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作


傅景深抽完烟,从兜里掏出手机给陈深打了个电话。

“明天的会议推迟到下午三点。”

电话那端的陈深此刻正跟女朋友打得火热,听到电话仿佛一瓢冷水淋了下来,所有的兴致都没了。

还没等问什么,傅景深就挂了电话。

搞得陈深差点骂娘。

傅景深懒得送她,直接将人带到了锦园。

傅景深抱着阮沅进了电梯,按了楼层,这才认真地看向阮沅。

阮沅喝醉后不发酒疯,就一个劲地闭眼睛睡觉,连哼哼声都没有,跟睡熟了一样。

傅景深嗤了一声,眉眼里落满了嘲讽,阮沅特么就是越来越矫情了。

可偏巧他这人没什么出息,就喜欢她,管她是矫情还是闹啥。

傅景深想到这,唇瓣半扯,说了句:“我看你要作到什么时候。”

阮沅像是有感应似的,嘟囔了一句:“你才作。”

傅景深……

得嘞,他就发发感慨都不行了。

电梯门打开,傅景深踩着稳健的步子走了出去,那一层都被他买下来了,平时也没什么人。

傅景深抱着阮沅扫了眼门口蹲着的顾东行,皱眉,“你大晚上的当鬼呢?”

顾东行将烟头扔进过道的垃圾桶里,瞥了眼傅景深怀里的阮沅,咧了咧嘴:“阿沅这是喝醉了呢?老傅,你特么禽兽啊。”

顾东行还以为是傅景深故意灌醉打算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脸上挂着“你特么是禽兽”的表情,只差没把傅景深给瞪出两个眼骷颅来。

傅景深斜睨了眼明显想歪的顾东行,伸腿踹了他一脚,面无表情地看着顾东行嘴里操着口粗话边揉着腿。

傅景深开了门,将阮沅抱进了卧室,耐性搭理顾东行。

顾东行脸皮厚,也不在乎,默默地跟着进去了。

眼睁睁地见着傅景深将人带进了卧室,摸了摸鼻子,靠在门上。

感慨万千,果然也只有阿沅能够有这个殊荣进傅景深的死人领域了,当初他有一次不小心进了他的卧室,差点没被傅景深打残,那时候他就自觉把傅景深的私人空间给圈起来了。

那人不让进,他不能进。

傅景深将人温柔地放在床上,顺势脱下她的高跟鞋,掀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做完一切,傅景深坐在床沿,抬手轻轻抚摸阮沅的额头、眉眼鼻梁最后到柔软的红唇。

俯身薄唇碰了一下阮沅的脸颊,掀了掀眼皮,关了灯起身出了卧室。

顾东行正在看新闻,听到动静,扭过头扫了眼傅景深,见他兴致不高,吊儿郎当地问了句:“我还以为要晚点呢,还挺快的。”

傅景深懒得搭理顾东行,坐在他对面,漫不经心地瞥了瞥顾东行,见他不羁的样,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有事?”

“我没事能等你这么久?话说老傅,我帮你这么大个忙你好歹也表示点吧?”

顾东行将转让协议放在傅景深面前的桌上,抿了抿唇,故意问了句。

傅景深拿起合同瞥了眼,皱了皱眉,语调冷淡:“你改改。”

“什么改改?老傅,你有病吧,我怎么就招惹你这么个麻烦了。还改改,我可全是照着你说的做的。”

顾东行满脸不情愿,他觉得傅景深这人就是有时候太难猜了。

“太多了,她不收。”

傅景深没受顾东行影响,只指了指上面百分之八个点,简单地解释。

顾东行差点气炸,感情只有他老傅能送阿沅,他就不能了?

“我送给阿沅那是我的意愿,怎么就不收了。感情你能,我不能?好歹人姑娘叫我一声四哥,我也不能亏待阿沅。”

顾东行还想跟傅景深继续掰扯,可傅景深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只一句话终止了顾东行所有的论点:“百分之三,不行我就撤资。”

顾东行只差没骂人了,这都什么人呢,知道他就那项目刚刚启动正需要资金,结果就因为一个转让协议就给他下套呢。

顾东行最后妥协,只是离开时,不甘心地丢了句:“老傅,我就看你自个作。你把阿沅这么宠着,还真打算把她归为所属物呢?你这做法是让我们兄弟跟阿沅分心呢?”

傅景深当时眉眼寡淡,薄唇微敛,无光痛痒地回了个哦字。

……

阮沅从陌生的环境醒过来,坐在床上回忆半天都没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最后回过神,才发现这是傅景深的住处。

掀开被子,身上还是昨晚的衣服,阮沅眉眼低垂,起身打算离开。

刚走到门口,还没有碰到门把手,身后一道寡淡无趣的声音就落在了这房间里。

“去哪?”

阮沅背脊一僵,舔了舔唇角,转过身子,看向傅景深,见他一身黑色家居服,袖口挽到了手肘的位置,腰间还围着白色的围裙,一看就是从厨房出来的。

阮沅下意识地捏了捏耳朵,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傅景深也不着急,站在那,任由阮沅闹。

等了半天阮沅都没吐出半个字,傅景深眉间多了几分不耐,“一会儿就吃饭了,你等几分钟。”

阮沅哦了声,又坐了回去。

阮沅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地瞥一眼厨房的方向。

见傅景深端着菜出来,阮沅按捺不住,主动凑了过去。

认真地看着傅景深,试探性地发问:“我昨晚……”

“你闺蜜给我发的短信,没有发生什么,你还有问的么?”

阮沅对上傅景深不咸不淡的眸子,尴尬地揉了揉头发,她不是想问这个来着。

她是想问她有没有说着不该说的话。

不过她没有勇气问出口了。

傅景深见她彻底安静下来,脸上还带了几分委屈,这才说了句:“去拿筷子。”

阮沅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进了厨房,看了一圈才发现筷子放在高处,她一米六八也不算矮了,可她都踮着脚尖了还是够不着。

阮沅都要怀疑是不是傅景深故意的,正准备吐槽傅景深仗着身高肆意把筷子放在筷子为难她,傅景深的身子就靠进,将阮沅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伸长手臂将筷子取了下来,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一点犹豫。

两个人几乎是紧贴了,阮沅能够感受到那股热源和包裹着的霸道气息。

阮沅整个人都僵硬了,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响。

只那么几秒便撤开了,傅景深拿了筷子递给阮沅,看着她面色有些红晕,淡淡地说了句:“拿出去。”

阮沅不敢看他,拿了筷子就火急火燎地出了厨房,那落荒而逃的模样像是有猛兽追赶她似的。

阮沅坐在餐桌前,灌了好几杯水才冷静下来,碰了碰脸颊发现火热得很。

傅景深装作没看见阮沅的小动作,将一碗白米饭放在阮沅手边。

两人吃饭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阮沅埋着脑袋一个劲地往嘴里塞,而傅景深呢,慢条斯理地吃着,两人一对比倒是阮沅更加的粗鲁了。

阮沅只想快点离开,没想其它的。

差不多吃了个饱,阮沅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有说出口。

“一会儿去医院,我跟你一起去。”

“去医院干嘛?”

傅景深抬眸瞥了眼还没转过脑子的人,反问:“你说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沅觉得傅景深变了,变得不那么热衷了,好似什么都不太那么看重了,尤其是对她。

阮沅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当初她做了就明白会有这结果,甚至更坏的结果她都想到了,只是多多少少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好受。

阮沅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发出来。

脑子转了转,这才想起今天samir要去京都医院做交流。

阮沅双手捏紧,咬了咬唇瓣,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傅景深开口:“傅景深,谢谢你。”

傅景深闻言,握着筷子的手指顿了顿,旋即勾了勾唇角。

“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

阮沅默了默。

傅景深见人低着头一言不发,也没再为难,只淡淡地回应:“答应你的,我都会去做。”

阮沅咬着下唇瓣,没回什么。

阮沅主动收拾碗筷,傅景深也没拦着。

等阮沅洗完碗,傅景深已经换了身深色西装,西装剪裁得体,经过量身定制,很衬他,一派的严谨正经。

傅景深是那种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可阮沅觉得他穿正装最能体现他的男性魅力。

是那种克制理智冷静混合在一块的气质,阮沅说不清楚,却十分钟情西装控。

阮沅眼神里的惊艳和喜欢没有逃过傅景深的眼睛,他倒是觉得正常。

毕竟,阮沅曾经说过,她特别欣赏那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觉得那样的人才算得上成功男人的标志。

那时候傅景深刚高中,最看不惯那样的,他嫌那样的人看着都是些正人君子,满口胡言。

直到阮沅说喜欢后,他就改穿西装了。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掉,或者说已经成为习惯了。

阮沅也只怔愣那么一会儿,回过神,恢复冷静,同傅景深说了说具体情况:“我对心理学不太了解,不过大体知道一点点,一会儿在车上我给你讲讲。到时候你翻译的时候也方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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