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对这种人怎么可能有真心
虞瑾守在急救室门口，神色冷静。
越天权跟主治医师聊了聊，确认小郡主若兮已经中弹身亡，他只能跟迅速赶到现场的靖王劝了几句。
节哀。
靖王冲到急救室里，掀开盖在若兮身上的白布，看到女儿冰冷的尸体，他伸手摸了摸若兮胸口的伤痕。
血水已经迅速冷下来，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
靖王嗅到刺鼻难闻的血腥味，却丝毫不介意，而是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若兮精致惨白的五官，还有她毫无血色的脸颊。
“女儿啊！你怎么忍心丢下我？”
“你让爸爸以后怎么活？”
越天权听到急救室里传来压抑不住的悲怆哭声，心中难免有些不忍，便带着虞瑾来到走廊尽头，找了个休息室窝着。
一条无辜的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突然消失在人世间。
确实是闻者痛心。
虞瑾问道：“致命伤是那颗子弹吧？”
“嗯！击中胸口的大动脉。”
失血过多而死。
虞瑾耸了耸肩：“如果能早点让我搭把手，说不定还有救。”
可惜现场太过嘈杂，师一零那家伙也不懂任何急救措施，更不会将小郡主交给自己施救。
越天权勉强笑了笑：“阿瑾！不要这么说！你没有营救若兮的义务！何况那个凶手是樱花国鬼子培养的汉奸！死不足惜。”
虞瑾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笑道：“生死无常，我不会有心理负担的！就是靖王那边……”
话音未落，就被随即赶来的卫漪澜打断了。
“得了吧！靖王可不止小郡主一个女儿！据我所知，靖王有几房妾室，府中庶女庶子少说也有十几个！反正他不缺子嗣。”
只不过嫡妻只给他留下小郡主一个嫡女，在盛京城王公贵族里，嫡女身份不同寻常，一般都是一个家族重点栽培的对象。
虞瑾秒懂了，没好气地翻个白眼问道：“你是万事通吗？就连盛京城王爷府中的家事，你都可以摸得一清二楚？”
卫漪澜摸了摸下巴，笑道：“我做媒体的，自然不可能闭门造车啊！平时跟盛京城这儿的老板在一起吃饭喝酒，大家聊八卦聊得很嗨！我也只是有所耳闻罢了！”
虞瑾笑道：“那若兮的死，你有什么触动吗？”
“就算有，我也不敢写啊！别忘了我现在是海城日报的死人！我没有资格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只能顶着这张脸低调过日子！”
说完，卫漪澜自嘲地笑了笑，满脸伪装出来的哀伤。
虞瑾一个字都不信，笑道：“你还低调？”
卫漪澜顿时脸色一垮，委屈兮兮地问道：“你这是在质疑我？为了你我宁可装死也不敢留在海城！你就这么回报我？”
虞瑾不想跟他拌嘴，瞪了他一眼就走开了。
靖王亲自替女儿收殓，将女儿的尸体运回去火化，准备了楠木棺材。
越天权等人回到四合院中，却不料，当晚师一零就托人送来拜帖。
依然还是为了虞瑾，找她约会，谈一谈莫氏的身世。
虞瑾难得起了一丝好奇心，好奇这个师一零从自己入手，是不是樱花国鬼子在背后捣鬼？
越天权递给她一匣子子弹，她本人是配枪的，这把枪还是当初越天权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之一。
虞瑾来到附近的咖啡馆赴约，这次换成精致西餐，依然是高档装修，每一件摆设都洋溢着西式文化。
师一零来到钢琴旁边，进口的施耐德钢琴，价值不菲。
他的演奏技巧也配得上这架昂贵的钢琴。
一首夜曲，恢弘激越，直击人心。
虞瑾坐在雅座上，听了一曲，对师一零的钢琴乐曲才华十分欣赏。
如果他没有遇到白牡丹，如果他没有心生贪念，恐怕他迟早可以成为与肖邦等人齐名的世界级钢琴家吧？
等师一零弹奏结束，虞瑾很给面子地鼓掌。
师一零回到窗边的位置上，笑道：“喜欢吗？”
“嗯！挺美好的曲子！”
师一零压了压唇角：“美好？这只是音乐家的一家之言罢了！如果你见识到黑暗，就不会如此喜欢这首曲子。”
虞瑾笑道：“这首夜曲，并非全然的美好！它是黑夜之后的黎明，是伤痛之后的新生！从这个角度看起来，它远远比你想象得美丽。”
师一零愣了愣，没想到自己抛出来的问题，她也接得住？
“虞小姐学过西方音乐？”
“嗯，有一点涉猎。”
师一零跟她兴致勃勃地聊了聊西方音乐，聊了聊钢琴艺术。
最后他感叹道：“虞瑾！如果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现在认识也不晚。”
虞瑾意有所指。
师一零摇摇头，俊脸上露出一丝深沉与晦暗：“我是不详的人！也许我不配交到真正的朋友吧！”
“哦？此话怎讲？”
看到虞瑾眼中的好奇探究之色，师一零笑道：“以前的越天权是豪门世家嫡子，他跟我结交只是为了跟我学习钢琴！也许他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如今的柏原虹，更是拿我当成消遣的玩意儿！我对这种人怎么可能有真心？”
虞瑾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师一零笑道：“所以我走上歧路！难以回头了！”
“你为什么不离开柏原虹，去赎罪，去追寻真正的钢琴艺术？”
“回不去了！我……注定只是个失败品！”
话音刚落，突然一颗子弹朝虞瑾的胸口激射而来。
师一零下意识地扑过来，却被虞瑾伸手扯住，一记漂亮的鹞子翻身，便飞到雅座外面，完美避开那颗致命的子弹。
虞瑾何等敏锐，循着子弹的轨迹看过去，发现凶手正鬼鬼祟祟地躲在咖啡馆角落里。
几乎在他出手的一瞬间，虞瑾和越天权派来保护她的保镖就找准定位，将那个凶手迅速抓捕起来。
卫漪澜也屁颠颠地跑过来，问道：“阿瑾没事吧？这个凶手想自杀，被我阻止了！我卸了他的两条胳膊和下巴！”
虞瑾觉得他很机警，点点头：“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众人押解着那个凶手来到治安局，经过一番审讯，发现凶手跟杀害小郡主的人是一伙的。
他们不说自己的来历，咬死不承认自己是樱花国的汉奸，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们就是樱花国特务局培训出来的杀手。
虞瑾忍不住暗暗称奇：“樱花国鬼子的暗杀活动很频繁啊！”
卫漪澜在一旁解释道：“盛京城这边到处埋伏着樱花国鬼子的内奸！这几年死在暗枪底下的人少说也有几百个！小郡主，你，都是无辜的牺牲品罢了！”
虞瑾扬起浓艳的秀眉：“他们为什么对我下手？因为越二少？”
卫漪澜笑道：“肯定是！要不然杀了你，对樱花国战局来说没有任何助益！倒是越二少，他大哥在东海打仗呢！杀了他好处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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