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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闹剧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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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声音古井无波,不带语调,不愧是皇家暗卫。

容锦眉毛不挑一下,看向凛夜道:“自然是找你帮忙咯……”

容锦大致一说,想让凛夜帮忙找人,身为专业培养出来的暗卫,追踪什么的应该都是拿手的。

“不帮。”回答她的只有俩字儿。

容锦抿唇,够痛快的啊!

“不帮也行,那我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咯,大不了就明着来,韩大人,麻烦你放出消息,就说我我已经查到来宝身上,这几日就准备暗中寻人,想必那幕后之人定会宁可错杀不了放过,由我来做这个活靶子,钓出幕后黑手……”

这……

韩朝阳几人尚未反驳,容锦便打断三人:“反正我有暗卫大人在,想来定可保我安全无虞,再不济我受个伤什么的,只要保住命,暗卫大人便不算任务失败吧?所以啊!暗卫大人,容锦这条命,可全系在你身上了!”

凛夜:……

成谨言三人:……

所以说,她这是在当着众人的面儿,威胁了一个皇家暗卫?

绕是凛夜职业素养再好,再没有情绪,也要被激出情绪了,可偏偏容锦所说的,还真就是那么回事儿,有理有据……

凛夜完败。

“我去。”

容锦呲牙,搞定!

转身坐回椅子上,装模作样地品了口茶:“韩大人,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您了……”

韩朝阳:……

被迫“打杂”……呸!帮忙的凛夜去追踪来宝,同时郎大人的尸检也出了结果。

“郎大人是被一人一刀毙命,割断咽喉致死,同温家灭门的手法一样。”

仵作道。

韩朝阳又问,可还有别的伤处,仵作说后颈有被敲击的於青,力道适中,可至昏迷。

韩朝阳挥手遣退仵作,仵作作揖告退后,左轩贺道:“你们有没有觉得,郎宁瑞似乎……跟温家众人有些不同?”

成谨言与韩朝阳同时点头,似乎也有这种感觉,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容锦捂着口鼻,勉强看了一眼尸体。

经过最初见过那么多尸体后,容锦已经麻木了,不就是死人么,又不能跳起来咬人,除了有些恶心,看两眼也无妨。

忽然她咦了声,引起韩朝阳几人注意。

“可是发现了什么?”

成谨言揽着容锦,手心顺着她的后背,眼里略带些心疼,若非不得已,他也舍不得她遭这个罪,单独放在家里,反而不放心,可既进了大理寺,半点忙帮不上,恐怕韩朝阳哪里也说不过去。

“可还受得住?”

容锦摇头,捂着鼻子深吸口气:“没事儿。”

“左大人的感觉没错,郎大人的死装和温家人大不相同。”容锦解释:“温家一百多口,除了不知事的孩童,无不是面露恐慌,而郎大人却不同,似乎出奇的……平静!”

“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左轩贺嘀咕:“也就是说,温家人是知道要被杀,所以个个面露惊慌,而郎大人,他或许不知道会死?这是个意外?”

“若是另外一种可能呢?他们认识或者相熟,而郎宁瑞没想到自己会被杀,所以才毫无防备……”

成谨言眼眸一闪,低沉道:“所以锦儿是怀疑,郎阁老与温家灭门一案,有关?”

韩朝阳微微瞠目,这假设未免太胆大了,可此时确实太巧合了。早在听说郎阁老意外时,他便新生怀疑。

温家灭门的幕后真凶势力庞大,温大人因一本秘密奏折招至杀身之祸,而奏折经过郎阁老之手,被压下后撤回。

郎阁老之死,极有可能是幕后之人,杀人灭口,这点,容锦与韩朝阳不谋而合。

“曼陀罗既生长在桫椤,想来一般人少有人知,既能将曼陀罗毒控制的如此炉火纯青,必是极了解桫椤的,大可从此入手查起。”

韩朝阳道:“桫椤乃南疆偏远小国,一直与我晋安互通有无,能过多接触的不少,若说朝廷……晋安十年,圣上曾派武将镇守,当年的德胜将军,如今的成远侯。”

晋安十年正是韩朝阳高中状元,入朝为官那年,所以记得尤为清楚。

成远侯啊……

“韩大人,可否派人暗中赶往成远侯封地驻军。”一直沉默的成谨言突然道。

“你是说?”

左轩贺一惊,倘若如此,那事情可大发了!不禁看向韩朝阳:“可要禀明圣上?”

韩朝阳摇头:“证据不足,尚在揣测之中,不好太过张扬。”

想来也是,左轩贺点头:“那我去宫里面见皇上,将期限延长,否则十天半月,那够探子从封地跑个来回,还要刺探情报。”

韩朝阳说也好,而后面色紧了紧,看向成谨言与容锦。

“成少卿,如今事态有多严重,我想你心知肚明,尊夫人……你可想清楚。”当真要带着她一道涉险?

成谨言垂眸,容锦上前两步,揽住成谨言的手臂道:“夫妻本一体,容锦势必与夫君同生共死。”

这点,从成谨言为救她不惜坠崖那一刻起,她就想通了,生死何惧,她本就是已死之人,魂穿异世,才有了今时今日,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容锦的心,成谨言懂。

稳稳握住她的手,成谨言眼底尽是笑意:“那便依你,同生共死。”

左轩贺对视一眼韩朝阳,二人眼里均透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羡慕!成谨言何其有幸,得妻如此。

一个能与之并肩,同进同退,生死不离的女人,试问那个男人不想有,只不过成谨言比较幸运而已。

容锦笑了:“别说的这么严肃好吧!事情还没坏到那种程度,王孙贵胄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皆为王臣。”

左轩贺深看了容锦。

如此洒脱,宛如男子样不羁的女子,真真是不多见。

……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皆为王臣……她当真这么说的?”

晋安帝手指敲击御案,眼角微垂,敛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跪在下面的,是十二暗卫之一,风夜。也是奉命跟在韩朝阳身边得暗卫。

晋安帝派暗卫给韩朝阳和成谨言,一为保护,二来也方便随时掌握二人动向,毕竟此事事态严重,晋安帝不能完全放心交给他们两个放手一搏,万一俩人出了意外,相当于同时砍去他的左膀右臂,变得十分被动。

所以他有必要随时得知一切,将事情控制在自己掌握之下。

不过最让他意外,也出乎意料的,还是容锦。一介妇人,论材质不输男子,甚至不亚于他手下最心腹的肱股。

论心性,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道明一切。

倘若容锦是男儿身,必会成为他另一员得力之臣。

可惜啊!

偏偏是个女人,晋安帝叹息,怎地就会是个女人呢……

倘若云英未嫁还好,定会力排众议纳进后宫,可还是个嫁了人的,嫁的还是他一心想拉拢的臣子……

这么特就尴尬了啊!

晋安帝直想挠头。

不过还好,还有个成谨言,晋安帝也算心怀安慰。

一定要想法子套牢成谨言才行,什么法子呢?就他对成谨言的了解,那人狐狸心思比左轩贺更甚,想让他对你掏心掏肺?呵……

一个字儿,比登天还难!

法子嘛,不是没有,若是成了一家人,他自然要想着替自家打算的。

所以啊,晋安帝想,要想成为一家人,唯一的法子就是结亲,可他不比成谨言大多少,想招他为驸马,自家女儿还没断奶呢。

转念一想,不是还有俩妹妹尚未出嫁……

好歹那也是公主不是。

刚一来精神,晋安帝又蔫了。

成谨言那货就是个妻奴,他若真赐婚,就怕弄不好再来一个鸡飞蛋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成,还是得另寻它法。

要不……

晋安帝抓心挠肝地想。

话说眼下这节骨眼儿,朝廷如此动荡,身为皇帝不急着如何“拨乱反正”,反倒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也真是……

不过晋安帝并不担心,有他的一干心腹大臣在,文有韩朝阳一行,武有崇大将军为首,皆是保皇党。

他并不担心会生出什么打乱,卯大劲一群蚂蚱,蹦哒的再欢,又有多少日子可耀武扬威的。

所以只要不动极根本,晋安帝完全可稳坐钓鱼台,待鱼儿浮出水面,他再一网打尽,岂不快哉。

顺便还可利用那些人,将朝廷清一清,到头来终究还不是替他做嫁衣裳。

晋安帝双眸微沉。

许是太平日子太久了,偶尔搞出点事情,还有些……兴致!

原本他给韩朝阳十五日期限,不过是随口一说,同时安抚一下满朝文武的情绪,反正到时不管韩朝阳等人有没有按时查清,他也不会重罚,卯大劲训斥一番,意思意思也便罢了,毕竟大理寺的功绩摆在那里,韩朝阳在朝中的地位也在哪,无人可撼动得了。

且晋安帝本就打算慢慢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却没想到半路出个容锦。

竟然连他的暗卫都给指使了……

晋安帝额头青筋直跳,绕是如此,还依然小看了那女人。

才这么几天,就查到桫椤与成远侯上去了,让他这看戏的,都有些措手不及,这进展有些快啊……

所以当左轩贺入宫请求延长期限,晋安帝二话没说便同意了。惹得左轩贺腹诽狐疑,怎地今日皇上这般……好说话?

所以。

十五日期限一道,韩朝阳,左轩贺,成谨言,带着所有证据,在早朝之上,揭发成远侯意图谋反的罪证。

满朝文武都震惊了。

成远侯?怎么可能!

偏偏人证物证俱在,想脱都脱不了。

成远侯张德林哈哈一笑,当即大喝一声:“本侯就是谋反了,那又如何!来人!”

可能谁都没有想到,成远侯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逼宫兵变!

“本侯早已命人包围了整个皇城,如今皇宫上下,尽在我掌控之中,诸位尽管做出选择,良禽择木而栖,这天可马上就要变了,云晋,你的皇位今日便坐到头了!”

张德林嚣张的不可一世,手指直指晋安帝云晋。

宣正殿立时人仰马翻。

少数站在张德林身后的,也有缩在边上不置一词的,还有一部分破口大骂张德林的。

晋安帝仍旧高高在上:“哦?是么,张德林,你真就这么确定?”

张德林一梗,随即缓过神,扭曲着脸道:“少装模作样,今日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来人,给本侯拿下!”

大殿之外立时涌进一群禁卫军,然正咧着嘴大笑不止的张德林,突然笑不出了。

他唤进来的禁军,没有按照他的指令将晋安帝等人拿下,反而将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崇大将军一身甲胄,带刀上殿,哗啦一声,撩下袍子跪在晋安帝面前:“启禀皇上,臣等奉命,特意前来救驾!宫门外的反贼已悉数被拿下,宫内所有逆贼禁军,业已伏诛。”

张德林脸色一僵,咬牙道:“云晋……”

事到如今倘若他还不明白,是着了晋安帝的道,这么多年真就活到狗身上去了,如今他……大势已去。

只是他不明白,明明万无一失的事,怎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晋安帝嘴角噙着笑,慢悠悠走下龙椅。

“张德林,你当真以为这么多年,朕真的没有半点怀疑过你?任你在封地,圈养私兵,贪赃枉法,还意图谋朝篡位!”

他不过是在等,等一个机会罢了,如同今日这般……

张德林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

故意借温大人的手,得知弹劾他的折子,从而一步步紧逼,使他不得不提前兵变,造反逼宫。

张德林眼下方才惊觉,他似乎才是被操纵的那个。

晋安帝咧嘴,笑了。

眼底一片嘲讽,区区一个成远侯,他能提拔他,就能废了他。

张德林垂眸:“成王败寇,我无话好说。”话落,身体前倾,架在脖子上的刀刃,划过咽喉,瞬间血流如注。

张德林身体抽动几下,随即瞠着眼,死不瞑目。

一场逼宫闹剧就此终结,大部分朝臣连反应都不及,就结束了……

就连成谨言等人,都是在事发前不久才得知,原来晋安帝早就知道,且防备妥当。

一日风沙起,衣裳翩袂,成谨言与容锦相拥与山顶。春风袭袭,容锦窝在成谨言怀里,半眯着眼,沐浴暖阳,望遍山花烂漫。

“原来皇上才是最终大boss,咱们都成了过河卒,啧啧……不甘心呐!公子,我看不如咱们告老还乡算了。”

给这样“老奸巨猾”的老板打工,时刻都有被算计的危险。呢。

成谨言轻笑:“那我明日便递折子,辞官如何。”

话音刚落,身后半阴不阳的声音响起。

“想得美!朕已下旨封容锦为安阳郡主,这个时候想给朕撂挑子?哼!想都别想……”晋安帝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想走?可能么!

好不容易继韩朝阳之后,又一能镇住大理寺的大佛,想溜?哪儿那么容易!何况买一送一的买卖,怎么说都是他划算。

什么商贾皇商的,晋安帝才是最大,最厉害的商人,江山都能让他算计进去,何论人呢。

“皇兄哪里话,正因为如今都是皇亲国戚了,在朝在野又有什么关系,何况皇兄还年轻,何愁将来培养不出人才,替皇上坐诊大理寺。”

被容锦一语道破,晋安帝不怒不恼:“皇妹此言差矣,妹婿终归是自家人,帮朕就是帮自己,朕这江山稳了,皇妹背后才有靠山不是。”

容锦:……

忽然觉得,深入了解的皇帝,同原本想的完全不一样。那个高高在上,龙威震震的皇帝,何时变得这么……不要脸!

知他定是不会放人,容锦眼珠一转,勾唇道:“皇兄说的是,只是我我家您的妹婿,整日在外替您奔波,为着您的江山,皇兄总不忍您妹婿在外替您分忧时,还要分神惦念家中妻儿老小吧。”

晋安帝忽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所以?依皇妹之见……”晋安帝静待下文。

容锦眯起眼微笑,那表情,简直同成谨言算计人时,如出一辙……

“不若皇兄把凛夜安慰,赐给皇妹我……护身如何?这样我家夫君,您的妹婿,日后替您办差时,也好安心不是。”

晋安帝:……

不远处正蹲在河边处理野物的凛夜,徒然浑身一震:……

皇上,您能替属下拒绝么……

果然,晋安帝与他的暗卫,是没有所谓的心有灵犀的。

只稍稍撇了一眼,便硬着头皮点头:“可,朕答应你。”暗卫,他多的是,成谨言这么多年只出了一个,孰轻孰重,晋安帝一掂量便知。

……

转眼,又是一季春暖花开。

青丝染华发。

英国公府上敲锣打鼓,一片喧腾。

国公嫡长子高中新科状元,年仅二十一岁,听说比英国公当年还要青出于蓝。

新状元打马游街回府后,匆匆赶往正院,离老远便听到一阵吵嚷。

“好哇成谨言,你说,你是不是在外头养别的女人了?年纪一大把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嘛!居然彻夜不归,信不信……信不信我这就离家出走,凛夜,凛夜!快来带我出府。”

仍然一袭黑衣的凛夜,行动不减当年,嗖一声出现。

“郡主,近日皇后娘娘去了法华寺进香,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回不来,皇上有言在先,皇后不在宫中,让郡主尽量不要进宫。”

所以离家出走什么的,还是消停些吧……

凛夜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安阳郡主竟能二十年如一日的……丝毫不变,他指的是性格。

且越发的能折腾。

自打八年前,成谨言晋升英国公,国公府上就没消停过。

尤其是孩子们长大之后,许是闲得无聊,闷得发慌,开始变着法儿的折腾人,阖府上下,包括英国公成谨言在内,无一例外,花样儿那是一个层出不穷,几乎不带重样儿的。

这么多年,身为贴身暗卫的凛夜,更是深受其害。

他如今也是年纪一大把了,可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整日带着她飞来飞去,他也会累的。

所以没得折腾的容锦,开始折腾起成谨言了……

年进五十的成谨言,英俊亦如往昔,只是比年轻时更加沉稳内敛。

对着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子的容锦,成谨言是恨不得宠进骨子里去,哪怕现在这样——没事找事的闹腾!

“昨儿我入宫面圣,皇上也不知哪根筋搭的不对,非要我们几个陪他喝点儿小酒,不止我,韩朝阳和左轩贺也在,那几个就没一个好的,合着伙儿的灌我,你想啊,你夫君我岂是那么容易摆平的……”

成谨言弯起嘴角勾笑。

容锦挑眉问道:“结果呢?”

“结果为夫的把他们三同时灌趴下了。”然后他也醉了,然后就……一夜没回来。

容锦:……

“好啊,我就知道那几个老家伙没安好心,竟敢灌醉我家男人,哼!”回头定要找他们算账去。

“对,对,可不是,锦儿可要替为夫出这口气才好。”

默不做声的凛夜:……

刚刚回来的状元郎成成容:……

“咳……爹,娘,我回来了。”

努力刷存在感的大儿子,被无视个彻底

容锦一翻白眼:“我知道,这话每天都要重复上一两遍,你累也不累,怎不见你说,娘,我带儿媳妇回来见您了……”许是她还能看在儿媳妇的面上,多看两眼。

成容摸着鼻子,不做声了,自打他满十六岁起,他娘便开始念叨着,他何时能娶亲的事,时至今日,已有五六个年头了。

如今他还能孑然一身,好好活着,还真得感谢祖宗,回头得去祠堂拜拜才好,嗯,一定得去。

至于他爹?

自记事起,貌似就没得过他几回好脸。

小时候他娘喜欢抱他,亲他,捏他的脸,每每被爹瞧见,都要瞪他良久,而后功课增加一倍……

小时候他不懂,明明他同瑶儿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为何待遇天差地别,甚至还偷偷怀疑,他是不是他娘从外面捡回来的……

长大后他开始懂了。

因为妹妹长得像娘,而他……六七分长得像他爹……

“你娘说的对,容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业已高中状元,是该考虑成家立业了,我瞧着左轩贺家那小丫头就不错,长得机灵,配你甚好。”

成容:……

他是不是就不应该这个节骨眼儿回来?

左家那丫头,如今方才十三四岁吧?且那性子……若是进了英国公府,同他娘联合起来,怕不是府里真要翻天地覆了。

想想就打冷颤,成容觉着,他还是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不如这几日去韩兄那里躲躲?

成容紧忙说了两句便告退遁走,没瞧见他那对父母,在他背后笑的那叫一个……

算了,总之,自求多福吧……

凛夜摸了摸鼻子,决定还是继续当个隐形人,莫多管闲事的好。

如此。

春花正胜,又一代的美好事迹,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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