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甩锅
虽然时间久远,顾叙却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姓程。
李瞻已经被这个晴天霹雳砸晕在了原地。
今日,他都听到、经历了什么?
已逝太子不是他的亲儿子,李瞻此前或许还稍微曾经有过几分预料!
可是顾叙!
这个李瞻亲手所培养出来的爪牙……
之前,李瞻之所以会选中顾叙,所看重的就是他的身世干净清白,不曾跟其余的世家大族之间有过半分牵扯。
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程家的血脉?
这一刻,李瞻终于克制不住双腿发软。
他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着身后退着,只剩唇角在紧紧地抿着。
什么帝王威仪?
在最后一层保障都揭开真实面目之后,李瞻压根不敢再提起任何奢望,他的声音颤抖中带了一丝尖锐:“程元祯,你这些年潜伏在朕的身边,莫非就是想着要为你程家报仇雪恨?”
“朕竟是没有一刻看清过你这个乱臣贼子的真正面目,信错了人!”
李瞻只差没有双脚发软,跌坐在地上。
当迎上顾叙眼底发冷而笑的深意时,他更是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恐慌在逐步形成蔓延。
“陛下,你愚昧糊涂了一世,没有想到却在最后临死关头聪明了一回?还真是让臣刮目相看。”
顾叙附身行礼,丝毫也没有掩饰自己话语间的阴阳嘲讽。
他属于无差别攻击,怼完李瞻,对待李煜的时候也并没有好脸色:“我并没听外祖父说过,他与慎王的交情甚笃?他老人家的事情,就不劳您来操心了。”
两位权利最高峰之人的交手措辞。
因为顾叙的横插一脚,多了一分俨然不同的意味!
甚至就连所有的视线,都在他的身上凝结。
李瞻狠狠地吞了一把口水,竟是多了一丝慌乱辩解:“你外祖父和他谈什么交情?”
“程太师还在时,最讨厌的就是这小子的装腔作势!”
李瞻的嘴里素来都没有一句实话,但眼下却并没有作假。
如果不是程太师对李煜不喜。
也不至于让李煜远赴清河求学,从而开启和崔昭和的一段再也无法斩断的难言孽缘!
可喜不喜爱,哪有那么重要?
程太师对李瞻倒是真心相对!
最后,确是带着一家老小死在了这个最心疼的学生手中。
程太师的命运,和宋敬之何其相似?
李家兄弟,就没有一个是盏省油的灯!
当顾叙的视线在李瞻身上凝结的刹那,他看到对方毫不顾忌地展示了爪牙:“你听朕解释。”
“当时,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杀太师……”
在口不遮掩之间,李瞻甚至都忘了自己平日里素来挂在嘴边的称谓:“我当时是被崔昭和那个贱人所蒙骗,她一直在我的耳边吹着枕边风,说程家的势力一日比一日大,迟早都会影响我的皇位!”
身为帝王,尤其是李瞻这样一位有着疑心病的帝王。
他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有人动摇龙椅!
有了崔昭和一句忽悠,他当然会要看程氏一族哪哪都不顺眼。
可现在,李瞻却选择将所有的锅都甩到以死之人的身上:“现在看来,崔昭和压根就是因为一心想要扶持他李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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