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适可而止
顾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
绝对地无人能够阻挡他的步伐。
眼见着男人神情凌冽,崔庭淮已经飞身护在了宋敬之的棺材面前:“今日有我在此,谁也别想动宋老先生的棺材半分!我绝不会让你等宵小,犯我恩师忌讳!”
“顾大人,你仗着锦衣卫指挥使的地位如此嚣张,那有本事……你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好了!”
崔庭淮声形严厉。
他的话语声一朝响起,立刻引起了无数文人墨客的争相附和。
文人,皆讲究一个死者为大。
如顾叙请来仵作验尸的做派,在他们的眼里头……就是对老先生的冒犯!
他们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在旁瞧着:“还有我!”
“早听顾大人不可一世,没想到居然当真是如此嚣张!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从我们天下文人的尸骨上迈过去,不然,别想动我恩师一分一毫!”
此起彼伏的响应声,让信阳为头的锦衣卫一时间有些犹豫当该如何行动?
文人的嘴如刀似箭。
他们这些年,不要体会地太多……
而崔庭淮又极其擅长挑起对立情绪。
他如此大义凌然地一拦,倒是将顾叙安放在了对立面中。
“动手。”
当冷沉嗓音灌入耳腔:“凡有阻拦者,就地看押。”
“顾叙,你当真是疯了!”
“得罪崔家不算,如今竟还想要妄图以一己之力,与这整个天下文人为敌?!”
“你就算能打得倒我们,也压不住这天下烁口累累……你今日此番欺师灭道的行径,不日,必将传遍整个大燕!”
群众情绪累积,作为带头的崔庭淮,更是掀起了一抹挑衅的眸光:“就算陛下再宠信你,也决计不会让你这么一个品行不端的佞臣再继续伺候在他的身侧!”
顾叙无疑成为了众矢之的。
他从不是会管外界看法的人。
如今,反而是眼中光亮愈盛。
顾叙所望,只有宋敬之的尸身方向。
饶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定然是要还先生一个真相的!
在顾叙愈发坚定的眸光之下,信仰等人硬着头皮选择了继续动手。
四周院子不大。
拦在身前的文人在锦衣卫诸使的眼中显得格外的不堪一击。
他们所需要背负得,只是周遭不断升起的舆论。
有说他们专横霸道的,也有说他们仗着强权和绝对武力欺压百姓的。
无数难听言语横亘在了顾叙和锦衣卫众使的心头!
最终,他们却选择了一往无前!
“住手!”
蓦然的一声暴喝,打断了锦衣卫与文人们之间的拉扯。
崔庭琛拔步而来,当看到就连自己亲弟弟的脸上都挂了伤痕时,他的眉眼不由地紧紧地蜷缩在了一起:“顾大人,适可而止。”
“这里,还不是你能撒野的地!”
他声音嘶哑而又低沉。
作为清河崔家的家主,崔庭琛话语的分量,比崔庭淮重太多:“难不成,你是想与整个崔家为敌吗?”
“你请来仵作,无疑是对先生之死有所疑心……可当日,清河大大小小的人都瞧见了先生在蒲团之上,打坐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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