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戒心不存的代价;你没捅过马蜂窝吗
第611章 戒心不存的代价;你没捅过马蜂窝吗?
天亮了。
幸好三月份的澳洲西部荒漠还不算很热,二十多名明军突击队员静静的趴在这处丘陵的反斜面和沟壑浅坑中,继续观察敌情。
他们此次选用了荒漠碎块迷彩——以土黄色为底色,点缀茶褐色和翠绿色的不规则碎块。
良好的伪装使得他们完美的契合了周遭的环境,肉眼难辨的与荒漠融为一体。
华尧端着双筒望远镜仔细甄别远方的情况,镜头用细网纱包裹着,以防止反光。
“井井有条,不过还好,防备倒不是很严。”他轻松地说。
克利夫兰机场就在西边,布局呈直角三角形,斜边是总长度为2500码的主跑道,并列两条;另两条边是窄短些的辅助跑道,分别为1200码和2000码。
在跑道周围布满了大型露天停机坪,每个之间相隔几十米,一架架橄榄绿的B-17和B-24重型轰炸机就静静的停着。
停机坪三面都用砂土堆筑起两人高的坚厚防护墙,最小化遭到空袭的损失——即使航弹精准落入停机坪也只能炸毁一架飞机,冲击波和破片会被砂土防护墙所阻挡,避免波及其它飞机。
在机场附近还有数十个高射炮阵地,一门又一门的高射炮斜指向天空;更远些的地方,还能看见硕大的、格栅一样的雷达天线。
【配图】
“这机场确实挺完备啊,空袭没法瘫痪它。”朱任思伸手指着远方,“瞧,西北边那些棚子里好多推土机。”
“所以到底还是得靠咱们。”华尧不以为意地说道:“闹他个天翻地覆。”
仪鸾司官兵极有耐心,一行人都非常沉得住气——贸然行动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通过长时间的暗中观察,他们决定以机场中无处不有的卡车作为撤离载具,到时候在混乱中随便抢几辆。
奇袭时间选定在入夜之后,为便于跑路,华尧还计划让部分队员在外围策应——抢夺一两辆装甲车,到时候突然发难,大张声势。
一分队的十一名官兵由朱任思率领,他们骑着摩托车沿着公路向西南方向进发,远离机场两公里后沿着公路设伏。
离这么远是为了保险,即便出现失误发生了对射,黑德兰港的美澳联军也听不到枪声。
铁路和公路几乎紧挨着依岸而建,不远处就是辽阔的湛蓝大海。
大家藏好摩托车以后迅速在路基旁设伏,披着迷彩伪装布俯卧在地,静静地守株待兔。
整个下午有两支摩托化巡逻队路过,但朱任思都没有下令动手。
奇袭要等太阳落山再发动,过早伏击巡逻队的话,失联太久可能会引起敌人的警惕。
天黑了,步话机里传出华尧的吐槽声。
“先前那一队就该打的,你偏不,这下要是再等不到巡逻队咋办?又得干等一天。”
美澳联军的警惕性不高,几個月以来一直安然无恙,最多偶尔有明军侦察机过来转悠一圈。
他们觉得潜在风险只有明军的远程空袭,以及舰队过来炮击或登陆,压根没考虑到特种部队奇袭这种手段。
澳军部署了两个步兵旅(团)、一个民兵旅(团)、三个海防炮兵团(营),美军部署了一个宪兵连和一个独立坦克营,总兵力约九千人。
因为错过了傍晚时路过的两支巡逻队,奇袭行动不得不推迟一天。
仪鸾司官兵继续潜伏在入夜后清冷的荒漠中,还出现了伤员——澳洲的蝎子和蜘蛛又大又毒,令人恶心。
次日整个昼间又有三支巡逻队和一支车队路过。
傍晚,只见一辆四轮装甲车和一辆越野车正从西南向东北驶去,朱任思当即决定动手。
塔伯下士松开了M2重机枪,坐回了美制M3A1装甲侦察车的副驾驶位上,半天的巡逻任务即将结束,他现在只想返回驻地美美的吃一顿热狗火腿。
“该死的厨师会不会又用斯帕姆午餐肉和鸡蛋粉做成狗屎?”塔伯下士随口说。
开车的二等兵摇摇头,笑着回答道:“那我宁可倒了不吃。”
这时,他看见前方的公路上出现了几个或大或小的石块,便踩刹车减速停了下来。
这里怎么会出现拦路的石块?
几人纳闷,下车走过去准备将之挪开。
跟在后边的威利斯吉普车也停下来了,一名一等兵招手问道:“嘿!下士!发生什么了?”
塔伯下士回头说:“只是一些石头在路上……”
戒心几无的美军宪兵立即为他们的松弛付出了代价。
塔伯下士感到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用力捶了两拳,身子顿时无力的瘫倒,连续不断的沉闷噗噗声传入耳中。
战争期间的懈怠只会要了命!
明军突击队员使用加装了消声器的M7911手枪在近距离猛然开火,精准射杀了这些单纯天真的美军宪兵。
因为M7911发射的.45ACP手枪弹是一种亚音速弹,枪声更小,在这种场合下十分适用。
子弹被手工切割掉了被甲,里边的铅芯裸露。射入人体后柔软的铅质弹芯随即变形扩张,子弹的动能完整释放、传递到了人体内。
周长风以前打趣把这种消声手枪称作“狗别叫”,后来居然流传开了,现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叫法。
有人闷声倒地、有人惨叫摔倒,短短几秒钟的工夫,六名美军宪兵就在沉闷的枪声中倒在了地上。
痛苦的哀嚎声和呼救声响彻原野,可是现在真的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他们了。
塔伯下士奋力爬向装甲车,企图去够上边的无线电步话机话筒,身后拖出一条两米多长的血迹,但马上就被射杀。
明军突击队员一拥而上,对准濒死的敌人的脖子一个接一个的补枪,送他们踏上了面见上帝之路。
朱任思为手枪更换了一个弹匣,汇报道:“我这边完事了,先把车藏一下,等太阳落山就动手。”
话筒中传出华尧的声音,“好,对表,眼下五时三十一分。”
装甲车和越野车很快驶离了公路,开去了不远处的一片洼地。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东边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乌黑,没有光污染的夜空已经能够看见密布的斑点繁星。
晚上18:00,推迟了一天的奇袭行动终于发动。
按计划来看,明天凌晨第77重型轰炸机联队又要执行对旧港油田的战略轰炸任务了,这次有31架B-17和22架B-24出击。
地勤单位打算在后半夜再开始进行加油挂弹,现在只进行检查作业。
<div class="contentadv"> 至于机组成员?他们正在飞行员俱乐部里边一边喝酒一边打牌,最早也要放肆到午夜时分。
木板屋不隔音,欢笑声在夜色中传得很远,正在检查机况的机械师很不爽的吐槽道:“那些家伙可真快活!”
没有人意识到危机正在逼近。
这样令人赞叹和向往的特种部队奇袭如果在影视剧中肯定会表现的非常炫酷,历经重重阻碍和艰难才成功渗透外围防线。
不过事实通常和荧幕上截然相反。
现在,十一名明军突击队员由华尧带队轻松地穿越了机场外围,就像在自家后院散步一样,没有遇到任何困难。
美澳联军仅仅围绕克利夫兰机场挖掘了一条浅沟,并用砂土堆了一堵矮墙,也没有什么明哨和暗哨,铁丝网和地雷仅仅存在于机场大门口。
警戒巡逻队由两辆威利斯吉普车组成,平均二十分钟绕一圈,整座机场外围同时存在三支巡逻队,每支之间相隔约六分钟。
所以仪鸾司官兵就闲庭信步地进入了这座澳洲西部最大的空军基地。
后世的编剧和导演如果想以此拍电影,必然只能添油加醋的捏造了。
“噔噔噔—噔噔——”
忽然,西边传来了一阵枪声,紧接着是稀稀落落的更多枪声。
声东击西的一分队准时动手,顿时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
“咻—咻——轰!轰!”
迫击炮弹也落了下来,一幢木板屋在爆炸中四分五裂,燃烧着的碎片凌空飞舞。
半个支援分队虽只有六个人,但却携带了一门64㎜迫击炮和两挺MG40通用机枪,迫击炮有八发炮弹,他们在远处根据这两天测算的诸元依次开火。
华尧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充斥着激动之情,他抬起手向前挥动,命令道:“开工!给这帮蠢到家的傻缺上一课!”
二分队迅速分散成三股,同时进行随机应变的奇袭任务。
停机坪上的美军机械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在原地东张西望,很快被消声手枪射杀在原地。
一名中士踩着舷梯爬入B-17轰炸机,结果和里边的美军机械师迎面撞个正着,二人都吓了一跳。
可明军突击队员显然反应更快,倒霉的机械师还在懵圈就被连开三枪撂倒。
中士打着手电筒向前边的驾驶舱摸去,接着把铝热剂烧夷手榴弹给丢到了仪表台上,然后拿出黏性爆破炸药包放在脚下,拉燃了拉火管。
他迅速跑到舱门处跳了下去,邻近停机坪已经传来了猛烈的轰响,显然有人比他的动作更快。
破坏掉一架飞机后大家立即奔向下一架,虽然美军现在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情况如何,但仪鸾司官兵在心理上认为自身已经暴露,所以不免加快了速度。
他们接下来甚至不再钻进机舱进行破坏,而是直接用匕首割开轻薄的铝合金蒙皮,切个口子把铝热剂手榴弹给塞进去,又或者把黏性爆破炸药包放到主翼的翼根处。
铝热剂燃烧发出耀眼夺目的白色光芒,两千多度的高温将钢铁和铝合金炙烧为熔融状的液态。
黏性爆破炸药包的主体是苦味酸铵和硝酸钡制成的混合炸药,不过有一面吸附层涂抹了强力粘胶,撕掉封皮以后就要当心别黏住自己的手了。
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一架又一架昂贵的重型轰炸机遭到致命损伤……
在停机坪的北边,三名突击队员正在寻找油库,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正当他们气恼的时候却莫名其妙撞见了数十名慌慌张张的美澳联军机组成员。
他们在俱乐部玩的正惬意,却被突如其来的枪炮声给吓了一跳,赶忙逃了出来。
好家伙!过来送菜呢!
“我滴乖,闹呢这不是?”
一场单方面的杀戮如此可笑的发生在了克利夫兰机场。
“哒哒”的短点射连续不断,一个照面就有好几人被撂倒。
7.36×40㎜中间威力弹以740m/s的速度飞出枪口,贯穿皮肤、撞碎骨骼、撕烂脏腑!
只有少数机组成员在玩的时候还带了手枪,可他们的还击孱弱得不值一提,只有象征意义。
一具具濒死的身躯倒在地上,流淌的鲜血无声的诉说着丧失戒心的后果多么惨痛……
18:15,机场以东一公里外的支援分队架着MG40通用机枪严阵以待,并用电台发出了示意奇袭成功的暗语。
几分钟后,泗水海军基地的总兵处之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赞叹。
18:23,克利夫兰机场的守备部队终于知道原来有敌人渗透进来了,这才派出巡逻队前往清剿。
“轰隆——”
震耳欲聋的轰响霎那间盖过了一切喧嚣,冲天的烈焰把机场之中所有人的脸都照亮了。
机场东南角的C2油库被仪鸾司官兵爆破,七百多个100加仑航空汽油桶因此付之一炬。
几名明军突击队员回头望着自己的杰作,双眼中倒映着腾起的巨大火球。
油库的爆炸为克利夫兰机场更添狼藉,现场一片混乱。
不久,几发照明弹升空,慌里慌张的美军巡逻队乘车杀到。
犹如惊弓之鸟的美军士兵们向着任何可疑的身影胡乱扫射,许多人遭到误击,甚至连一些军官的座车都挨了友军火力。
华尧的左臂被流弹擦伤,见流血不多,就没有急着包扎。
他冷静的观察四周状况,判断现在应该是比较好的撤离时机,再拖延下去等美军完全反应过来就难以开溜了。
“收手!撤!”
九名仪鸾司官兵爬进了两辆吉姆西CCKW重型卡车,唯二负伤的人也被扛了上去。
“我们撤了!从东南角脱身!”华尧对着步话机喊道。
几辆美军巡逻队乘坐M2半履带车和M3侦察车试图追击,7.62㎜和12.7㎜步机弹从四面八方射来!
动力强劲的十轮重卡冲向机场外围,不断有人在车厢中被飞来的子弹击中。
“丫的!狗日的瞧见咱们了,还在追!”
“你小时候没捅过马蜂窝吗?”华尧为自己的步枪更换了一个弹匣,淡定道:“正常。”
“报,真没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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