接受处罚,给学院造成的不良影响……我深表歉意。”
“你先坐下。”院长说。
陆安忌还没去医务室,拖着腿坐上椅子。
院长在长桌后说:“你知道书面报告提交上去,会有什么结果吗?”
“我会被处分,三个月的义务劳动,剥夺两个学年的评优,入伍优先级下调。”
“不。”院长叹气,“贝内特会被遣返地球。”
陆安忌垂着头,只盯着膝盖,半天没说话。
他看着更难受了。
院长觉得很可惜。
如果陆安忌是稍微过激点的性格——就和实验室的大多数孩子一样——那他没有机会上战场。
军队不会允许一个形象差劲的军官出现在电视上,实验室也不会让残次品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样的话,或许他还能……安生点。
但陆安忌性格太好了。
他在配合实验的时候相当痛苦,实验结束后反过来安慰医生情绪。
这个孩子身上好像天生没有负面感情,他信赖愿意托付他信赖的所有人。
在学院也一样,天才本会遭受妒忌,但同期生非常尊重他,甚至是仰慕他。
只是看着他,即将踏上战场的恐惧都会被冲淡,他身上的生机能传递给每个人,而他也不吝于分享。
“我查过监控,贝内特主动挑事,阿祖尔……我对那孩子不算了解,他看着不像能正当防卫。”
陆安忌抖了一下,院长理解为了因关心产生的后怕。
“我知道你一直很照顾他,当初申请的时候,你说你来学院,就是想保护地球上像他那样的孩子——你制止冲突的行为虽然过了点,本质上没犯错。”
院长说,“但你不应该甩开教官就走,还被监控拍到。”
陆安忌有些诧异地抬头:“您……”
院长是真的惜才,贝内特的父母是谁对他而言压根不重要。
他要教导的是未来舰队总司令,不是靠着父母关系镀金的普通人。
他教陆安忌:“联盟军事学院的教官都是来自前线,按照假期轮换。陆安忌,你应该给未来手底下的军官足够的尊敬,那样他们才会支持你。”
“贝内特也会是军官。”陆安忌想了想,“阿祖尔也一样。”
“不重要。”院长摆了摆手,显然是对这两人都不看好,“你想处理他们的矛盾,很简单。”
“上交书面报告,贝内特被遣返回地球,你不插手,阿祖尔调去学院外安排职位。”
院长看着他,:“我更希望你留下贝内特,他能帮你很多。”
“如果我放弃阿祖尔……”
陆安忌顿了顿,哑声说,“他回宿舍还问我,是不是能回地球了。对于贝内特的处罚在他看来是梦寐以求的东西……”
“阿祖尔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呆在这里因为他只能呆在这里,他没什么选择……”
“毕竟阿祖尔他——”
院长突然停了声音,视线凝固在陆安忌身上,把所有话咽回肚子。
……没有选择的恐怕不止阿祖尔。
他是宇宙中幸存的战争孤儿,陆安忌是秘密实验体,他们都因各自的原因来到了学院。
院长瞬间理解了陆安忌为什么会那么照顾他。
院长沉声说:“结果你已经知道了,你可以选。我不会过问,唯一的建议是……”
“立刻去医务室,你应该多为自己考虑,陆安忌。”
陆安忌应了声是,撑着椅子站起来,向院长行礼。
他正打算离开院长办公室,听到院长联系了宿舍那边,让他们把阿祖尔喊来。
陆安忌站停转身,只看着校长不说话。
“这不是你能过问的问题了。”院长摇头,“别掺合,我能向你保证,只是简单问他一些问题。”
“我知道答案。”
陆安忌扶着门框,说,“我知道阿祖尔的所有事,他什么都说,包括您想问的‘雷静安’。”
听到这个名字,校长的眼神瞬间尖锐,像回到了战场,皱纹上坎坷的疤痕也溢出浩荡的血腥气味。
他很坚持:“阿祖尔从没见过父母,他只知道自己叫阿祖尔。他很笨,顺着查当然只会查到阿祖尔·塞拉诺,接下来的您应该清楚,学院一直有‘亲虫派’……”
“陆安忌——!”院长厉声呵斥,“不要在学院提这个,以后也不要在军队里提!”
陆安忌:“如果您要找他问话,我申请一起接受调查。”
“你……”
“他遇到应付不来的事情就会着急……阿祖尔着急起来……我没任何办法,我相信您也一样……”
院长冷声说:“再给你一项建议,陆安忌。不要主动掺合进军方对他人的调查,上一个这么做的人叫阿祖尔·塞拉诺,他死在了军事法庭结束后的第二天。”
陆安忌像是对院长的话外之意毫不在乎:“您还会找阿祖尔问话吗?”
……
“这件事最后以院长删除监控和图书馆记录告终。”
楚祖睡醒后已经是第二天。
他在沙发窝了一宿,毯子早被踢飞,茶几上还是那些书和机械小零件,玻璃杯里有半杯牛奶。
他摸了摸,还是热的。
系统给宿主同步快速发展的剧情。
“陆安忌把自己腿彻底打断了,去医务室卖惨,医务室军医判断是争执加深了他的伤,全部算在了贝内特头上。”
“他昨晚写完了书面报告,今早贝内特收到遣返文书,和父母联络上后挨了一顿臭骂,今早还在教室发疯,到处找您。”
“贝内特现在应该已经被强制带离星环……陆安忌他真的……堪称绿茶教科书。”
系统感叹,“现在院长觉得他是具有同理心的悲情小英雄,学院同学觉得他是见义勇为好陆哥……”
“那几个图书馆的教官不知道他的特殊地位,看他勇于承认错误,还是用书面报告形式,夸他很有担当……”
楚祖端着牛奶,不急着喝,先暖暖手:“就单说绿茶这门技术,他已经领先我们的表演课了……遥遥领先。”
小黄鸡给宿主加油打气:“没关系,您一定能靠自己的勤奋打败小陆同学的天赋!争当绿茶第一人!”
楚祖说好,又问这杯牛奶有没有加别的东西。
系统:“有哦,这次超高量的维生素a,致毒效果显著。”
“能毒死我吗?”
“毒不死,要是换成维生素d的话还能给您补补钙。”
楚祖继续一口闷。
他放下玻璃杯,起身,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
“这下清醒了,开始干活。”
系统:“我看了下,您在学院期间重点标注剧情都在后面,快毕业的时候申请上舰船。”
它把剧情点拖到楚祖意识里,“您找上陆安忌,想让他帮帮忙,那里有几句必须说的关键句子。”
小黄鸡歪头:“现在没什么需要要紧的工作诶?”
“有。”
楚祖在宿舍的公用面板上刷开手环,看看下午有什么课。
“你能帮我看看,我的茧在哪儿吗?”
系统:“?”
楚祖解释道:“我是个传统妈宝虫,现在没能把家人带回太阳,没脸联系我妈,需要睹茧思虫,体现我的思乡之情。”
系统又多加了一个问号,体现它的茫然。
楚祖换了个它能听懂的说法。
“你看,我和他撞绿茶人设了,只不过一个主动,一个被动,先绿带动后绿,他是那个先。”
“我得给自己找点新东西,不然阿祖尔在观感上很容易成为陆安忌的附属角色——我能打赌,现在读者论坛的重点绝对只在陆安忌身上。”
“我不管他现在成什么样,我的工作是保证阿祖尔自己的设定足够完整,能独立成足够分量的pov角色。”
系统恍然大悟:“好像是这样……”
它快速瞥了眼论坛,一声惊呼,“他们——”
“忙完这次再看论坛。”楚祖打断。
小黄鸡:“好。”
只休息了一晚,工作难度突然骤升,搁谁都会有点情绪。
宿主有没有情绪小黄鸡不知道,但它感受到了明显的工作激情!
“而且我本来就没问完话,他说他没功夫听。”
楚祖幽幽说,“这不行,我还有很多猜想没验证呢,他得听,我要让他主动找我来听。”
“大家都是尊贵的pov角色,就算是回合制,现在也该轮到我的场合了,”
系统没搞懂“阿祖尔的人设”和“没问完话”之间的关系。
但宿主连着一块儿说,那应该是有关系。
只不过被陆安忌阴险打断了!
系统扒拉出宿主休息前和它的对话。
它记得那时候宿主说:“差一点就能让他破防。”
还说:“试图让他找回自我,洗心革面重新做虫。”
小黄鸡沉着冷静思索半天,充分考虑到小陆同学的身心健康,以及可能产生的剧情影响。
然后毅然决然将茧的红点地图交给了宿主。
捍卫宿主pov角色正当权益,小黄鸡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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