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冒险
“纸上谈兵的人永远做不成将军,农民看天吃饭,保的是自己的命,不会有人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侯爷,若是今夜有人因为暴雪殒命,今夜所谓的胡闹就是见死不救。”
那么多人的命,没人赌得起。
贺明渊被她的话噎回去,脸上像是挨了一巴掌,仿佛自己的尊严也被践踏了似的,恼羞成怒。
但不等他开口,青霜冷静地站起来:“夫人说的话当真?”
崔檀声语气笃定:“当真!看今晚这般模样,用不了几日,雪灾就会蔓延开来,今日是上京,明日就是其他地方。”
青霜跟在皇后身边,从清河崔氏到皇宫,也算看着崔檀声长大,知道她从来不是会胡说的人,定然是拿定了主意才会说出口。
只是皇宫宵禁森严,夜半无诏入宫,只怕陛下会怪罪。
她有些纠结,崔檀声虽然心中急切,却也静静地等着她做决定。
半晌,青霜一咬牙:“若有雪灾就是天大的祸事,为了天下百姓,奴婢愿意陪夫人闯一闯。”
如果真的有雪灾,皇后娘娘先知晓,就可以提前部署,把功劳让给太子殿下,来日也能成为重要的助力,在陛下面前压过其他皇子。
崔檀声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不在意她的目的。
两人匆匆出门时,贺明渊忽然站起身来,有些慌乱攥住她的衣袖,喊了一声:“檀声!”
他虽然不觉得真的有什么所谓的雪灾,但见崔檀声毫不犹豫地撇开他就走,又觉得损了自己的面子。
万一来日此事传出去,那他岂不是成了缩头乌龟。
崔檀声连头都没回,一扬手将他甩开,连个眼神都吝啬给,径直出了门。
浮岚连忙跟上。
雪夜寒凉,出了门冷意直往脖子里钻,眼见大雪越来越大,到门口时忽然一声巨响传来,几人悚然一惊,回过头去。
只见侯府内偏院的小柴房在这可怖的巨响中骤然坍塌,厚重雪层掀起朦胧雪雾,有几个婢女听见声音,尖叫着从屋里冲了出来,吓得目瞪口呆。
青霜脸色更难看了:“侯府的屋子都塌了……”
上京其他百姓的住处不会比侯府的更坚固,那现在该是怎样的场景?
真的是雪灾。
崔檀声瞳孔一缩:“来不及了,要赶紧进宫禀报姑母和陛下派羽林卫救人!”
她赫然扬声:“来人,备马!”
浮岚和崔檀声都会骑马,青霜跟不上她们的脚步,在下人去牵马的空隙里匆忙回了自己屋里取来令牌。
她塞到崔檀声手里,一路跑来有些气喘,嘱咐道:“姑娘,一定要先禀报皇后娘娘,她是您的亲姑母!”
姑娘……
这称呼崔檀声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在她年少长居清河时,还是崔氏的长姑娘.
但放在现在,这声久违的“姑娘”却成了枷锁。
青霜是在担心她将功劳给了别人,让皇后和太子错失这个机会。
崔檀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了令牌翻身上马,在疾驰的马蹄声中衣裙翻飞,氅衣扬起时将风雪都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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