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好像…看到…杀人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我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才能救回何馨！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照片上，照片上的我，依然年轻，依然充满希望…
“等等！希望…”我猛地抬起头，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张强，他曾经说过…希望…希望…”
“希望什么？”高明强焦急地问道。
我闭上眼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脑海里像是有一部放映机，将我和张强的过往一幕幕地回放。
从警校毕业那年，我们意气风发，对着警徽宣誓，要将一切罪恶绳之以法；第一次执行任务，我们并肩作战，冒着枪林弹雨，将毒贩一网打尽；还有那些无数个夜晚，我们一起熬夜办案，吃着泡面，谈论着理想和未来…
“希望…我能…像以前一样…”
张强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海中的迷雾。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
“老高！”我一把抓住高明强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照片！他为什么要把我的照片放在这里？这张照片…代表着什么？！”
高明强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拿起那张照片，仔细地端详起来。照片里的我，眼神清澈，笑容阳光，那是最初的我，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和憧憬的热血青年。
“队长，你的意思是…”
“他不是要我死，他是想让我…活下去！”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这个连我自己都感到震惊的猜测。
“活下去？”高明强一脸茫然，显然还没跟上我的思路，“可是…这和他绑架何馨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我激动地来回踱步，房间里回荡着我急促的脚步声，“他想让我…像照片上的那个人一样…充满希望…充满正义…活下去！”
高明强更加疑惑了：“队长，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想让我…做一个选择！”我停下脚步，转身直视着高明强，一字一句地说道，“一个…救赎，或者毁灭…的选择！”
高明强沉默了，他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雨水拍打着窗户，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动，仿似催促着我尽快做出决定。
“队长，我还是不明白，”高明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张强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想要我…救赎他！”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把何馨绑架，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她，而是想逼我做一个选择：如果我选择杀了他，那我就会背负上杀人的罪孽，我的良心将会受到谴责，我的灵魂将会永远无法得到安宁，我会变成和他一样的…恶魔！”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但如果我选择不杀他，而是选择救赎他，那我就必须放弃我的原则，放弃我的正义，甚至…放弃我的职业生涯…”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我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空虚。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睁开眼睛，看着窗外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是要把我的灵魂都吞噬进去。
“现在…我只能…赌一把了…”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对是错…的决定…”
我抓起外套，快步走出审讯室，高明强紧跟其后。
“队长，我们去哪？”
“去找张强！”我头也不回地说着，“去海上明月号！”
“什么？！”高明强显然被我的话吓了一跳，“去那儿？可是…可是那里是公海，我们没有执法权…”
“顾不上那么多了！”我打断他的话，“现在只能赌一把了，赌张强他…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甚至有些鲁莽，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张强费尽心思把我引到这儿来，一定还有其他目的。他想要我做什么？或者说，他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张照片，照片上的我，眼神清澈，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
“老高，你还记得张强说过的话吗？”我突然问道，“他说，他希望…我能像以前一样…”
高明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他希望你…能够…救赎他？”
“没错！”我点点头，“他故意绑架何馨，设置这一系列的考验，就是为了让我做出选择。如果我选择杀了他，那我就会变成和他一样，被仇恨和愤怒吞噬的恶魔；但如果我选择救赎他…”
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我会向上面申请，辞去刑警的职务，去…去监狱里当一名狱警！”
高明强惊呼出声：“队长，你疯了吗？！”
我当然没有疯，我只是…太累了。这些年来，我见过了太多罪恶，也经历了太多生死离别，我的内心，早已伤痕累累。
我渴望救赎，渴望解脱，更渴望…能够重新找回那个曾经的自己，那个充满希望和正义的…何笙。
“走吧，时间不多了…”我拍了拍高明强的肩膀，没有再解释什么，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我相信，张强他…会给我答案的。
海上明月号，依然灯火通明，纸醉金迷，像是漂浮在黑暗中的一座罪恶之城。
我们租了一艘快艇，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地靠近了游轮。
“队长，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高明强站在我身边。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个黑色背包扔给他：“里面是装备，一切小心。”
说完，我纵身一跃，跳上了游轮的甲板，动作干净利落，像是黑夜中的一只猎豹，充满了力量和野性。
高明强紧随其后，我们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避开了游轮上的巡逻人员，朝着船舱内部潜去。
根据张强留下的线索，我知道何馨被关押在游轮底层的货舱里。那里，是“海上明月号”最黑暗、最肮脏的地方，也是…离救赎最近的地方。
我们一路潜行，终于来到了货舱门口。我示意高明强留守在外面，自己则轻轻推开舱门，走了进去。
货舱里很黑，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满地的杂物和污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和血腥味。
“何馨？！”我压低声音，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哥…”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货舱深处传来。
我循着声音，快步走到货舱最里面，只见何馨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脸上满是泪痕。
“馨儿！”
我冲过去，一把将何馨从椅子上抱起来，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揉进我的身体里。
“馨儿！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何馨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但好在，她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她摇摇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从她眼眶里涌出来，打湿了我的肩膀。“哥…我…我好害怕…”
“别怕，哥来救你了，没事了，没事了…”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
我小心翼翼地解开绑在她身上的绳子，然后撕掉她嘴巴上的胶带，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哥…”何馨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她紧紧地抱着我，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哥答应过你，要一直保护你，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可是…张强他…”何馨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张强呢？他在哪？”我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何馨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迷茫：“我不知道，他把我绑到这里之后，就…就不见了…”
我心中一沉，一种不安的情绪在胸腔里蔓延开来。
张强，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把何馨绑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老高！老高！”我对着门外喊道。
“队长，怎么了？”高明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张强不见了！马上通知海警，让他们封锁整艘游轮，全面搜捕张强！”我一边说着，一边将何馨从地上扶起来。
“是！队长！”
我扶着何馨，走到货舱门口，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游轮，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
张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难道…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何馨，而是…我？！
“哥…”
我低头看着她，只见她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像是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关切地问道。
何馨摇摇头，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馨儿，有什么事就说，别憋在心里。”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用害怕。
何馨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哥…我…我好像…看到…杀人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炸雷一般，在我耳边轰然炸响，炸碎了我最后的理智和冷静。
何馨的话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我从劫后余生的喜悦中瞬间清醒。
“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我抓住她的肩膀，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她瑟缩了一下，眼神躲闪，但还是颤巍巍地重复道：“我…我好像看到…张强…杀人了…”
“你…你确定吗？！”我脑袋嗡嗡作响，像是有一百只蜜蜂在我脑子里乱飞。杀人？张强杀了谁？为什么要杀人？！
何馨咬着嘴唇，眼泪汪汪地点头：“我…我亲眼看到的…就在…就在我被绑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我必须尽快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老高！”我转身冲着门外喊道。
“队长！我在这儿！”高明强闻声赶来，看到何馨，脸上顿时浮现出喜色，“太好了，你没事吧？！”
他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我一把拉住，我的语气急促而严肃：“张强杀了人，就在关押何馨的地方！你马上带人去现场勘查，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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