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下意识捂住胸口，慌乱间，瞥见了刚放在一旁的牛奶盒，连忙将它拿了起来，解释道：“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弄撒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姐夫垂眸。

　　他温凉的视线，落在那盒刚开封不久的牛奶上。

　　“不用道歉，”他淡声道，“下次注意就可以。”

　　我连忙点头，紧紧地贴着墙壁站着。

　　姐夫没有再停留，径直从我面前走过，然后上楼，没多久，我便听到了主卧的开门声，以及姐姐……温柔的声音。

　　不过很快，房门便被关上，四周重归寂静。

　　我盯着地上的瓷砖，默默地将牛奶喝完，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最后回到房间。

　　隔壁很安静。

　　我躺在床上，紧紧地挨着墙面。

　　那边没有丝毫的动静，更没有姐姐难耐的喘息声。

　　我一直在等，一动不动地在等。

　　可过了两三个小时，隔壁依然毫无反应，仿佛今晚……他们依然没有做。

　　莫名的，我心底燃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我抿抿唇，翻过身，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佣人敲门进来，惯例问道：“您今天月经走了吗？”

　　我抿唇，低声说：“我要去卫生间看看……”

　　“好的。”

　　佣人站在门口，注视着我走进卫生间，几分钟后，我拉开门，手心莫名发汗道，“已经走了。”

　　佣人点头，“您下楼吃饭吧，太太在等您呢。”

　　“知道了。”

　　我垂着眼，关上房门，洗漱完后，才慢腾腾地下楼。

　　姐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目光并没有朝我这边扫过。

　　倒是母亲，看到我下楼后，连忙走了过来，“小娴，早上我熬了点红枣银耳汤，你赶紧喝一碗，补身子的。”

　　“好。”

　　我点点头，安静地坐在餐桌旁，一口一口地小口喝着。

　　电视里依然在播放着狗血剧。

　　我不经意瞥了一眼。

　　屏幕里好巧不巧，正在播放小三爬上床的那幕，两人正在酒店里偷情，身体抱得严丝合缝，交缠的异常亲密。

　　我手莫名抖了一下，一颗红枣从勺子里滑落。

　　与此同时，电视屏幕骤然黑掉。

　　姐姐扔掉手里的遥控器，面色冷漠地站了起来，然后走向我。

　　我惶恐地看着她。

　　姐姐问道：“听保姆说，你月经走了？”

　　我下意识点头，紧紧握住餐碗。

　　姐姐移开视线，朝着佣人吩咐道：“晚上继续让小娴去主卧，敬洲如果加班的话，也许会没兴致，如果他不做，就让小娴出来。”

　　佣人颔首，“好的，太太。”

　　姐姐说完后，视线移开，直接上楼回房。

　　佣人松了口气，看向我，低声道：“这几天，蒋先生经常加班，压力似乎很大，所以在这方面……并不热衷，如果蒋先生今晚也没碰您，您可以找个理由出来。”

　　母亲也迎合道：“是啊是啊，免得被他发现……”

　　我垂眼，弱弱地点头：“我明白的。”

　　佣人叹了口气，将厨房熬好的中药端了出来，放在了我面前。

　　我抿唇。

　　母亲以为我不想喝，连忙拿起勺子，准备喂我：“小娴，这个、这个对你怀孕有好处的，多喝几次，生下孩子后，就不用再晚上受那种罪了。”

　　受罪。

　　我睫毛颤了颤，当着她们的面，顺从地将中药喝了下去。

　　佣人放心地收了空碗。

　　母亲也松了口气。

　　我沉默着，吃完红枣汤后，便跟往常一样，安静地上楼，然后走进小卧室里，将门反锁。

　　下一秒，我拉开床头柜里的抽屉。

　　里面放着一盒催吐的药片。

　　我抿唇，眼底闪过一丝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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